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这么久的课,终于可以有一个喘息的机会了。
太棒了!太棒了!
郑覃内心欢呼,脸上的笑容都遮不住,一双眼睛原本就小,这一笑更是看不到眼睛了。
眼瞅着婕妤主子正要伸手把头上的钗环卸了,彩铃忙去拉着婕妤的手,阻止婕妤卸去钗环,道:“婕妤,早膳还未用。”
“不用了,不用了!”睡觉要紧,用什么早膳呐!
“婕妤!”彩铃闻言,皱着眉不太赞同的唤了一声,婕妤本就起的晚了,这不用早膳就更对婕妤才大病初愈的身子不好。
于是彩铃便又开始了苦口婆心道:“您才大病初愈,珍妃娘娘怜惜您今儿不用去了,可您这般不用早膳,于您的身子不适……”
彩铃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跟个老妈子一样,一个劲儿劝她用完早膳再去睡个回头觉。
“……”郑覃闻言,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回头望着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的彩铃,怕她继续说下去,忙出手捂住她叨叨叨的嘴。
“我的彩铃姐姐,求你别说了,我吃还不行么!”
郑覃一副讨饶的模样求着她,生怕她还要再继续叨叨叨的说下去。
一想到那样,她就觉得自己的耳边有个蚊子一直在翁嗡嗡的响个不停,赶都赶不走。
她露出恐怖的神色的望着彩铃,似是感觉下一秒张嘴就要来,推了推一旁站着的彩芹,“还愣着干啥,快点把早膳端上来呀!”
说完,她忙捂着耳朵跑开了。
愣着的彩芹,被婕妤这么轻轻一推,又听见婕妤的话,“嗯”了一声,便出去准备把早膳端来。
郑覃一般用的早膳都是比较清淡的,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早膳嘛,吃那么油腻作甚?一碗清粥小菜便足以。
当然,这话她也同样对安乐姐姐说过,安乐姐姐的身子弱,更是需要养胃养身子。
不过像安乐姐姐这样受宠的,吃的用的无一不精心,听安乐姐姐说宫中太医更是为她专门调养了养身子的药膳。
早膳端了上来,郑覃在彩铃盯着的眼神之下,终于慢条斯理的将粥喝完了。
她往前推了推桌案上空着的碗,转首笑眯眯的望着彩铃,露出大白牙,道:“我吃完了,这下可以去睡回头觉了吧!”
彩铃闻言,点了点头。
见彩铃点头松口,她蹭的一下跳起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半饱的肚子,蹦蹦跳跳的往寝殿走去。
瞧着婕妤主子背影,蹦跳的跟个孩子似的,彩铃摇着头上前去把桌案上的空碗拿了出去。
郑覃重新爬回到床上想要睡个回笼觉,可是她来来回回的翻身,怎么也睡不着。
闭上眼,脑海想的都是方才镜子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精致的妆容、富贵华服、珠钗头凤……她在宫里这么久,瞧着那一身装扮,根本就是宫中上位人才有的。
她忽的睁开眼,仰头直愣愣的盯着头顶上的床幔,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连续多日入我的梦里?
梦里面她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可是每次她一靠近,就被一道屏障给弹开了,就好像有人在阻止她似的。
那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入她的梦里?
心中一直带着这两个问题,想要重新入睡,看看还能不能梦到那个女人。
可偏偏她起来吃了个早餐,这会儿子根本就是睡衣全无。
“唉!”
以为婕妤这会儿已经睡熟了,轻手轻脚走进来的彩铃听见婕妤这声重重的叹息。
她走过去跪在榻板上,见到婕妤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床幔,瞧着就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她捻了捻被褥,小声询问:“婕妤可是有什么心事?”
见着彩铃来了,郑覃眼珠子一转用余光看了她一眼,闷闷的翘着嘴轻“嗯”两声。
“可还是关于那个梦?”彩铃又询问道。
这一次郑覃没在嗯声,但也就是因为她没有回答,彩铃笑了一下,大致的猜到了。
郑覃病愈后,曾开着玩笑的跟彩铃说过这个梦,只那时两人都没有放在心上。
彩铃捻完被褥后,双手放在腿上,她端正身姿跪坐在踏板上,看着躺在床上的郑覃。
“那不过是个梦罢了,婕妤何必放在心上。”
彩铃停顿了一下,又道:“有些梦想不通便不必去想,依奴婢近快一年的伺候时间来看,婕妤可不是那种纠结的性子,婕妤现在这般心事重重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奴婢见过的婕妤。”
一语点醒梦中人,经彩铃这么一说,郑覃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是的,她不是那么纠结的性子,干嘛要去想一个梦呢?
郑覃一拍脑袋豁然开朗,点头,“你说的对。”
她又不是跟安乐姐姐一样想的多的性格,这也不过是个梦罢了,做什么想那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