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都秘而不宣,不知道只叹慕容夫人自个儿想不开,没了女儿,便该好好照顾肚子里那个,也不至于如此。
慕容夫人做的事情和冯家很有些牵扯不清,那个大夫也是由冯家这边经过手的,慕容国公彻底抛开之后,便发了话果真不管冯家。
没了慕容家做依仗,就冯家做的那些事,随便拿出一桩来,都足够要人命的,冯家便就此没落,所谓冯家最优秀的冯平也不过尔尔。
自那次事件之后,楚楚第一次见慕容国公,发现他苍老了许多。曾经真以为可能会有一个自己的儿子,转头来却不过一场人为的笑话,这打击对他实在太大。
“女儿见过父亲。”
慕容国公见楚楚出落得大方得体,进退得宜,不由一叹:“这些日子,掌管家中,苦了你了。”
先是老夫人大病一场,紧接着便是慕容宁和慕容夫人的丧事,好歹她们还顶着慕容家的名头,便总要操持起来。
老夫人精神不济,慕容国公也有朝中事务,难以分身,不想楚楚竟然桩桩件件都打理得妥当,让慕容国公十分感慨。
“父亲言重了,女儿身为慕容家的一份子,便该在此时坐好分内之事,不求能为父亲分忧,但求不让父亲有后顾之忧,”楚楚言辞恳切,字字情真,倒叫慕容国公心里更不好受起来。
“近日六皇子透过旁人来与为父相商,说是他想叫婚约照旧,此事你怎么看?”
“父亲若是问我,我只能答不愿,”楚楚见慕容国公没说话,便自己继续道,“宁儿那事已经过去,是咱们有愧于六皇子,可皇上也没下明旨,便有回还的余地。只是夫人刚去,我身上带着母孝,却不好耽搁六皇子的。”
“拿腔拿调,”慕容国公脸上有些无奈,却也有些满意,“出去这么说,也好。只是我私心里想着,六皇子无非不过是看重你身后权势和国公府的家业。齐大非偶,我在时还能帮你看顾一二,若有一日我去了,你外家远在北地,你又没个弟兄,只怕日子艰难。我便预备帮你回了,索性还有三年,日后再看一看,许是招赘上门,挑个你拿捏得住的,也算是许你一辈子无忧。”
“父亲……”
慕容国公见楚楚眼中感动,不由也软和了下来:“做什么小女儿情态,你也多去瞧瞧你祖母,她心里也难受得紧呢。”
楚楚点了点头,又和慕容国公说了会子话方才去了。
慕容国公府自慕容夫人母女去后,一时沉寂了下来,楚楚也关门守孝,时常陪着老夫人说说话,慕容国公每逢休沐,也会请了老娘带上女儿去庄子上散散心,家里少了两个人,一开始是极不习惯的,久了久了,似乎也就看淡了。
“小姐,老夫人请您今儿早些过去呢。”
“哦,是祖母处有什么事儿吗,”楚楚听见这话的时候正在描眉,因是还没出阁的大姑娘,今儿又只在家里,就画了柳叶眉。头上戴着碧玉簪子,瞧着倒是有些素,好在又点了几簇珍珠,瞧着好了许多,因慕容夫人才去了三个多月,楚楚便没用什么花朵,身上衣裳也只在裙角绣了一树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