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里突然出现这样一个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完美的宛如天人的男子,也让下面的一群一直关注季苏菲的人们投来更加好奇的目光,原本在台上献唱的男星也因为这样一个男人的出现,脸色变得很难看,好几次歌词都长走调了,耳边还听到其他人议论的声音。
“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是这里的牛郎吗?”
“这里可从没听过有牛郎这东西,而且那个男人就那么走进去,必定是和那个女人认识的。”
“就算是卓洛在这里,哎……也不是人家的对手,看人家身上的衣服,虽然简单休闲,可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那是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精致到每一个线条都是独一无二的剪裁。”一个崇尚奢侈品的女人开口感慨道。
季苏菲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只是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来者,抬手拿起酒瓶为他倒了一杯红酒,木槿也不在意楼下唱歌的男星对他投来的妒忌的目光,径自走到玻璃墙壁前,拉上了帘子,遮挡了外面那些人所有好奇的视线。
木槿绕了一圈,才在季苏菲的对面坐下来,优雅的端起高脚杯品味了一口,“味道还可以。”眼角的余光撇过扔在角落里的蓝色妖姬,“看起来,你真的是很不喜欢那束花!”
季苏菲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着木槿,“你知道,我素来喜欢红色的东西。”
红色的东西,这个定义很广泛!木槿紫色的瞳孔闪过幽光,随手打开了房间里的大屏幕,季苏菲放下手中的陶瓷杯,在夜店酒吧用陶瓷杯喝酒的,大约就只有这一家,或者只有季苏菲这样品味奇怪的人了。
“我以为你来赴约,还需要一点麻烦。”季苏菲漫不经心的说道。
“的确是有点麻烦,要躲过言胤宸的眼线有点难,不过多亏了你最近给他制造了这么多的麻烦,我也就没有费太多的力气就到这里来见你了。”木槿嘴角扬起一抹邪肆的笑,“都说女人善变,季苏菲,从你身上,我是真正的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季苏菲不理会木槿的揶揄,“能让你学会这句话的意思,我想我也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木槿挑眉,收敛了笑容,“我以为你选择了言胤宸,却没想到,这么快你又与他为敌了。季苏菲,你果真是个魔女,有时候连我都觉得你有毒。”
“我有毒,你还敢靠近。”季苏菲轻笑。
木槿沉默了片刻,“你该知道,我们既是一体的,也是宿敌。”
季苏菲看着木槿,又给他倒了一杯红酒,轻描淡写的说到:“我并不想和你做敌人,至少不该是现在这个时候。”
“你想我怎么帮你?”
“就算你不能与我联手对付玄宗门,但不要在这时候对血族出手,就是帮我。”季苏菲说的是实话。
“你觉得巫族会放过血族?”木槿挑眉。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压制住巫族的蠢蠢欲动。”季苏菲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我需要一个时间和玄宗门周旋,我必须出手,不因为言胤宸,只因为那些愚不可及的蠢货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的耐心。”
木槿看着季苏菲的手指,伸手握住她的手,摩挲着那只深海珍珠戒指,那是言胤宸的求婚戒指,“你不是答应了他的求婚吗?”
季苏菲看着珍珠戒指,“你也感觉到了?这颗珍珠里蕴藏的灵力,控制我的行动。”
木槿抬眸凝视着季苏菲,许久才放开了季苏菲的手,自嘲的笑着:“真是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相处的!兜兜转转,明明彼此有感情,最后还是要成为敌人。”
“你当时不是很生气我选择了言胤宸吗?”季苏菲冷笑。
木槿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只是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季苏菲又喝了一杯酒,“兰熙曼彻斯特,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如果这次,你愿意和我联手,在解决掉玄宗门这个麻烦后,我亲手将恶魔之眼奉上,你知道,得到我这颗恶魔之眼,再加上你的那颗,无论是血族还是巫族,都将是在你的统治中。”
“你当真如此甘愿将恶魔之眼交给我?你知道我并不稀罕,若不然我也不会将暗黑魔法禁书录给你。”木槿带着几分不屑。
季苏菲沉默了,安静的看着木槿,血瞳绽放,背后突然挣扎出六翼黑羽,庞大的黑羽在房间里显得格外的诡异,木槿没有任何的惊讶,季苏菲会成为六翼大魔王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仿佛得到了召唤一样,木槿紫色的瞳孔闪烁着寒光,背后同样张开了六翼白羽,如漫天雪花一样。
的确,不得不承认,木槿有着他与生俱来的美丽,他就是一个天生的大天使,雪白的羽翼、紫色的如宝石一样的瞳孔,只是静静的看着,都能感觉到那纯净的味道。
“季苏菲,我想我已经没有勉强你的必要了,就好像书中所说,勉强的感情永远不会幸福,我和你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那时候不该给我半点希望,或者你从未给过我希望,是我太一厢情愿了。”木槿握住季苏菲的手,眼底闪过怅然,“我就想知道,这一次,你选择了他,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季苏菲笑了,“谁知道呢?可能不会后悔,可能会,但这一次,我必须这样选择,我不想再犹豫了,我也不想再去猜忌他、怀疑他了,就当是赌博,输了……黄泉路上我也不会是一个人孤单的走。”
木槿收起了六翼白羽,“季苏菲,记住我说过的话,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除非你在死之前,把恶魔之眼交给我。”
“好!”季苏菲也收起了六翼黑羽。
木槿的眼中带着几分不舍,和季苏菲联手,无疑就是要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言胤宸可不是好对付的人,从他一直以来隐藏的如此的深就该知道,他绝非善类。
季苏菲离开后,木槿一个人留在了玻璃房,看着杯中的酒水,抬头一饮而尽,嘴角扬起苦涩的笑,自嘲道:“兰熙曼彻斯特,你还是为她心软了,真是不值!你爱的人不爱你,你傻傻的为她付出,有什么意义?你可真是一个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