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然,你去死!”
靳如歌喊完,一个枕头直接砸在孙浩然的脑袋上。
“孙浩然,我现在才看明白,你就是个人渣!火星有多远,你就给老娘滚多远!”
靳如歌嘴里骂着,掀开被子就要下床跟孙浩然打架,一副非要把他揍出寝室的架势。
孙浩然跟她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明白这丫头的性子,他捡起枕头放回她床上,然后讪讪笑着:“看来你的身子真的没什么事情,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也好早点跟你爸爸汇报你的情况让他放心。如歌,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说完,他不给她跟自己撕破脸的机会,转身逃的比兔子还快。
靳如歌捏紧了拳头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气得全身都在发抖!
这家伙诋毁凌予也就算了,还诋毁她的外公,诋毁她全家!真是太可恶了!她跟凌予都睡过了,都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一毕业就结婚的,要是凌予真是她舅舅,那他们成了什么了,乱沦吗?
真是气死她了!气得她胃痛!
她拿过枕头再次躺下,全然没有了睡意,从一旁掏出手机看了看,收到了凌予那条说要演习七天的短信,靳如歌心里五味杂陈。
早知道是孙浩然在爸爸面前乱嚼舌根,说什么她也不会让凌予离开了。
咬着牙,她回了一条:“不要担心我,我会好好的,等你下次再联系我。”
心知凌予不可能再回复,她也不再等了,翻来覆去,最后闭着眼睛尝试着又睡了。
晚上集合去食堂吃饭,还是以班级为单位,一个寝室的人围着一个餐桌,靳如歌忽然想起来,她答应过凌予的,要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等他回来。
他说他不怕别的,就怕她瘦了,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瘦,见他心疼,她也会心疼的。
于是,哨令之后,她一屁股坐下,直接端过那盆毛豆仔鸡就往自己的碗里拨,以前她还会照顾别人,只拨三分之一的量,今天她像是中了邪了,居然拨了一半的量。
她放下盘子的时候,厚颜无耻地说了一句:“好了,你们分吧!”
那些哀怨的眼神啊,都能把靳如歌给溺死!
那么多双眼睛就这样可怜巴巴地盯着她的碗,一块块鸡肉堆成了小山了,不一会儿在她那张好看的樱桃小嘴里进出几下,就变成了一堆的骨头,吐在了餐桌上。
日子就这样索然无味地熬过了三四天,凌予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但是靳如歌在队里,却得了一个雅号“白骨精”。
有几次这个雅号传进了她自己的耳朵里,她前思后想,也只能跟自己集体用餐的时候抢肉吃有关系了。
咬着牙,在这没有凌予半点消息的绿色军营里,靳如歌又熬了几天,原本凌予跟她说好的一个礼拜的演习期也过去了,可是,凌予却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依旧没有任何音讯。
靳如歌渐渐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自然相信凌予,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葱白的指尖细细婆娑着凌予送她的戒指,思念的泪水便会潸然而下,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因为太过想他,都偷偷哭了好几次了。
即便是这样,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她也是必然要睡觉的,因为她答应过他,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下次再见,一定不瘦。
转眼间,三个月的新生军训期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这天一早,教导员跟队长开队务会的时候宣布,今天全队放假休息一天,但是仅限于校内活动,禁止一切理由请假外出。
解散后,姑娘们欢天喜地地蹦达了起来,仿佛这一刻,她们才从严谨而庄严的绿色5c情绪中重新活了过来,那一张张有朝气而稚嫩的脸颊,喜笑颜开,满载着青春的活力,瞬间点燃了这一片的军营。
靳如歌在寝室里换了一条裙子,是凌予之前给她买的淡橘色到膝盖的裙子,她站在寝室中央拍拍手,一副小领导人的模样召唤着大家:“大家想不想出去?”
“队长说了只能校内活动,而且我们军校在郊区,离市区那么远,出去也没的耍!”一个四川妹子皱着眉,感觉靳如歌是在耍她们玩的。
“就是就是,我们只能在学校里待着,没有请假条跟出入证,我们就算翻墙偷偷溜了出去,也回不来啊!”
“是啊,根本出不去!”
几个女孩子七嘴八舌,都没把靳如歌的话放在心上。
靳如歌淡淡笑着,眉宇间流淌过一丝无奈:“姐妹们,我有办法带你们出去,你们先换便装,把你们最漂亮的衣服都穿上,我带你们出去,请你们吃大餐。”
姑娘们看着靳如歌信誓旦旦的眼神,一个个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想起靳如歌似乎是有什么背景的,也许真的有办法带她们出去玩一天也不一定,再说了,她说要请她们吃大餐,是因为连日来剥削她们餐桌上的肉肉,因此而良心发现,想要对她们弥补?
靳如歌看出她们可能信了,于是小声说着:“这个事情我们要秘密进行,你们千万不要声张,否则我们这次出去之后,被教导员他们发现,就没有下次了。给你们二十分钟的时间穿衣打扮,二十分钟后,北操场边的苏果超便利店门口集合,动作要快,知道吗?”
姑娘们面面相觑,随即连连无声地点头。
“乖,我先去准备一下!”靳如歌摸摸她们的脑袋,背了个小小的斜挎包就出去了。
由于前一天下了一场相当震撼的雷阵雨,所以今天的天气还算凉爽。
靳如歌本就是个崇尚自由,无拘无束的个性,以前有凌予在的时候,她还能咬牙坚持,每天跟凌予见面,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如今,凌予已经整整十天没有任何消息了,靳如歌快憋屈死了,她觉得,自己再不出去透透气,就真的要憋屈死了!
她抓着车钥匙一路自由地小跑到大院里,走向凌予的车位,然后抬眼看了一眼他们的家,那全封闭式的阳台里,还能隐约看见金色的窗幔。
不知道为什么,在寝室的时候,她还想着要回来看一看,因为里面有凌予的气息。可是,真的走到楼下了,她却没有勇气上去了,没有勇气独自承受这份,他不在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