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良妃娘娘,事实摆在我们面前……”李枢说道,“微臣的确看见越永愉先生和希妮公主在太医院私会。”
“或许,这只是因为希妮公主身体不适,所以才会去太医院找太医。”
“而恰巧,越大哥他也住在太医院,所以两人才会恰巧的碰在一起。”
“良妃娘娘,臣女看见希妮公主和越大哥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墨香有些脸红的说道,“这种不该是误会了吧……”
“你说什么?”柳书香像是失去全身力气一般坐到了地上,“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了……”
“是的。”墨香点了点头。
南容玉黑着脸,沉声说道,“小三子,你来说说当时的情况,要一字不漏的、详详细细的告诉朕!”
“遵命。”小三子磕了一个头,说道,“回禀陛下,奴才连夜派人出宫,去李府请李大人进宫。”
“奴才亲自等在宫门口,迎接李大人。”
“在接到李大人和墨香姑娘之后,李大人告诉奴才,说是有重要的药膏放在了太医院里面,必须要亲自去取。”
“于是,奴才和李大人,墨香姑娘,三人一同进了太医院。”
“刚进太医院,奴才和李大人、墨香姑娘同时听到了动静。”
“李大人以为是什么窃贼想要偷拿太医院的贵重药材,所以要奴才先不要声张,悄悄的静观其变。”
“没想到,奴才这边刚刚安静下来,就听到了希妮公主对越永愉先生说……”
说到这里,小三子微微犹豫了一下,很快接着说道,“希妮公主对越永愉先生说,她十分倾慕越永愉先生,想要越永愉先生成为驸马爷。”
“越永愉先生听到希妮公主这样说,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只听他用狐疑的声音说……”
说到这里,小三子子看向墨香,“墨香姑娘,要不你来说希妮公主的话,奴才来说越永愉先生的话。”
“公公,你的声音可能不太相似吧,为了表现出最逼真的效果,不如由我师父来演越永愉先生,我来扮演希妮公主。”
南容玉点头,“准了!”
墨香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越大哥,自从在大医院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惊为天人,心里面想着念着的全都是你,从那一天起,我每天都来太医院治病,其实啊,我的病早就好了,但是,我天天喊着疼,每天来太医院用九鼎蒸疗伤,我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见你一面,你知道吗?”
“承蒙公主厚爱,越某诚惶诚恐。”李枢拉低了嗓音,沉声说道,“越某只是一介草民,哪有福气能够得到公主的喜爱!”
“越大哥,怎么能够如此妄自菲薄呢!”墨香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焦急了,“越大哥,你在我心中,又宛如潘安再世,宛如李白重生,你既有才又有貌,前途不可限量!”
“公主言重了!”李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越某只是一介草民,现在甚至连记忆也失去了,又有何德何能,能够受到公主如此赞赏!”
墨香接着说道,“越大哥,自从我第一次在太医院见到你之后,我就觉得你并非池中之物,后来,再跟你做进一步的接触之后,我发现你真的是十分有才华,和你聊天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在这段时间,我发现自己真的越来越爱你了,而且,就连你失去记忆,我也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情。”
“啊?!”李枢的声音听上去困惑极了,“这怎么就不是一件坏事呢?”
墨香深情的说道,“因为,失去记忆后的越大哥,你的生命中是一片空白的,但是,当你记忆空白以后,你遇见了我。”
“从此以后,你这张白纸,只会写下我一个人的名字,在你的生命中,也只会记得我一个人,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情吗?”
柳书香:“……”
“公主殿下……”李枢声音变得有些迟疑,“草民没有想到,公主殿下竟然如此直率,真是让草民……”
说到这里,李枢停了下来,没有说下去。
墨香接着说道,“越大哥,你知道吗,当我跨出长乐宫的门口,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一定要把自己心底的真心话告诉你。”
“无论你是接受我,还是不接受我,我都已经决定了,要告诉你,我心里的感情。”
“越大哥,你知道吗,为了跨出这一步,我真的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敢走出来。”
“所以,越大哥,如果你答应我,那你就点头。”
“如果,越大哥,你心里还没有想好,那么,就请你现在不要拒绝我,请你好好的考虑考虑。”
“或许,现在,在越大哥你的心目当中,你还没有那么爱我……”
“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长,越大哥,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所以越大哥你还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爱上我。”
“但是,我相信,只要越大哥和希妮长时间的相处相去,越大哥,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柳书香:“……”
究竟是什么给了这个希妮公主如此的自信?
李枢低声说道,“公主殿下,草民真的很佩服你追逐真爱的勇气和毅力,你的这种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我……”
“虽然,草民的记忆中还是一片空白,但是,草民觉得,如果能够拥有公主殿下这样的勇气和毅力,就算失去了记忆,这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更何况,公主殿下是这样的可爱,这样的美丽,是草民见过的……”
说到这里,李枢微微顿了顿,很快,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对不起,公主殿下,的美丽和可爱,草民真的是找不到一个形容词可以形容出来,总之,您是草民,见过最纯真的人了。”
墨香的声音微微有些困惑,也微微有些惊喜,“越大哥,你这样说,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接受我了!”
“是的。”李枢轻快地说道,“公主殿下,你率真的个性,你美丽的容颜,以及你身上的勇气和毅力,都深深的打动了我,能够被公主殿下所喜爱,是草民前世修来的福气。”
“所以,草民愿意接受公主您的爱意!”
说到这里,李枢停了下来,看向墨香,“徒弟该你了。”
墨香脸红红的说道,“当越永愉先生刚刚说完这句话,希妮公主就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越永愉先生。”
李枢接着说道,“这一幕,我们透过灯光照在窗户上的影子,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碍于希妮公主尊贵的身份,我们并没有进入太医院,默默地退了出来。”
“退出来以后,微臣想了又想,决定还是先隐瞒此事。”
“所以,微臣告诉小三子公公,让他高声叫出微臣的名字。”
小三子接着说道,“陛下,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奴才大喊了一声,李太医,您慢一点,就算是要进太医院取东西,这月黑风高的晚上,您也需要注意脚下,先别摔着。”
墨香在一旁补充道,“是啊,师父,良妃娘娘的伤已经快要痊愈了,您不用着急。”
李枢接着说道,“知道了,不过你们也知道,陛下十分关心良妃娘娘,所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也要急陛下所急才对!”
“在我们弄出了这一番动静之后,当我们再一次打开太医院的大门,里面已经是一片黢黑。”
“越永愉先生假装入睡,而希妮公主早已不知所终。”
“陛下,整件事情就是这样子。”
“希妮真是好大的胆子!”南容玉怒气冲冲地说道,“她竟敢为了一个男人,连皇家的礼仪,女人的矜持,这些都不管不顾了!”
“真是岂有此理,都怪朕平时太宠爱她了,这才造成了他现在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现在竟然连跟一个陌生的男子,私定终身的事情都做了出来!”
“太可气了,太可气了!”
南容玉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桌子,“朕一定要把希妮禁足,朕要杀了那个招蜂引蝶的越永愉!”
“陛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柳书香立刻抗议道,“这件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明明就是公主殿下,看上了越大哥。”
“而越大哥,迫于公主殿下尊贵的身份,不得不答应对方。”
“事实上,越大哥每天都呆在太医院里,是公主殿下每天来找越大哥的。也是公主殿下,单方面向越大哥示爱的。就连最后的拥抱,也是公主殿下自己主动的,所以,香儿觉得,越大哥并没有勾引公主殿下的行为。”
南容玉:“……”
南容玉沉声说道,“香儿,越永愉他一介草民,竟敢胆大妄为,私自与公主来往,还敢独自与公主私定终身,这已经是死罪了!”
柳书香跪了下来,“陛下,越大哥他是香儿的救命恩人,现在也是香儿的义兄,我这个做妹子的,当然要剃自己的义兄,说一句公道话了。”
“公道话?”南容玉危险的半眯起了眼睛,“香儿,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在说朕,刚刚所说的话都是错的?”
“不,香儿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柳书香连忙说道,“香儿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香儿认为,通过刚刚的对话,香儿并不觉得,越大哥有什么错。”
“陛下,您难道没有发现吗,一开始越大哥他是拒绝的!”
“是公主殿下,弃而不舍,要求越大哥接受他的爱意,所以越大哥,最后才会答应公主殿下的。”
“更何况,越大哥刚刚失去记忆,诚如公主殿下所说,现在的越大哥就是一张白纸,而公主殿下在这张白纸上写下了第一笔……”
“所以,越大哥才会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后来接受公主殿下。”
“哼!”
南容玉冷哼一声,“越永愉明明知道对方是尊贵的公主,而他只是一个贱民,他有什么资格去接受公主的爱意!”
“所以,他这是明知故犯,他就是死罪!”
柳书香瞌了一个头,抬头说道,“陛下,如果您要说越大哥犯了死罪的话,那么,这就是应该满门抄斩的死罪!”
“现在,越大哥的全家都已经死在了刑场,陛下已经无人可杀,不过,前些天,香儿刚刚认下了越大哥这个义兄,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因此,如果陛下您要判越大哥死罪的话,那么就连香儿一同斩了吧!”
南容玉脸色大变,指着柳书香,愤怒地说道,“香儿,你——你竟然敢威胁朕!”
“香儿并没有威胁陛下。”柳书香淡淡的说道,“香儿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说到这里,柳书香再次磕了一个头,“陛下,因为香儿的过错,越大哥的全家都被误杀了,现在只剩下越大哥一个人了,香儿,求求您,看在越大哥可怜无依,看在香儿的面上,放过越大哥一马吧!”
听到柳书香的话,南容玉微微沉默了。
柳书香再接再厉的说道,“陛下,香儿早就打算送越大哥出皇宫,只是在这段时间,香儿卧病在床,没有办法筹备这件事情……”
“所以,这时间一耽搁,才会出现了公主殿下这一番事情,这都怪香儿,是香儿的错!”
“这并不怪你。”南容玉冷冷的说道,“香儿,你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不。”柳书香摇了摇头,“是香儿的错,起因都在香儿身上,所以,陛下,请您不要怪罪越大哥,他只是一个失去亲人,失去记忆的可怜人!”
“香儿恳请陛下,明天送越大哥出皇宫!”
“这……”南容玉沉默了,“香儿,你要我就这样放过越永愉吗?”
“只要越大哥走了,公主殿下的心病也就去了。”柳书香恳切地说道,“香儿求陛下放越大哥出宫。”
上官沉声说道,“香儿,你知不知道,公孙他现在可是皇家最大的耻辱!”
“香儿不知道。”柳书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