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笑并不是全然的开心,反而透着几许凄楚,似乎是经历了风雨摧打的芭蕉,摇摇欲坠……
所有人都认为陛下为了他空置六宫,独宠一人,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不是这样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他不过是那个男人的替身,入宫两年都不曾承宠。
不过凤眠倒还算良心,几乎每晚都会过来他宫里,让他免于被人看轻。
“君后,您怎么了?”宫人发现陈静仪的表情有些奇怪,抬起头问道。
“锦绣,你可真是大胆,就不怕本君剜了你的眼睛。”男人目光一厉,声音却并未有太多怒意。
她立刻低下了头,恭敬地揉捏着男人小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君后恕罪。”
陈静仪目光微闪,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本君很美?有多美?”
宫人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君后是奴才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人,无怪陛下那么喜欢君后。”
陈静仪伸出手指,涂着朱红蔻丹的指甲从锦绣的脸上划过,接着忽然挑起她的下巴,笑得肆意妖艳:“你觊觎陛下的男人,该不该杀?”
锦绣立刻退了两步,匍匐在地上:“君后恕罪。”
“行了……”陈静仪扫了她一眼,仪态万千地撑着软榻起来,状似漫不经心地看向窗外:“陛下今晚过来吗?”
“司女官并未知会凤栖宫准备,想来是要处理政事,不会过来了。”
锦绣说完,明显觉得陈静仪心情低落了几分。
“行了,你下去吧……”男人收回目光,却在锦绣要退下去的时候又喊住了她:“等等。”
“这个时间……陛下想必还没用晚膳,让小厨房准备几道陛下爱吃的菜,本君一会儿给她送过去。”
凤眠不来,他难道还不能过去吗?
总有一天,凤眠会忘了她心里的那个人,喜欢上他的!
斥退了下人,陈静仪选了一套尘封在箱子底部的红衣,眸底划过一抹异色。
大红的衣袍衬得他越发面如冠玉,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透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美感。
让人恨不得一把将衣服扯下去,一窥里面的风景。
陈静仪又拿过一件银白色的斗篷罩在外面,这才走了出去。
……
“陛下,君后带着晚膳过来了。”
司韵低低提醒了一声,把沉浸于批改奏折的人唤回了神。
黎昕应了一声,把笔放在一边,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后颈,冷声道:“让他进来吧。”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忽然又加了一句:“以后君后过来,不必拦着。”
司韵抬眸看了她一眼,躬身走了出去:“诺。”
陈静仪一只手搭在锦绣手上,由她搀扶着走了进来。
在看到黎昕的瞬间,脸上扯起一抹羞涩的笑容,从锦绣手中拎过适合,摆了摆手让所有宫人都退下去。
男人摇曳生姿地走到桌子前,打开食盒,把里面散发着袅袅响起的托盘端了出来,歪头看着桌案前的女子笑道:“陛下,过来用膳了。”
玄衣墨发的女子脸色僵了僵,明显有些别扭,却没有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