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句问话,顿时疑虑丛生。
这八个土著世家,只是知道山树集团财力雄厚,滇南无人可以比拟。
但对山树集团的硬手段却并不了解,只清楚有三个倭人高手,相当厉害。
而众人之中,对这三名倭人高手实力最有发言权的,只有这位何生明门主了。
想当年,倭人高手来到滇南后,为了打出名头,竟公然设台挑衅全滇南的武者。
而时任滇南武者协会的何生明,岂能坐视不理?
当即主动应战。
何生明善使八角鎏金锤,双手各持一柄将近五十斤重的锤子,再配合上家传的“皓月锤”一十六路招式,打遍滇南罕有敌手,甚至当年曾经冲击全国武道榜的名次。
何生明应战后,东倭方只派出了一个体型十分瘦小的年轻人应战,使得是一把西洋刀。
交手之初,何生明尚能稳占上风,可几招过后,已然略处下风。
等到六十余招后,竟连还手之力也没有。
最终,何生明的一柄金锤,被西洋刀一刀斩断后,对方乘机砍了他一剑,幸好不是死斗,何生明才勉强捡了条命回来。
一直到现在,何生明都没有再光过膀子,因为从胸口劈到小腹的那道疤痕,不仅是他的耻辱,也是整个滇击武界的耻辱!
听到何生明现在发出疑问,众人的目光齐唰唰的看向了徐清。
可左看右看,这位年轻人,不论从体型还是气场上来说,甚至连已经年过花甲的何生明都比不过啊!
他凭什么和那三位倭人高手打?
打不掉这三位,又凭什么要去踩山树集团?
看来,滇南终究还是翻不起风浪啊!
就在众人皆不看好徐清之时,徐清却微笑起身,走到何生明身旁,从他的弟子手中接过一柄铜锤,放在手里掂了掂,问道:“这锤子可这是实心的?”
何生明不明所以的回道:“实心的,全锤重二十二斤二两,乃是我门下中级弟子所用。”
徐清应了一声,伸手不停的把玩着锤头,夸道:“果然做工很精良,是个好玩意儿。只是……”
说到这时,他忽然顿了顿,装出很吃惊的样子,“你看,这里怎么两个指印?这卖锤的老板不厚道啊。”
何生明忙接过锤子检视起来,果然在锤头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深约半寸的指印,看形状,乃是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按压的痕迹。
“不应该啊。我们宗门所用的锤子全是订做的,怎么会这样?”
何生明喊来徒弟问道,“你之前有没有检查过?”
“肯定检查过了。师父,这锤子我用了七八年了,上面有几道花纹我都数得清,这指印……”
徒弟抬头看了眼徐清,表情迟疑的说道,“似乎是刚按上去的!”
何生明顿时一惊,旋即拍着脑门恍然大悟:
哪里是做工问题?根本就是这位徐先生故意按出来,让自己吃个下马威啊!既不扫自己的脸面,又起到敲打的目的。
刚才徐清把玩铜锤的时候,何生明看得很清楚,徐清全程没有一点暗运气力的迹象,也没有任何不自然的表情。
可他在与自己谈笑间,竟然就把铜做的实心锤子给按出两个指印,这等怪力、这等实力,无法可想!
何生明自忖就算自己再年轻几十岁,也断然做不到这样的事。
他当即纳头便拜,嘴里连声兴奋激动的说道:
“徐先生,何某枉活数十载,有眼不识泰山!
何某愿为徐先生披荆斩棘,效犬马之劳!”
武者最敬佩的便是实力比自己强的人,现何况这位强人还要主动出手替自己一雪前耻,何生明怎能不拜,焉能不服?
众人一头雾水的瞧着何生明竟然如此不顾身份的敬重徐清,心说肯定不会错了,何生明是什么身份?
何等眼光?
能让他臣服的人,那一定是身怀绝技的大人物!
何生明和众人一起向徐清表态,愿意帮助他踏灭山树集团,全部主动臣服。
何生明老诚持重的建议道:“徐先生,山树集团在滇南经营多年,枝繁叶茂。想要扳倒它们,依老夫愚见,先从边缘下手,逐级瓦解最为妥当。”
“对!就先找那个什么‘魁虎门’的袁霸天下刀!”
朱明帮腔道。
许运风提醒道:“你们以为袁霸天就比三个倭人还要好对付?他那身皮肉,刀枪不吃,怎么打?”
众人提起袁霸天,脸上不由得全都露出惧意。
尤其是许运风,惧怕之中还带着一股难解的怒意。
三年前,许运风的儿子许楠鹏谈了个女朋友,是他那届的校花。
可是不知怎么的,袁霸天竟然看上了许楠鹏的女朋友,有天晚上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被袁霸天安排人硬塞房车里。
许楠鹏为了救女朋友,和他的人动起手,当场被打成重伤住院。
后来许运风带人找到袁霸天讨说法,结果袁霸天竟然当着他的面又一次糟蹋了许楠鹏的女朋友,差点把人玩死。
许运风当场气出一口老血,带着已经被糟蹋得不成人样的准儿媳回家。
后来他恶气难消,私下请了几位高人去收拾袁霸天。
那几个高人非但没有除掉袁霸天,反而被活活打死。
由袁霸天派人将尸体放在他家门前,讹了两千多万才了事。
事后,许楠鹏因这这事打击太大,接受心理辅导很久才算恢复过来,但仍是不敢找女朋友。
其他几家,也都遇到过差不多的事情:这些世家只要家里有长得漂亮的女眷,为了免得惹麻烦,要么送出国学习,要么在外地买房安家,逢年过节都不让回家!
可这样的恶人,偏偏又和山树集团勾结在一起,让人无可奈何。
就连何生明此时也略有动摇:“徐先生力气虽然大,可是袁霸天一身横练功夫,刀枪不入,光有力气,怕是不行啊!”
徐清看着众人提起袁霸天后,立刻从兴奋变成现在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得发笑:“你们真的那么怕这个姓袁的?”
“哎!他实在是太强了!
我们几家何尝没有想过杀他?
但,但是这家伙肉太硬,根本打不动啊!”
赵国强重重的叹道。
韩江生这时站出来,笑道:“诸位,你们瞧我这记性,有件事我忘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