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医此次请脉说的不是别的,正是莫清晨腹中怀的是双生子的诊断。
慕容晨这厢下朝后从莫清晨口中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随即命人再将陈太医请了回来——
“你说皇后怀的是双生子,此事可确准,缘何之前没有查出来!?”慕容晨惊喜的同时又表示怀疑,连带着看陈太医的眼神都有了几分犀利。
陈太医在慕容晨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不由地冒出些许冷汗来,忙拱手道:“回禀皇上,娘娘此前忧思略重,脉象不大平和,倒是掩盖了这一征兆,另外微臣诊脉也并未将重点放在这上面,只专为娘娘调肝理气,故而有所疏漏,还请皇上恕罪;近日见娘娘郁结渐抒,微臣仔细探查方得出此番结论,不说百分之百地确准,却也有十之八九的把握。”
陈太医进宫数秩,身居院正之职,医术自是一绝,更有妇科圣手的称号,慕容晨闻言便知此事基本上是没跑了。
慕容晨挥退了院正大人,见莫清晨正歪在榻上沉思,便打趣她道:“怎么,得此喜讯,皇后似乎不太高兴啊?”
莫清晨闻言回过神来,不禁笑道:“哪儿是我不高兴啊,分明是您那满宫的嫔妃们——这方几盏茶的功夫啊,阖宫上下便已对此事有了诸多的揣测,众说纷纭而莫衷一是,有的说是两个皇子,有的却又说都是公主,怎的臣妾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们倒是传得起劲?!”
“你是说椒房殿里有别宫的眼线?”慕容晨捕捉到了莫清晨话中的重点——陈院正不是个嘴碎的人,而消息竟能传得如此之快,绝不是巧合那么简单!
“不敢说,只是之前椒房殿的东西频频有人动手脚,又出了小厨房一案,我不得不有所怀疑。那人藏得深,怕是没那么容易揪出来啊……”说罢,莫清晨的眼中不由地闪过了一丝迷茫。
“你觉得吴承徽怎么样?”慕容晨若有所思。
“吴怡?是个性子温顺安分的,你不会是怀疑她吧——这绝对不可能!”莫清晨讶异道。
慕容晨闻言略微思量了一番,便安慰她道:“不急,眼下她们就算要下手也需仔细谋划,没那么快露出马脚。这事儿朕自会处理,倒是你,胎象才刚稳一点儿,可别再孕中多思了,如今已然是三个人的身子了!”
“知道啦,有你在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莫清晨虽疑惑慕容晨方才所言,可到底还是没有深究,只狡黠一笑道,便径自命人传了膳。
未时,莫清晨唤了瑾良娣来解闷——
“啊呀,这后宫里人人都道我最是个无趣的性子了,个个对我是避之都不及的,生怕我那三寸毒舌饶不过她们呢——怎么,嫔妾讲的话娘娘倒是喜欢听?”邵鄞姿心直口快,方一落座便有一说一地笑着打趣道。
“本宫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怕何人说嘴啊?”莫清晨抿了一口茶,只笑道。
“是啊,娘娘可知姜念秋缘何最终都没有拉李选侍下水吗?”邵鄞姿正色道。
“原因无非两个——一来,此前她挑拨本宫同朱采女的关系,如今再添一笔岂不是更能混淆视听?若此番能将朱兰定罪,吴承徽同汪答应定是心中不满的,如此便相当于是折了本宫一臂,于她而言也是美事一桩。这二来嘛……大抵她是觉得留着李秀灵还能让本宫多一个敌人,何乐而不为呢?”莫清晨不以为意道。
“那娘娘就不怕李秀灵卷土重来?”
“她这个脑子啊……她若是真想作死,于本宫而言岂不是更好?”
点到为止,两人随即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深意,却再不多言。
与此同时时,晨光殿内,慕容晨命人将吴怡身边的凝霜叫了过来。
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慕容晨方沉声道:“昨日你对朕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