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再次听到了华鹊的声音,虽然只是呼气,但是楚馨也能从中感觉到似乎是什么解决了的轻松感,有点怯怯地开口问道。
“……结束了?”
华鹊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刚刚那虽然时间不长,但是给他对于《华门经》和《奇门针》的体悟真的是有很大的帮助。果然不管看多少的书,都不如真正亲手实践来的有效。
“只是针灸的话,确实已经结束了。”
楚馨嘟起了嘴:怎么还没结束啊,虽然还没多长时间,但是她在这期间心情一上一下的,真是有点受不了这刺激了啊。
看到她的表情,华鹊也是露出了个疲惫的笑容:“放心吧,接下来也是今天最后的一个治疗步骤,结束后只要上一层药今天就到这儿了。”
看到他脸上的汗水,楚馨也是有点心疼。
虽然早就知道他给自己治疗肯定会很费事,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这么一会儿,就让他这么的劳累。由此可见刚刚的治疗到底让他费了多大的精力。
“那个……你要是累的话,就先休息一会儿吧,我反正也不急的。”
华鹊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权当临时休息了,“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但是刚刚针灸的效果很快就要开始了,因为持续时间很短,不趁这个机会的话,之前做的准备就都算是白做了。”
被他这么一说,楚馨也是没法劝他继续休息了。毕竟本来他累死累活就是为了帮她治疗的,他要是真的因为休息而导致前功尽弃的话,那还真是本末倒置了。
“唔……我怎么感觉背上有点……有点痒……”
明明华鹊刚刚还说那什么散的麻醉效果能持续一天的不是吗?怎么这么快她就有感觉了啊?
华鹊解释道:“放心吧,那是正常现象。虽说软筋散类似麻醉,但是也不是完全切断了神经,如果对身体刺激过大的话,还是会有一部分反应给大脑的。”
“刺激?是指你刚刚的针灸么?”
楚馨疑惑的看着仿佛一切正如他所料发展的华鹊,“你刚刚的针灸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最开始的只是止血,至于这之后的嘛……”
华鹊的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实际上也没什么,就是刺激你背上正处在活性化状态的细胞开始分裂、再生,从而达到跟病根处的脱离……”
看着她一脸的迷茫表情,华鹊只得换个更通俗易懂的说法。
“就是说,让你背上的伤疤里原本已经“死掉”的肌肉细胞复活,通过极快地加速它们的代谢次数,生成新的肌肉。实际上就是人体自愈能力的加速扩大版而已。”
“什么!?”
楚馨也不笨,这下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你连这样的事情都能做到吗?”
她可不是不知道华鹊所说的要让原本“死掉”的细胞复活到底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要知道本来一直在困扰那些中外名医的她的治疗问题本就不在这伤疤上,而是在即使用手术切除了伤疤后,那些肌肉细胞已经死亡的伤口里,无法再生出新的肌肉来填补伤疤的空缺的话,那么她的背后将会是坑坑洼洼的恐怖景象。
正是因为听到了那些所谓“专家”的这个结果分析,她才拒绝了那些不成熟的治疗方案。同样也对自己的身体想要真正痊愈是多么的困难有了更深的了解。
想要让已经死亡的身体的一部分复活,其难度简直不下于想要让死人复生!
能做到这样的事的人,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能当之无愧的称之为“神医”了——那些所谓的名医就是这样跟她说的。
而现在,那位在名医的预测中至少要到百年以后才可能会出现的“神医”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真是命运弄人啊。
华鹊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本来我只需要稍微刺激一下你的身体,只要让你的伤口开始自我再生,外面的疤就会自然而然地被“排挤”出来。不过这个时间是很缓慢的,短则半年,长则三年五载才有可能痊愈……”
“那么长么……可是我根本等不到那么久之后啊。”
楚馨叹了口气,下一周回去的时候如果不能痊愈的话,那么她的事业终究还是毁了,而且说不定还会牵累了苗姨。
华鹊笑着将手盖在了她的头上揉了揉,“放心啦,不是还有我在么?我既然说了一周让你痊愈,你只要相信我就好了。”
楚馨抬着头看着他,眼前有些模糊。
“而且,我能跟你保证,治疗结束之后,你的背后和你身体的其他部位不会有任何区别,也没有任何需要注意的地方或者后遗症什么的。可以说,虽然提前了几年的时间,这依旧还是完完全全的“痊愈”!”
自信的说出这句话的华鹊带着难以言喻的魅力,看得楚馨的意识都有些恍惚。
回过神的楚馨也是有点失笑:明明以往都是别人看她看得不能自拔,还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看上去那么平凡的男人给迷得忘乎所以。
偏偏那个男人对她却没有感觉……这也算是上天给她的一点惩罚吧。
“好了,接下来就是最重要的步骤了,准备好了的话我就开始了。”
即使在说话时,华鹊的视线也是一直都紧盯着楚馨的背上,现在那上面,一块块本来深深嵌在少女雪白的肌肤中的疤块此时都纷纷凸出来,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恐怖。
有着软筋散的药液对伤疤的松弛效果,以及针灸对伤疤附近肌肉的再生刺激,伤疤跟身体也不再是先前那样密不可分的关系。甚至在已经开始飞快的生成新地肌肉的伤口周围的挤推下,已经彻底被往外排斥出来了。
眼看时机已经成熟,华鹊从那些已经几乎完全脱离伤口,仿佛附在伤口上方的块状伤疤开始,动作迅速、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捧起,然后丢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收纳袋中。
伤疤的数量很多,随着不断小心地揭走伤疤,华鹊脸上的汗珠也是在成倍的增加着。
直到楚馨紧张的默数快要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她也感觉到背后那人的气氛变得更加的严谨了。
华鹊看着已经可以说是千疮百孔的模样的楚馨的背后那固执地留在上面讨人厌的最大的一块伤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终于开始这最后的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