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乐一进院子,就看到了薛常全等人站在院子的走廊下,连着绿漪也在外面站着。
看到薛常全等人在这儿,韩安乐便知道了三郎肯定也在里面,她不由把目光转向那扇半开的房门。
但站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是以她也看不到三郎的身影。
这时,绿哟也注意到了韩安乐回来了,忙高兴的小跑着走了出来,娘娘,您回来了!”
绿漪伸手准备接过娘娘怀中的团子,哪知她的手还没有碰到狐狸毛,就被团子的嘴差点咬着了。
“啊!”绿漪没想到团子会突然咬她,慌得大叫一声,急忙收回手。
“可咬着了?”
“没有,都是奴婢不小心。”
绿漪摇摇头,举起哪只手给韩安乐看了看,指着团子笑道:“许是团子还在怪奴婢昨儿欺负了它,今儿就不让奴婢碰它了。”
韩安乐闻言,往绿漪的手上看去,见绿漪的手没有咬痕,这才放心。
遂,她又下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团子的脑洞,然后一把提起它命运后颈,“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咬人,你怎的就不听!”
“不听话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记仇,你这脾气跟谁学的!”
“呜咽!”
突然被拽住后颈狐狸团子腾空在半空,四只爪子摇晃无处安放。
听到主人的训斥,瞬间耷拉着脑袋,满脸委屈嘤嘤嘤呜咽的叫唤,好不可怜。
不知为何,韩安乐看到团子作出这副委屈模样,脑海里突然浮起了在御花园亭子里郑覃委屈的模样。
这一刻,莫名的觉得她与团子还是挺像的。
这边韩安乐很是气愤的在训斥团子,周围站着几位听见自家娘娘训斥的话,蓦然的想笑。
瞧娘娘这说的,团子脾气大又爱记仇,这宠物随主人,不是跟主人学的还能跟谁学的?
她们几人都是近身伺候娘娘多年的,绿漪和红袖还是自小就在娘娘身边了,娘娘什么脾气,她们都是一清二楚。
这般想着,她们几人就更是想笑了!
可又为了给娘娘留一些面子,硬生生的紧绷着脸,憋住想要笑的脸。
绿漪左右看了周围宫人们一眼,看到到绿漪巡视的目光,宫人立即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
绿漪轻“咳”一声,道:“娘娘,陛下来了,团子还是交给奴婢抱回去。”
这话,不用绿漪说出来,韩安乐就已经知道三郎来了,毕竟薛常全是跟随三郎的,无要事,一般不会离开。
韩安乐点头,问绿漪,“陛下现在在何处?”拽着狐狸命运后颈,直接往绿漪的怀里扔。
见此,绿漪伸手接过团子,将团子抱在怀里。
这一次团子倒是听话没有再咬她的手了,只是还是耷拉着脸,看起来心情很是不好。
听到三郎正在汤池泡温泉,韩安乐摸了一下团子的毛就提着裙摆,脚下生风的往汤池跑去。
宸熙宫的汤池在温饬殿,而温饬殿又与寝殿是打通相连着的。
韩安乐往寝殿跑去,路过几个屏风就到了。
温饬殿内水雾弥漫,层层纱幔垂下来,站在门口往里面瞧只能隐隐约约看到汤池里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但韩安乐知道,那就是三郎,是她的三郎,爱她疼她惜她得三郎!
韩安乐提起裙摆,抬脚轻轻地走在水雾中,掀开层层纱幔,待走到汤池边沿逐渐看清了汤池里伟岸的背影。
韩安乐脚下不停,跨过汤池边沿,径直往水中走去。
待她走到陈曗的背后,一双柔夷穿过陈曗的腋下,环上了他的要,柔软的身躯也紧贴他的后背,“三郎!”
“嗯!”陈曗轻嗯一声,手掌附在了腰上的那双柔夷上。
被她环着的陈曗其实早就知道她来了,只不过想看看她做什么,就一直没有出声。
韩安乐靠在他背上,莫名的心安。
她闭眼吸了吸他身上的气息,声音娇娇柔柔的问:“三郎,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怎的也不叫绿漪去找妾?”
“我来的时候,见到你和郑昭仪聊的不错,就没忍心打扰。”陈曗笑笑。
许是知道韩安乐的脾气,陈曗又怕因为郑覃是他的妃嫔,以致于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和她来往了,她会因为这个而疏远郑覃。
便又说:“这二十多年来,你也没有个知心的手拍交,无个知心人,洛京贵女不交倒也罢了。只那郑覃,是个不错,心性单纯,家室也简单,值得乐儿深交……”
这话本来应该是由家中长辈说的,可韩安乐在这洛京除了在将军府住着的祖母,便再无一个长辈。
是以,在以往也没人跟她说这些话。
突然听到陈曗这么像一个长辈的口吻絮絮叨叨的跟她说这些,她还微微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陈曗也已经说完了。
说了这么多,见乐儿没有反应,陈曗心里咯噔一下,手下握着她的手,连忙转过身去面对她。
“怎么了?”韩安乐仰头,眨眨眼睛看着他。
韩安乐有些病白的脸在热气满满的汤池里被熏得满脸绯红,瞧着就跟擦了胭脂似的。
一双水汪汪杏眼更是雾蒙蒙的了。
陈曗顺着她的脸往下看去,身上的衣衫尽湿,露出了她胸前姣好的一面。
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哪儿,韩安乐低头一看,连忙抬手遮住胸前的嫩白肌肤……
韩安乐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嗔怒道:“看……”看哪儿呢!
她话还未说完,陈曗就一把扯过扔在池沿边上衣裳,随意的穿在了身上,然后就把她懒腰抱起。
“啊!”韩安乐一时没有防备,顿时就慌的搂住了他的脖颈。
陈曗抱着她径直往寝殿走去,两人身上未擦干的水,“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晕开了美丽的水渍。
陈曗脚下犹如步步生莲般,脚一落地便留下了浅浅水渍。
入了寝殿,陈曗直接将韩安乐轻轻放在床上,拿起床上被褥裹着她。
除了让她露个脸出来,其它地方一个缝儿都没有露,裹得严严实实,跟个粽子一样。
韩安乐抬起头来望着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