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讣勾唇一笑，从口袋中摸出一发弹匣，一边装一边躲。
    他……怎么会随身戴着子弹?
    难不成早就看穿了他们的卧底身份?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可怕!
    那身稀奇古怪的武功，就像古装剧里的内力一样，而且枪枪都没有虚发。
    秘书眸底浮起一层阴霾。
    他是故意射中自己的四肢吧？
    想到跟在皇甫讣身边时他的手段，秘书心中涌起无尽的惊恐。
    他潜伏进来的时候，皇甫讣已经没有再动过手，所以哪怕他摸清了他的性子，却没想到这个男人真像传闻中那么可怕？
    四周躺着的都是尸体，只有一个年轻的男人在那里站着，纯白的手套没有染上一滴血迹，仍旧稳稳地握住那把黑色的手枪。
    他睫毛轻闪，视线投到秘书身上，阴恻恻得令人窒息。
    秘书心里一横，正要咬牙自尽，皇甫讣就像是一阵风似的出现在他面前，抬手卸了他的下巴。
    “我还没让你死，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死呢？”
    男人半蹲着身子，从靴子上拔出一把小刀。
    “虎牢和你是同事，你难道不知道……他的双手都被我砍了？”
    阴鸷的眸底划过一道暗芒，皇甫讣横着刀子一切。
    秘书发出一声惨叫，瞳孔蓦地放大，嘴巴无力地张着。
    几辆车子在附近停下，下来的人都像是没看到一般，处理着周围的尸体。
    鲜血溅在男人脸上，显得整个人更加阴森诡谲，他抬手一抹，纯白的手套上染上了一抹鲜红。
    “我的手套弄脏了，你说可怎么办好呢？”
    皇甫讣笑了笑，抬起满是血的小刀在他脸上拍了一下。
    秘书以十分怨恨的眼神望着他，却无法完整地说出话来。
    “想让我杀了你？怎么可能有这么便宜的事呢？你可是想带走我的宝贝啊！”
    皇甫讣听了一下他模糊说出的话，冷笑着回答，顺便又是一刀切了下去。
    ……
    房门忽然打开，一股微弱的光亮投了进来。
    黎昕抬起眸子，看着逆光过来的黑影，又垂下了眸子。
    男人关上门，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中。
    他慢条斯理地走到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隔着手套摩挲起来。
    “七七，司家派人来救你了。”
    皇甫讣忽然压了上来，抬起另一只手横在她腰间说道，语气听起来没有什么情绪。
    就在他抱住她的时候，黎昕感觉那股血腥味更浓，蹙眉偏过头，没有说话。
    男人发觉她的动作，眸色变得愈发幽暗：“可是他们都死了，啊，还有一个没死，我把他剐了，手套都被他的血染红了……”
    黎昕闭上眸子，全然当做没有听到他说话。
    “谁让他们要和我抢你呢？都该死，你只能是我的，我的……”
    黎昕察觉到不对，睁开眼睛扫了一眼，发现皇甫讣又拿出一支针筒，咬牙从口中挤出五个字：“疯子，你滚开。”
    男人眸底墨色疯狂地旋转，形成一个深不可测的漩涡：“对，我是疯子，早就疯了……”
    阴恻恻的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