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是凌晨两点了!
胥家父子来回奔波,却等来凌儿这样的“解决方式”!
明晃晃的吊灯将胥宁面颊上的不满,淋漓尽致地反射在凌儿的眼眸里!
凌儿诧异地看着他:“这不,这不是让云赫交出资料,就凌予么?”
“所以就可以牺牲天凌跟蕊蕊了吗?!”
胥宁捏紧了拳头,要不是看对方是个老太太,他真想狠狠一拳揍上去!
他们之所以来找凌儿,不就是因为交出冷云赫,或者拆散凌冽跟蕊蕊,这两条路子他们都无从选择吗?要是早知道来找凌儿却还是这样的结果,他们父子又何必大半夜的白跑一趟?!
胥尔升身子一晃,有些站不稳,胥宁赶紧上前接住他:“爸爸!”
胥尔升面色不是很好看,偎在儿子怀里闭了闭眼,缓和了两秒,随即慢慢睁开双眸,沙哑道:“回,回家!”
胥宁点点头,扶着父亲一步步往外走。
来的时候,他们步履匆匆,焦急万分,心中忐忑而满怀期待!可是回去的时候,他们步履蹒跚,心中有怨,亦又无可奈何!
凌儿看着他们这副伤心的模样,有些不能理解,浅声道:“其实,这也是双喜临门的事情啊,凌予有救了,云赫也能跟蕊蕊在一起了,再说天凌还小,时间长了他也就把蕊蕊给忘了。”
双喜临门?
胥宁搀扶着父亲的大手猛然一缩!
他忽然想起曾经慕烟不接受凌儿的时候,对靳如歌说过的一句评价凌儿的话:“你那个婆婆就是个杀人不用刀,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
路过冷云赫的套房门口,胥宁目光如炬,恨不能生出千把万把小飞刀,直接将里面的人给射死!
冠玉一直没敢说话,领着他们父子下了楼,冠玉终于忍不住出声:“亲家老爷,姑爷,可是我家少爷出事了?”
胥尔升叹了口气,没说话。
冠玉蹙了蹙眉,又道:“只要是为了我家少爷好的,冠玉愿意赴汤蹈火尽一份自己的绵薄之力,若是有用的上冠玉的地方,还请你们不要客气!”
冠玉明白自己仅仅是个下人,虽说跟凌予私交不错,可是主子的事情,不该他们打听的,他们就做好本职工作就好。但是眼下这画面,冠玉心里有数,怕是凌予出了大事了。
他心里急,凌予不告诉他,也不安排他做些什么,但是担忧忐忑的心情却不曾平复过,他只有借着凉薄的月光,向着胥尔升父子开口,要求他们让他帮着凌予去做些什么。
胥宁将父亲扶进车里,然后道:“凌予应该不会有大事了,只是天凌,唉!”
“小凌少?”冠玉挑了挑眉:“姑爷,小凌少也是冠玉看着长大的,他的功夫什么都是冠玉亲自教的,虽说冠玉只是个下人,但若是小凌少受了委屈,冠玉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胥尔升闻言,看着冠玉,忽然明白了人跟机器的区别。
凌儿经历了一段惨痛的过去,死里逃生到了海外,也渐渐麻木了她的心,丈夫亡故,她一个人在玫瑰岛上,事业与家族使命就成了她全部的精神支柱。几十年如一日这样生活着,或许凌儿是明白的,她只有凌予这一个儿子,所以知道他出事,她会着急,会掉眼泪,可是常年的生活习惯以及形成的价值观,已经将凌儿的思维调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机器!
所以在人们眼中是万难抉择的事情,在机器的眼中居然会是双喜临门!
胥尔升替凌予心疼!
他想,若是洛振宇还活着,看着现在这样的凌儿,还会心心念念对她不忘吗?
“走吧!”
胥尔升无奈地唤出一句,想着如自己亲孙儿般带大的凌冽与洛天蕊,胥尔升再也不想踏入这个机器cao控人类的院子!
胥宁微微颔首,给父亲关上车门,看着一脸焦急的冠玉道:“人生总会遇见很多艰难的选择,也会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这对天凌来说,应该是需要漫长的时间,才能勉强结痂的伤口吧!”
说完,胥宁钻进了驾驶室,在冠玉担忧的目光下,载着他身心疲惫的父亲离开了凌公馆。
胥宁的车子开回了山庄,回乔公馆必经洛宅,路过的时候,胥尔升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此刻的洛宅,就在洛天蕊之前的套房里,灯火明亮着。
洛天祈因为没了裴心陪伴,睡不着,靳如歌让他带着小天星睡觉,可偏偏小天星缠着要跟洛天蕊一起睡。
于是,大床上,洛天蕊换了小碎花的睡衣,搂着同样穿着小碎花睡衣的小天星一起酣甜地睡着。而床头,洛天祈跟凌冽两兄弟,每人手里一罐啤酒,一边浅声说话,一边看着电视里复播的体育赛事。
偶尔间,凌冽温柔如水的目光扭头回望着大床上的那对姐妹花,勾唇一笑,那画面,就好像是个精致漂亮的小公主,搂着自己最心爱的,宛若精灵一般的瓷娃娃。
他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这个宛若童话般美好华丽的一幕,拍下了几张照片。
洛天祈小声道:“心心也是因为跟失散的哥哥团聚了,所以才帮着冷云赫,你别放在心上。”
凌冽点点头:“我明白,立场不同而已,你支持你的弟弟,她支持她的哥哥,没有对错。”
说完,凌冽笑着看着洛天祈:“你放心吧,将来你们结婚了,裴心是我嫂子,我会控制好我跟裴心的关系,不会让你为难,若是将她强势了些,我让让她就是了。”
闻言,洛天祈感激地笑了笑:“嗯,还是自家兄弟好!”
“那是,咱俩是双胞胎!”凌冽说完,忽然很认真地看着他:“大哥,你当年为什么退出?”
洛天祈一愣,讪然地笑了笑:“呵呵,小珠珠从头到尾就喜欢你,我压根就没戏,咱俩是兄弟,我得不到了,你能得到,我自然是祝福的。”
凌冽挑了挑眉,忽然想起了冷云赫这个表哥,于是,赞同地说着:“嗯,还是自家兄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