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孔静宜送回家中,回校的路上,杨胖子用无比崇拜的语气问道:
“徐清,赶紧给哥们儿说实话,你到底什么来头?为什么赵公子和宋老大,瞧见你比见了亲爹还怕?”
徐清双手插兜里,随意的笑道:
“老子有什么来头?我从哪里来的,你不知道吗?他们就是欠我人情而已。”
“乖乖,都在你面前这样了,那得欠多大的人情啊?再说,你能让他们欠什么人情?”
杨胖子不依不饶的追问道。
徐清不想再在这话题上纠缠下去,否则无边无际的扯下去,说漏嘴了,让杨胖子知道自己就是苏省赫赫有名的“徐爷”,还不得把那家伙当场吓死?
于是徐清故意撇开话题,笑道:“你小子别像个八婆一样问那么多。你卡里现在还多少钱?”
杨胖子一听到钱,果然也不再关心徐清的身份了,掏出手机确认后,激动的笑道:
“一共一亿两千两百万!
姓胡的给了两千两百万,赵公子和宋老大给了一亿。”
徐清点点头:“不错。你明天转八千万给孔静宜,让她去张罗着办公司。”
“剩下的钱,送你了。”
徐清说话时,语气没有任何的停顿,好像送出去几千万,就像扔了几个钢镚儿一样简单。
可杨胖子却惊得晃了几晃,差点又昏过去,急忙扶住旁边的电线杆子,不敢相信的确认道:
“我说你小子没骗我吧?剩下的钱,真的全给我?你等我算算……四千二百万啊!”
“我他妈明天就辞职!老子以后天天找嫩模,一个月、不,一周就换一个!还要买车、买房!”
徐清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拍拍他的肩,让他冷静一点,说道:
“老子送你归送你。可不是让你乱花的!
要不是刚才你在酒吧里还算有义气,我他妈一分也不会给你。”
“你也别贪心,我听说咱们学校里有些学生家里很贫困,你看马上要过年了还不能回家,得去外面打零工存学费。”
“你拿出来一千二百万给学校,成立一个助学基金帮帮他们,怎么样?”
杨胖子也是从穷苦人家出来的,当年就是因为家里没钱交学费才辍学的。
徐清的提议不论于情于理,都是大义之举,杨胖子就算再不开眼,也不会反对,当下便痛快的答应了。
徐清另外又建议道:
“姓杨的,你现在有了钱也别乱花,该干吗还干吗。
等回头孔静宜的公司成立了,你想去那边帮忙也行。
可别他妈再做肥宅了,老子都替你爹娘发愁。”
杨胖子挠挠头笑道:
“守着美女窝,我肯定不舍得走啊!
我刚才那就是玩笑话,这点钱在市区买两套房子就花得差不多了,还是得省着用呢。”
“你可得和孔大美女说好了,我到时去她公司里还做保安队长!老子要做保安中的战斗机!”
两人说说笑笑的进了学校,临回宿舍前,杨胖子忽然拍着脑袋说道:
“对了,徐清,后天就是除夕了,明天咱们保安队也要轮换着放假了。每人一周的假期。”
“你想什么时候休息?过年有地方去吗?要不跟着我一起回家?”
过年,对于有家的人而言,是回家团聚的幸福时刻。
可对于徐清这样的天涯浪子、无家可归的人而言,是最寂寞的时候。
估计道观里那些师兄弟肯定也都回家了,倒不如留在保安队里,还有几个同事能一起打打牌、喝喝酒,省得无聊。
徐清想到这里,淡淡的说道:“我随意,你就把我排在前面几天上班,让其他的兄弟回家过个团圆年。”
这些日子里,杨胖子多少也知道了一点徐清的情况,所以才会主动邀请他回家一起过年。
但是听到徐清回答的很坚决,杨胖子也没有再多做勉强,回了声好,便转头进了宿舍。
果然随着春节的临近,学校里原先打工挣学费的学生们,也都陆陆续续回了家。
原本喧闹的校园,瞬间变得冷清了许多。
杨胖子把八千万转给孔静宜以后,依照徐清的建议,向学校说他认识了一个土豪,愿意出一千二百万的助学金,用以资助家族贫困、学习努力的学生,和校方定好来年新学期就马上完成相关事宜。
之后,杨胖子把保安队的工作交接了一下,便匆匆坐车回老家过年了。
偌大的保安队,一下子就只剩下包括徐清在内的十个人了,其中有五个还是本地的,为了方便他们回家吃年夜饭,全都排到了白班。
除夕的前一晚,徐清从学生手里借了个电磁炉,又去买了点速冻水饺等食物,凑合着吃了晚饭。
除夕当天,就连街上摆摊卖鞭炮、卖对联的小贩们都不出摊了,很多店面都早早贴好了红对联关了店门,平常人头攒动的街道也冷清了不少。
徐清熬了一晚的夜班,第二天瞧见街上这幅情景,骂了声草,果断回宿舍蒙着被子睡觉了。
徐清记忆中,过得最好的春节,还是在福利院里面,虽然那时过年也只是比平常多了几片肉和一杯廉价饮料。
但是一大群小伙伴在一起喝歌玩闹,却又有说不出的自在和幸福。
之后徐清被带出了孤儿院,开始了艰苦异常的封闭训练,在那期间,根本没有过节这个概念,每天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训练。
而到了国外,更是过着与世隔绝般的生活,执行完任务休整时,也无非是到酒吧和赌场里玩乐几天。更何况,国外也不过春节。
所以,这一次算是徐清在华夏,真正意义上春节,可没想到却要在学校保安室里,与四个抠脚大汉一起度过。
更让徐清觉得不舒服的是,那四位同事,全都谈了女朋友,晚上值班因为校领导都不在,这帮家伙竟然把女朋友也喊到了保安室,四个人一起给徐清撒狗粮,逼得他只能一个人在校园里闲逛着巡逻。
徐清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将近四点钟,才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徐清接通后,另外一头传来了胡安师兄略带腼腆的声音:
“徐师弟,有件事我得你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