脱光衣服的花小白脸色尴尬的看着星尘,他穿着一条薄薄的单裤,咬着牙看她,“可以了吧!”
在一个女人面前脱光上半身,都够耍流氓了,要是再脱光下面,那简直太猥琐了!
他看着星尘,就算她是一个外星人,想要对他干什么,也是绝对不可以的。
星尘看着花小白那个委屈咬着小嘴唇的样子,虽然不明白眼前的花小白到底在纠结什么,委屈什么,她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一把抓住花小白的胳膊,将他拉的离自己更进了一步距离。
两人之间,几乎只有几毫米的距离就要贴上对方。
花小白感受到星尘身上传来好闻的气味,跟那些花香的气味不一样,可是带给他的却更特别,让人忍不住想要伸展腰肢,想要舒张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越是靠近她,花小白闻到的气味就对他有一种特别的引力。
那是一种懒洋洋又能让他生命无限舒展的感觉,此刻他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橘猫躺在花丛中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那种温暖又带着生命力的微弱能量,正从星尘的周身慢慢的渗透输入到了对面的花小白的身体里。
“手。”
星尘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了起来,他此刻还沉浸在那种阳光中想要美美的睡上一觉,万分舒服的飘飘然的状态,让他深觉自己是在一个美梦中。
“手!”
星尘的声音再次放下,看着花小白一副花痴的摸样,摇摇头,上前亲自抓住他的两只手,准备开始她接下来的测验。
花小白的两只手还在星尘的手里面,她紧紧抓着花小白的手,再次动用了自己更微弱一点的精神力,慢慢的输入到了花小白的掌心里。
“这是什么?!哦,真是舒服!”花小白情不自禁的低声呻吟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变的更加规律了起来,身体里那些被堵塞的地方都已经开始有了更自由的拓展。
他站在星尘的面前脚尖都要点起来了,再一次,他看着星尘,眼睛充满了一种迷离的目光,不明白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让自己感觉到一种暖流,那种暖流甚至慢慢的流淌到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植物在大自然中的那种幸福生长的快乐。
星尘满意的看看他的感受,显然,自己的这一步做的不错,至少让他的感官意识发生了变化。
而旁边看着的不角,也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花小白太靠近星尘了,微微吸收到星尘周身散发出来的能量,就让他像微微被糖甜罪了一样,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但是他距离两个人还有一肘的距离,没有像花小白那样吸收到星尘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微能量,但他看见星尘手心上有一道微微的蓝光,那个蓝光正慢慢的输入到了花小白的身体里,而他能感受到花小白此刻的状态非常的好,那是生命力爆发的好。
生命!
他此刻越是看着这一幕,眼睛越是亮了起来。
想到她刚才说的,是不是他的儿子有救了?!
不,不,一定不可能的!不角下意识的摇头拒绝相信这个奇迹。
奇迹什么的,从来不属于他这种低下的人群可以得到的。
那只会在那些有钱,有权的人身上发生的事情。
他不敢想像,可是又忍不住的去期待,如果呢?万一呢?也许呢?
他的宝贝,他的儿子如果真的能死而复生的活下来呢?
突然,他的眼睛疼,一根伸展出来的藤条打到了他的眼睛上,他看见花小白的上半个身子都已经开始出现了植物化的状态。
此刻的花小白,除了他的头还有星尘握着的那只手之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全都变成了植物,飞舞的藤条,绿色的叶子,让他都忍不住羡慕起来。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流出蓝色的血液,那是他植物的汁液,原本是清亮如水,晶莹透明的,但是,长期下煤矿的工作,让他的身体慢慢的发生了改变,先是变得僵硬的身体,还有身体流出来的血液也发生的变化的颜色。
有一次,他在煤矿下面作业,上面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接着,整个矿井里出现了地动山摇的感觉,他和其他的工友被困在里面,整整困了三天。
当他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了。
他昏迷了三天,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听说跟他一起的工友全部已经罹难,而他,医院医生同情的看着他,告知他的血液已近被长期的毒气给污染了,现在都变成了蓝色。
医生暗含的意思是他没有多久的寿命要活下来了。
那一天,他都是浑浑噩噩的离开的医院,确切的说是被医院赶了出来,煤矿的矿主只给他们付了三天的医疗费,时间一到,不再管他们的死活。
不角没有精力去跟矿主去要矿主拖欠他的那些钱,他听见医生对他下的死亡通知书之后,内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快要死了,儿子一个人要怎么长大啊!
不角想到了这里,内心就更加的难受起来。
时间似乎如长长岁月里的冰霜,如凝冻的河水一样,不在流动。
他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呆的看着天空。
推开被煤灰染黑的窗户,他看着外面的天空,发现那灰灰的天空,不断排放出来的黑色废气,天空中什么都没有,甚至太阳也被遮挡在了灰黑色的云层后面。
他的心情如同那没有天日,沉默的天空一样,没有生机。
不角慢慢回想起来,这短时间,他开始感受到的身体变化,四肢的僵硬,脑子时不时的短路,就只能站在原地,无法思考。
他以为是煤气吸多了的缘故,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个样子。
天空慢慢的阴沉下去,因着外面的废气不断地排放着,阳光穿不透那越来越多的黑雾,只能停留在了外面,仿佛夜晚的灯光上面笼罩了一次薄薄的黑纱。
“砰,不角,快点,小尼诺被蓝光人给打伤了。”南多一下子撞开了他的房间,看着他在房屋中里,拉着他就冲了出去。
听见儿子受伤之后,他再也顾不得自己还有多久的命可活了。
就这么跟着南多,抱回了已经昏迷在地上的儿子,他差点发疯。第一次,他对蓝光人的痛恨想要让他不顾一切。
“你这会找那些人有什么用,他肯定不会承认的。再说了,有什么用,还不如赶紧救小尼诺要紧。”
南多拉着他,一巴掌将他从愤怒中拍醒了过来。
他清醒了过来,抱着小尼诺,奔向了医院。
可是,跟自己不一样,医院却不收留小尼诺,并且明确的告诉他,小尼诺的病情,根本没有办法治好。
那要怎么办?
“像这种情况,大部分的人都会直接死亡的。你儿子这情况,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不角明白,医生的意思,其实已经为难的告诉他,小尼诺的情况几乎等同于死了。
他坐在医院长长的楼廊上,深吸了一口煤烟之后,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排解掉他所有的郁闷心情。
他听见一些来往的病人还有家属们,压低了声音说着他儿子的情况。
那些人甚至觉得他儿子还不如像之前的蓝光人一样,一下子就死了呢,这样子祸害人,将来也治不好,花费的又多,简直是一个无底坑,害人不浅。
呸!
他的儿子,害谁了!
他自己养他的儿子,不需要那些人多言多语多说闲话。
被这些声音激的他生气暴躁了起来,他愤怒的想要拿起医院的座椅砸过去,却硬是扣烂了自己的手心,咬着牙,忍着所有的气,一步步的走进孩子的病房,将他抱出了房门。
病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外面的人都安静了几秒钟,在那些人的目光中,他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不去听那些人的声音
不去想那些人的想法
不要在意他们的看法
小尼诺的生命不是他们能左右的,就连医生也不是全能的。
他带着生的勇气,咬着牙坚强的打破了自己的想法,坚信小尼诺会活过来。
他的儿子没有那么懦弱,他的儿子一定会清醒过来,他也一定能活下来。
为了他的儿子,他绝对不能死。
那一天,他给自己设了一个目标,给儿子带了一份希望,忽略了身体所有的病危通知,在安妥好孩子之后,第二天就继续上班了。
……
看着花小白的身体几乎都变成了植物的状态,他眼睛的光越来越嘹亮起来。
希望
是的,他看见了希望。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儿子都是植物类人的血统,可是,因为太过稀薄了,他根本没有办法变身,只有在流泪的时候,发现了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那一次,他被医院急救,发现他的蓝色血液,也以为是被毒气污染导致的,没有进一步的详查。
他幸运的躲过一劫,现在看着星尘的时候,眼睛里却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期待。
从很早以前他就听说了,一个完整的植物类人血统,是可以在成年后植物形态和人类形态来回转变的。
可是,太久没有人见过能转变成完全转变成植物形态的人了。
自从公会压制了所有的植物类人之后,植物类人出现在城市里的概率就越来越小了。
甚至,只要能够发现一点转变成植物的人就立刻被抓走。
就像他这样子有稀薄的植物类人血缘的人,虽然不能转变植物形态,但仍旧在平时的生活里,活的小心翼翼。
可是,他现在看着那个花小白,他被震惊了。
如果不是他还晕乎乎的看着星尘,花小白肯定已经全部转变成了植物了。太神奇了,原来,他们的身体还可以是这个形态。
“好了。我明白了。”
突然星尘的一个声音就像是打破了时间静止的魔咒一样,将他们两个人都从震惊中唤醒过来。
“好舒服,再来一下啊!”
花小白不满意的看着星尘,嘟起嘴撒起娇,渴求的看着星尘,他就差在地上滚着撒泼打滚了。
星尘的眼睛微微向上一挑,“我可没兴趣对你耍流氓。”
说完,她眼睛有意无意的朝着花小白瞟了一眼。
顺着星尘的目光,花小白低头看自己,“啊啊啊啊,我裤子呢!”
裤子?当然是在他自己变身的时候撑破了呗。
“啊啊,我的裤子怎么碎成这个样子。”
“天啊,我就带了这么一条裤子出门啊!”
花小白围绕着屋子,看着满地的碎布,他激动的大喊了起来。
“那个……”不角被花小白这么一惊一乍的喊声,也慢慢从沉迷中清醒了过来,他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自己快要死了,他的孩子也先一步走在了自己的面前,死在他们黑子狭窄的屋子里。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却看见星尘已经站在了他儿子的床边,伸出手在的尼诺的头顶。
摸着他冰凉的额头,低低的吟唱出一首歌。
她的眼睛是如此的专注,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圣洁,仿佛有极大的白光照亮了她。
他忍不住恭敬的跪了下来。
一刻钟过去之后,那光慢慢的消散了,他仍旧俯伏在地上。、
“爸爸?”
他好像听见了儿子的声音,像孩子稚嫩的语气,可是又带着沙哑的音调。
他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听见孩子张口说一句话了,现在耳朵里出现了幻觉,也足够让他欣喜流泪了。
“爸爸,你别哭了。”
小尼诺的声音再传传来,伴随的还有一双小手,伸出来,抹掉了他的眼泪。
不角慢慢的抬头,看着眼前他的儿子,那双担心的小眼睛里倒映着自己哭成泪人的样子,自己苍老的样子让孩子看着无比的心痛。
这一年,他不断努力的工作,挣钱,照顾孩子,让他的生命透支的快要走到尽头。可是,此刻的他已经觉得值得了。
哪怕下一刻让他死亡,他都觉得值得了。能在有生之年看见孩子能清醒过来,健康的活着,让他付出什么都行。
他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