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李烨抬头看了看窗外，意识到自己坐在位置上也久了，于是点头答应。
    两人到了御花园的亭子里，宫女太监们上完茶水点心以后，楚楚就挥手让他们全部退了下去。
    “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坐下不久，楚楚看李烨心不在焉的，于是出声问。
    “皇后。”李烨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景色，双眼微眯，看不清眼底的神色，只喊了这么一句。
    “嗯？”楚楚应答。
    “……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感觉？”半晌，李烨淡淡问出口。
    “应该是开心、欣喜的感觉吧。”楚楚只对这个话题意外了一秒便开口道，“臣妾虽没有喜欢的人，但臣妾原来看着家里的父母相亲相爱，觉得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一种幸福。”
    “朕不是指那种。”李烨摇头，对楚楚的回答不是很满意，“朕是指你原来说的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喜欢。”
    “那就是爱情了。”楚楚说，“臣妾记得书上说过，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就像是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誓言一样，一生一世。双方的眼里都只有彼此，根本容不下另外一个人的出现。”
    “一生一世一双人……”李烨回味着自己原来的诗句，嘴角竟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那倘若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以为的那个能够一生一世的人其实是个伪君子、花花公子呢？”
    “这……”楚楚自然清楚李烨说的是谁，她假装犹豫了下，随后说道，“那臣妾大概会放弃他吧。”
    “放弃？”李烨转头看着楚楚，眼神突然变得薄凉，她嘴唇轻启，说出的话却令楚楚心底生出了凉意，“难道不会想杀了他吗？”
    “杀了？”楚楚微愣。
    “因为得不到，所以不如毁了。”李烨唇角微勾，眼底冰冷一片。
    在这一刻，楚楚才真正体会到，为什么原来的李烨在姜浩的怂恿下可以完全不顾旧情，毫不犹豫地灭了赵氏家族满门。
    因为……她是皇帝啊！纵使是个女儿身，但是从小在充满阴谋诡计的后宫长大，她的心底早就没有了女儿家还有的柔软，反而是杀伐果断的帝王之心！
    “你不是遵从母后的遗愿，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帮我隐瞒身份吗？”李烨说道，她自动去掉了“朕”的称谓，用一种平等亲近的语气跟楚楚说话。
    “我知道，你也一直在等我喜欢的那个人出现，只有那样，我才能延绵李家的子嗣，才能守住李家的江山。”
    “皇上……”楚楚有些摸不透今日的李烨。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找到那个我喜欢的人了。”李烨突然开口，“而且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有跟他生子、厮守到白头的想法。”
    楚楚心头咯噔一声，李烨这是打算在她面前坦白喜欢姜浩的事情了。
    “他刚出现的时候，幽默、风趣、温柔、体贴、还有才华，所以我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他动了心，甚至想过不管不顾的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跟他一起相守到白头。生一个孩子，把他立为太子，以后将皇位交到孩子的手里，由他接替我守护李家的江山。”李烨陷入回忆，眼底露出淡淡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