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见他出手，如何能比，”楚楚只选了个最稳妥的说法，并没说什么那除妖师不如我之类的话来，只是楚楚又道，“你明日且看着就是了。”
    这句话出来，几乎就等于自认比那白衣除妖师厉害了，毕竟那玉姑都不把白衣除妖师放在眼里，楚楚却自认能胜得过玉姑，就已经能做出比较了。
    看着姬召满是崇拜的双眼，楚楚不由偏过头去：“得了得了，快休息吧，明儿也记得，要像今日这般，躲远一些才好。”
    第二日傍晚，楚楚难得从包袱里拿了一把木质小剑和几张符纸拢进袖中，其他倒都和昨日没什么两样。
    等见了其他除妖师，姬召方发现，其他除妖师大都是大件小件的，有两个还把自己装成了会动的架子，就连那个白衣除妖师，也让身边的徒弟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倒没和旁人一样，什么都在外头露着。
    在陆老爷眼中，楚楚就像是个搭头，远不如其他除妖师厉害，所以她一副什么都没准备的模样，也没让陆老爷觉得失望，毕竟他的重点期待，放在那两个除妖师身上呢，也么什么精力来理会楚楚。
    姬召昨日和楚楚相处了一日，多少也摸到了楚楚的脾性，故此时也没上前为楚楚说话，只跟着楚楚动作，该走走该停停，不肯多走一步。
    姬召如此听话，让楚楚不由一笑，而后随他去了。
    等用过晚饭，略作休息，一行人便再次来到了陆公子屋外，这一次，那小厮早早捧了书候在外头，书妖却还未现身。
    那老除妖师命人点起了炭盆，而后叫小厮直接将书本投进了炭盆里头，只是书页半点不曾烧着，就像是传说中水火不侵的冰蝉丝一般，但其实众人早先都看过了，这就是普通的纸书。
    “这书妖法力高强，诸位道友定要小心。”那老除妖师退了回去，和白衣除妖师交换了一个视线。
    就在此时，一声熟悉的娇笑声响起，只把在场大多数人的骨头都笑得酥了，而后便是一个穿着泼墨梅花襦裙，梳着高髻，点着梅花妆的女子从陆公子屋内打开了门。
    那女子肤如白雪，面容精致，一身书香卷气，倒也难怪陆公子一心唤她玉姑，把她当成书中‘颜如玉’了。
    “各位不远千里来见奴，倒叫奴心里怪不好意思的。”
    “凝神，”那白衣除妖师一句话，让许多被书妖一个照面所迷惑的除妖师和陆家仆人都不由羞了脸，而后正色起来，等众人再看向书妖时，已然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过这样简单就迷惑了那么多人，甚至连几位心志坚定的除妖师都着了她的道，白衣除妖师心里沉了沉。
    楚楚发现姬召竟没被那书妖迷住，而是从头到尾一直皱着眉头看那书妖，不由心中满意。
    再看如今局势，竟已经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白衣除妖师虽然心有预感，但仗着在场这许多同仁，他又备了许多手段，因而也没把这预感当一回事。除妖师中，逆天命者为多，若有半点不祥预感就要退避，那他如今也没法子成为附近最有名气的两大除妖师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