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景谙那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白瞿义按着太阳穴低低地笑了起来,“真的是没见过你这样实心的姑娘,说不吃饭还真的不吃饭。我不吃饭还照样摄入营养,你就光光靠喝水,就想像植物那样活下去了?”
景谙欲哭无泪地看着白瞿义,弱弱地反驳道,“我不知道老板你还要吃营养剂的,我以为你说不吃就真的不吃了。”
白瞿义挑着眉,反问道,“那你就没想过,我要是真的几顿不吃,那我一个大男人还哪里有力气办公,哪里有力气将你从楼上抱到楼下去?”
脸上红了个彻底,不仅是因为自己的智商被怀疑了,还因为白瞿义这话在告诉景谙,她是被男人抱着下楼的,他们曾经有过很亲密的身体接触。
见到快要变成煮熟的虾仁一般的景谙,看着她因为不好意思而显得格外水润的眼眸,白瞿义的目光也不自觉地深了深。
探出手去,白瞿义的手指碰到了景谙的脸颊,顺着她脸蛋的轮廓触摸到了她眼角的位置,又移到了她眉心的那点艳红上。
可能是刚刚醒来,又或者是被白瞿义的话反省自己是不是傻了,景谙在男人动作的时候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他的手掌在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景谙才震惊地睁大了眼睛。
看着眼睛更加水润的景谙,白瞿义叹息了一声,慢慢松回手,“傻丫头,以后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等你真的将身体弄坏了,你想哭都来不及了。”
这个男人在这个时候看着无比的柔软,他雌雄莫辩却又带着英气的面容在这瞬间发出了致命的吸引力,那双桃花眼深深浅浅,像是蕴藏了一个世界,让人想要不断探寻,直到他的心底。
景谙看呆了一会,意识过来才羞的不得了的反应道,“那老板你还不是在拿身体开玩笑吗?”
虽然有额外的补充能量,但白瞿义不好好吃饭的印象还是埋在了景谙的脑海中。
“那要是我认真吃饭了,你也就不会再闹脾气了吧。”像是没办法只能妥协了一般,白瞿义朝景谙微微一笑,神色坦然,更显魅力。
意识到男人在说什么,景谙也认真地将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点了点头。
怕白瞿义到时候反悔,景谙还特意伸出那只没有扎针的手来,伸出了一个小拇指伸在了空中,“来,我们拉钩。”
恍惚了一下,白瞿义没办法,只能配合景谙玩这多少年都没碰过的小把戏,“好,我们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说完这话,景谙才反应过来她到底拉着这个男人弄了多幼稚的把戏,而且,这个男人还是她的顶头上司,这回,她的耳朵尖都红了个彻彻底底。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白瞿义的目光里,景谙总是觉得自己是被纵容的,才放出了心中难得的幼稚一面。
明明她已经很久不曾这么肆意了。
想到了过往,景谙才想起来最近被她忽略的事情,一时之间,面色也渐渐沉静了下来。
可能是最近的精力都用来和白瞿义在吃饭这点上斗智斗勇,还用来跟上男人不断前行的脚步,也就让她自动忽略了景家的那件事情。
又或者是,因为男人曾经承诺过,会帮她解决掉这件事情,景谙才放心地将事情忘在了脑后。
白瞿义的眼神很是锐利,心思又复杂敏感,很快感受到了景谙的心不在焉,想了想,他也就明白了这姑娘担心的事情。
“小谙,你是在想你妹妹肇事逃逸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是嘛?”白瞿义淡淡地开口说道。
景谙从恍惚里回过神来,看着白瞿义的目光欲言又止。
距离她从景家跑出来也超过一星期了,她身上保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照理说,她现在应该要到警局去投案自首了,但可能是男人出了手,景谙到现在还没有接到警局的通知。
“我将你身上的保释期延长了。”白瞿义朝景谙解释道。
照理说是不可以的,但上诉的马伟福老婆已经撤诉,并且带着儿子搬离了l市,少了苦主,要不是这件事情上了新闻,私了的可能性也不是很小。
动用了一点关系,白瞿义就将景谙身上照理说应该到期的保释期延长了一段时间。
没有直接将景谙身上的罪名洗刷掉,是因为白瞿义想要看看,景家人还打算做些什么事情,他可是调查到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呢。
将景谙头上散乱的鬓发往一旁撸去,白瞿义朝景谙笑了笑,“该把事情了解了,小谙,我把证据和选择的权利一同交到你的手上,如何?”
景谙眼神慢慢聚焦了起来,在男人的视线中点了点头。
她明白了,这确实是她的心病,应该由她解决。
养好了身体之后,白瞿义给景谙放了几天假,也算是补偿她在这段收购的时间中缺少的假期。
景谙想了想,还是到学校去了一趟,她最近面临毕业论文的完成,有时间的话还是早点和导师商量一下,将结辩完成吧,还要顺便告诉一下导师,她不想读研了,浪费了她的心血和指导,真是对不起了。
景谙一向是老师心里的好学生,知道她的心意之后也是懊丧了许久,但还是祝福景谙找到更好的前程。
抱歉地离开老师的办公室,景谙走在阔别已久的校园里,愣神站立了许久。
时光已匆匆到了六月,她在梦里却依旧像被困在了那个狭窄的冬日监狱里,没有一丝的热气。
但现在,她却觉得她心上的枷锁有一片在慢慢打开,让外面的阳光射进去了一缕。
“景谙!原来你在这里!”
听见了自己的名字,景谙回过头来,见到了男人英气的面容缓缓从树下显现出来。
“是你啊,启然。”景谙微微地笑了,像是看见了一个老朋友。
乔启然,比她和景娉大上一岁的竹马,乔家的继承人,梦里景娉的老公,也确确实实是她的老朋友了。
见到在树下微笑的女生,她一身雪纺的裙子在风中飘荡,马尾在脑后摇曳,明明还是熟悉的样子,但乔启然却总觉得心中一窒。
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抓住了景谙的手臂,“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我们找你找的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