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乞巧,我见过阿珂后,便对她留了心,那夜竟不顾脸面,领了人悄悄在阿珂乞巧之处远远看着。那时我便想着,若是七娘娘果真有灵,要赐阿珂一段美满姻缘,那除我之外,怎么还能会有旁人呢,”周霁似乎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十分随心,一字一句,却都是他曾经为白灵珂所做,却从未表功的故事。
不止是白灵珂听得痴了,就连楚楚也不由感叹着周霁着实是一个世间难得的男子。
周霁低下头,把脸贴近了那盆芍药,不妨正贴在了白灵珂手上。周霁发出一声喟叹:“说来我这怀疑其实处处无礼,但如今,竟然连一盆花都能给我阿珂的感觉,我却偏偏不能在阿珂本人身上体会到这种感觉。”
“有时候不瞒您说,”周霁苦笑一声,“若不说我娘的事情,单论其他,我还真是毫无理由,只凭着一点子感觉就在那里疑神疑鬼,这模样倒像是移情别恋一般。可我这一天得不到确切的准话,我这心里便一天不踏实。自那之后,我一直坚持同阿珂分房而居,心里总觉得若是不这么做就一定会后悔似的。”
“这件事情,最近被我爹知晓了,”周霁叹了口气,“所以求大人能否早些告诉我结果,我不希望,日后当真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发生。”
周霁最后一句话说得声音极小,但楚楚和他面前站着的白灵珂却都听见了。
这周霁是全凭着一腔直觉感受到了白灵珂和白洛涵的不同,当然,周老夫人的事情也让周霁更觉得自己的直觉并非无中生有。
都说空穴来风,若是没有空穴,又何处来风呢?
楚楚听着这话,却一直不错眼的看着白灵珂,想要从她低垂的脸上看出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但这实在太难了。
“姬召,你这是要往家去?”昨日韩景年前去接来的贵客是一位大儒,今日一早,他便开了讲学,不过他只讲半日,余下半日,书院也决定给学子们半日假期。
学院的本意是让学子们能够有充足的时间去消化大儒的讲学,但姬召总觉得心里不大踏实,便决定了要提早家去,索性他家就在书院山脚下,便是来回,至多也就半个时辰。
不过,身为书院院长之徒,姬召上学之时一般都是住在书院里头。
“韩讲师,”姬召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么关注自己回家与否的,也就只有韩景年一个了。姬召在心里撇了撇嘴,面上却再没透出半点不敬,“正好下午有半日假期,我便想多回去陪一陪楚楚姐。”
姬召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让韩景年不由得眼前一亮,但韩景年却必须要陪着大儒的,只好对姬召道:“你是我父入室弟子,不必如此客气,平日里不在课上,只唤我师兄便是。这会儿天气晴好,你便去吧,早些回去了,也免得楚楚等你。明日只记得莫误了讲学的时辰便是。”
“韩师兄说得是,我都记住了,”姬召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而后也不再和韩景年多说,只告了罪便快步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