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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灼灼
    “等会儿。”陈也摸出手机给沈雁书打电话,接了这么久的电话还没回来?
    陈也听着“嘟嘟”声皱眉,手机上显示已挂断,过了几秒又是沈雁书发来的信息。
    雁归:发生了点儿状况,我可能陪不了你了。
    你也哥:?
    你也哥:发生了什么?你在哪儿?
    雁归:我没事,下次陪你吧,真不好意思。
    你也哥:真没事?
    雁归:真没事。
    看着陈也皱紧眉头盯着手机屏幕,薛杰赵顺对视一眼问:“怎么了?她去不去啊?”
    “刚才见你朋友拦了辆的士走了。”盛思卿说,轻描淡写一句话,“应该是去找电话里的人了。”
    电话里的人?那不是江梓吗?
    盛思卿的三言两语也没多大的起伏,陈也想了想,又拿起手机回复沈雁书:是去江梓那儿了?
    雁归:你知道了?
    “果然,又是一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陈也恶狠狠的骂到,敲了几个字发过去:塑料友情,和你的江梓过去吧!
    陈也收起手机,软绵绵的摊坐在椅子上。
    薛杰好笑的踢了踢他的椅子腿:“也哥还去吗?”
    “去!”陈也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打了鸡血一般,“不管雁书了。”
    这个地方来人少,现在的年轻人基本都是混迹在网吧,哪里有闲心来捉鱼摸虾,比如盛思卿他们,每日除了在学校家里就是在网吧。
    陈也站在石头边,思考了一会儿又脱下鞋子踩在水里,过了一会儿她问薛杰:“你们有带刀吗?”
    薛杰闻言大笑:“我们是好人,从来不带管制刀具。”
    “你们不是说经常打打、杀杀吗?”也不知道是谁给陈也的错觉,总认为他们三人身上会有刀。
    “对啊,我们是经常打打、杀杀。”赵顺光脚踩在水中,水里的石子咯的他呲牙咧嘴,“我们是在王者峡谷里面打打、杀杀。”
    “那说个屁。”陈也甩给他一记白眼,踩着青石头路去旁边的竹林徒手掰下一根细竹子。
    “你在干嘛?”薛杰疑惑。
    “做钓竿啊,不是要钓虾吗?”陈也用手把多余的枝给剔除,但没有绳子,这让她犯难。
    听此,赵顺又骂骂咧咧的踩着石子给她找竹竿:“你不早说,我们老大做的有。”
    “日,这他妈谁扔的水管啊?吓老子一跳。”赵顺被水管吓的跳起来,这水管犹如蛇一样,横摆在草丛里,差点被吓个半死。他缓了一会儿后从草里摸出几根枯黄的竹竿,上面捆的有白线,他递了支长的给陈也。
    陈也意味深长的看了盛思卿一眼,又捯饬着杆子:“赵顺,你帮我摸几颗田螺。”
    “好嘞。”赵顺随手从水里摸了几下,收获颇多,他扔了几颗田螺给陈也。
    陈也伸手抓住了一颗:“……”
    薛杰在旁边看不下去了,骂到:“顺子,你他妈好好的递行吗?也哥有几只手?”
    “没事儿,有一颗就行。”陈也蹲在石头上,捡起旁边的小石头砸开田螺,用绳子死绑住。
    “这才四月份,天气就这么热了,要是到了六月份还得了啊?”薛杰抬头被太阳照的睁不开眼睛。
    这会儿正午,太阳不大才怪。
    陈也放下绳子,看了看天,天上飘着几朵云,说不热其实也挺热的:“还好吧,这太阳挺温和的,要不然你们躲到竹林边去?”
    “我们是这么娇气的人吗?”薛杰挽起裤脚,脱下鞋子,踩在水里,“我靠,这水这么凉?”
    “小姐脾气!”赵顺怼他怼习惯了,但是薛杰在他眼里,真的挺像个大少爷的。
    薛杰:“有时间约一架吧!”
    “来就来,谁怕谁啊?说你是小姐你还不服气是吧!”赵顺捡起水里的石头扔在薛杰旁边,溅起一小阵水花,湿了薛杰的裤子。
    薛杰弯腰捧起水就冲他泼去:“今天还非打的你叫爸爸。”
    陈也撇嘴,将饵放在水的最深处,等着虾上钩,又在附近的浅水区洗了洗手,又不禁意的瞟了眼盛思卿。
    他专注的整理着缠绕在杆上的白线。垂眸敛目,眼中没有其他的事物,看起来深情又专注。
    薛杰在追杀赵顺的同时,踩着一颗硬邦邦的田螺,像是献宝一样的递给盛思卿:“老大快看,这个大田螺。”
    盛思卿点头,指着空白的地方:“放在那里。”
    陈也见虾还没上钩,又将饵料摞了个位置,放在水草茂盛的地方,虾的栖息地。
    “操啊。”陈也提起竹竿,破骂了一句,线头空空如也,刚拴好的田螺掉在水里,几只虾你争我抢的又带着食物潜入水里。
    “怎么了?”赵顺刚埋下头去捡石头,听到陈也的骂声又迅速抬起头,瞧见她的竹竿才明白,他笑了声,“这正常,你肯定没绑紧。”
    薛杰扔了个大田螺给她:“也哥接着。”
    “老大,你帮也哥绑一下。”赵顺又怕陈也弄不好,便喊了声盛思卿,他自己现在踩在泥土里,不好上岸。
    陈也抬头,盛思卿没有要动的意思,正在捣鼓着自己的杆子,哪里有闲工夫管?
    “没事儿,我自己会绑。”陈也暗暗发誓,才不会开口求他。
    就在陈也拿起石头往田螺身上砸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夺走她手中的石头,他的另一只手抓住田螺,有一下无一下的轻轻砸着。
    “照你那样砸,都没块好肉了。”盛思卿说,语气里面夹杂着嫌弃,他又用手剥开田螺的壳。
    “我以前也是这样砸的。”陈也蹲在他的旁边,只感觉自己的耳朵酥麻麻的,她把竹竿递给他,“也没见虾不上钩啊!”
    “那是它笨。”盛思卿找到地上的白线,打了个结,套在田螺的头上,又捏住拉紧。
    绑好后,他在旁边洗了一遍手,又补充刚才的话:“不仅它笨,你也一样。”
    陈也挑动了一下眉毛,没有与他争论,还一边不要脸的夸赞自己大人有大量。
    正当陈也提起竹竿要将饵料放在水里时,赵顺闹杂的叫唤起来:“操操操,痛啊,我他妈……”
    陈也无情的咧嘴笑话他,他手上正晃晃悠悠的挂着一只红色的大虾,红极泛黑的钳子夹住他的手指头,死不撒手,赵顺痛的“嗷嗷”叫,痛苦的表情愣是让陈也看出了滑稽的意思。
    “把手放回水里。”
    盛思卿和陈也几乎同时脱口,他们互相看了对方几眼,陈也发誓,他们真的没有沟通过。
    赵顺似乎听到了希望,想都没想将手泡在水里,果然,这小东西松口了,但赵顺并不打算放过它,趁虾一个不注意,眼疾手快的捻着它的须:“小东西,还敢咬大爷我?看我不把你油炸!”
    若说少年是正午的骄阳,那么青春则是殷红的晚霞,时间嗟短但够人寻味良久。
    来不及感叹时光易过,它却偷偷的先人一步,窜到了第二日。
    “也哥,外头有人找。”第一排的人忙着抄作业,头也不抬。
    陈也心烦意乱,每每到早上,她的心情总是不太美妙。
    听到招呼声,陈也盯着窗外半浮半现的寸头,从后门出去。
    寸头还没发现她,从前门往里面探头,陈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这儿。”
    薛杰回过头来:“也哥你来了,啰。”
    薛杰递给她一个餐盒。
    “这是什么?”陈也打量着他的寸头,“你剪头发了?”
    薛杰摸了摸刺手的头发,点点头:“昨天刚剪的,这个发型是不是帅呆了。”
    “……”陈也接过餐盒,打开来看,里面是香喷喷的啤酒龙虾,“这是你做的?”
    “不是,我哪有这手艺?”薛杰指了指天桥上的盛思卿,“老大做的,你尝尝。”
    “看不出来啊!”陈也一道眼神照过去,只见他回避的转过头,“你们老大万能啊?”
    “那是当然,我们老大很流弊的好不好。”薛杰夸起盛思卿来毫不吝啬。
    忽而一阵躁动,走廊上的人统统往下面看去,教室里的也闻声出来围在阳台的栏杆上。
    陈也慢慢的钻如空隙里,往楼下看去。
    几个光头异常显眼。
    不一会儿,嘈杂声伴随着口哨声,陈也笑出声来。
    “操啊,张豪学长要翻天?这么明目张胆的剃光头?”
    “这明明就是揭竿起义。”
    “张豪学长硬气啊。”
    “……”
    在所有人都为张豪一行人呐喊时,二楼一阵熟悉的嘲讽声传到陈也耳朵里:“豪总,你剃了光头竟然还有那么一丝好看。”
    听听,许问这幸灾乐祸的语气。
    “许问,你他妈有种下来,看劳资不削你。”张豪气结,指着许问破口大骂。
    “哎,豪总,这可怨不得我了,做人是不是得愿赌服输?大伙儿说是不是啊?”许问捧腹大笑。
    二楼众人附和着:“对啊对啊。”
    “去你的。”张豪把书包扔向许问,许问精准的接住,“许问你等着。”
    “害,张豪学长,你这是不服输的节奏啊!”陈也扩大嗓门大吼一声。
    林笙伸长脖子仰望楼上的陈也,笑了声,却被许问按头按回去。
    整栋楼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着,笑声居多。
    陈也笑了好一会儿,余光瞟见盛思卿俯视着楼下的众人轻笑。
    她这一瞧,便瞧见了纯白的月光。
    盛思卿转过头,巧的是与陈也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两人皆移开了目光。
    初升的朝阳灼烧了陈也的脸颊,又红又烫,陈也抱着餐盒急急忙忙的逃开了。
    “哎,也哥。”薛杰回头,看见盛思卿投递过来的目光,疾步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