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婷,我不信,一点也不信。就算是死了,也要让我看到尸体啊,可尸体也没看到,我怎么可能相信呢?红林说是怕我看到会难过,被金宝偷偷埋了,即便如此,我也不信。”
不信是很正常的,换做是温梅婷,她也不会信。
如果没猜错,孩子应该是被温家人给藏起来了,他们看不得那个孩子,毕竟那是一个污点。
“那你想我怎么办?”温梅婷问。
“梅婷,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在为难你,可是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求你,求你帮我找到孩子。”
张芸哭的梨花带雨,一把鼻涕一把泪,楚楚可怜。
但温梅婷是理智的,她又问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就算是找回来,你打算怎么办?和金宝和离,一个人带着孩子孤苦无依的活着?”
“我……”
张芸不知道,她只想找回孩子,却没想过找到孩子之后该怎么办。
“我可以帮你找,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孩子最好的归宿是送到亲爹那里去,对你对孩子都好。”
良久,张芸点点头,“好,我听你的。”
随后,温梅婷带伤去了温家。一进家门,只有温红林在。
温红林不待见温梅婷,一看身后的张芸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张芸,你以为找她回来,你的孩子就能死而复生了吗?她又不是大罗神仙。”
“爹娘还有金宝呢?”温梅婷冷冷的开口。
“温梅婷,我说你是不是有病,你怎么总喜欢胳膊肘子往外拐呢?张芸的孽种和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出头吗?”
温红林说话不客气,瞪着眼珠子恨不得能瞪死温梅婷。
温梅婷冷笑,“还不都是和你学的,你不也是总帮着于晴雪来对付我吗?”
“谁对付你了,你如不害我,我会对付你?”
“行了,没时间和你啰嗦这么多没用的,你告诉我爹娘去哪儿了?”
温红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我怎么知道?有本事你自己去找呀,切。”
她手里端着一盆水,对准温梅婷就向外泼,好在她躲闪及时,不然肯定变成落汤鸡。
“温红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在救爹娘,难道你看不出来?”温梅婷装腔作势,“实话跟你说,张芸一直看在爹娘对她还不错的份上才忍到现在。若不是我拦着,她早就去县衙报案了。你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爹娘这是拐卖幼儿,是要坐牢的。你不说,那我就真的没办法了,至于张芸想要怎么办,就是她的事了,作为女儿我说尽力了。”
张芸一愣,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只见温梅婷表现的沉稳冷静,像是真的似的,“张芸,你自己看着办吧,我无能为力了。”
顺着温梅婷的话,张芸硬声说,“爹娘一直对我不薄,而且在明知道孩子不是金宝的情况下还能接纳我,我很感激他们二老。我也是打心眼里想要对他们好,心理早已暗暗发誓,这辈子我都会给温家当牛做马,可不代表他们可以对我的孩子为所欲为。既然如此,那我只能去报案了,希望你们不要恨我才好。”
“张芸,你敢。”温红林嚣张跋扈的大喊。
为了孩子,每个母亲都是超人,“为什么不敢,是你们温家欺人太甚,那是我的孩子,我十月怀胎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他是我的命呀,你们拿走了我的命,还想要我感恩戴德,对你们仁慈吗?”
张芸歇斯底里的大喊,她的一再忍让换来的是这种结果,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都跟着疼。
太难过了,那就是剜她的肉呀。
“张芸,你怎么能这么狼心狗肺?我爹娘哥哥对你如何,难道不好吗?你打算恩将仇报?”
温红林气得恼怒。
张芸不想在说了,她闭上眼睛,很是无力,“恩将仇报也是被你们逼得。”
缓缓的,像是下定了决心,“红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还不说,别怪我无情了。”
温红林憋着,始终没有开口。
眼见张芸转身走了,温红林才害怕,怂恿温梅婷,“温梅婷,你就眼睁睁看着张芸去告状?你究竟怎么想的?那也是你的爹娘。”
“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爹娘从小对我如何,你心知肚明。能做的我都做了,你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温梅婷是不管不顾,她转身惬意的坐下,“哎,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判个十年八年的吗?无所谓的事情。”
“十年八年?”温红林害怕了。
想着,立刻追了出去,“张芸,你回来,我知道爹娘去了哪里。”
几乎是瞬间,张芸匆匆的回来,迫切的询问,“哪里?爹娘把我的孩子送哪去了?”
“我也是听牙婆来的时候提到的,应该是去了刘庄,刘炳坤家。”
刘庄距离灵泉村不远,走过小半天差不多就到了,中午到现在也就过去半个时辰,现在追肯定还来得及。
“做我家的马车,肯定来得及。”温梅婷安慰张芸。
“梅婷,谢谢你。”张芸觉得,认识温梅婷这辈子都直了,“从今以后,我这条命都是你的。”
她感激温梅婷,发自肺腑的感激她。
温红林才反应过来,“温梅婷,你套路我?你居然套路?”
“谁套路你了,我又没打你,也没骂你的,还不是自己嘴巴没个把门的,什么都说,真是的。”
温梅婷翻个白眼,“走了,等着爹娘回来教训你吧。”
温红林要被气炸了,看着两人洋洋洒洒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温梅婷,我和你没完,你给我等着。”
两人的步子很快,张芸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到了乔家上马车。温梅婷驾车,速度也很快。
“要是哪里不舒服,及时告诉我。”
“没事,你放心好了。”
一路上温梅婷都没敢放慢速度,最好在路上就能拦下来,否则事情就难办了。
张芸松了一口气,至少知道了孩子的下落,同时,她也感到内疚,“是我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