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郎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没想到顾峰却当了真。还满不相信地说着:“你的身手明明这么好,有什么值得害怕的地方。再说了,这帮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而且我这次会帮你看着的,有什么动静,我立刻叫醒你,你就安心睡吧。”
顾峰一本正经旳关心段郎让段郎觉得很好笑,他看着顾峰的眼睛,笑了笑说道:“我跟你非亲非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帮助我。而且我觉得你的水平跟我不相上下啊。”段郎其实还有话没有说完。
譬如:昨天的黑衣人事件,段郎本来没有任何头绪的,就是因为顾峰在这里,是这个人把段郎的思绪一下子引到了那个萧明的身上。
如果没有顾峰,段郎压根儿不会想那么快。但是顾峰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而且他的医术应该并不差。
那么试问,见到了没有经过招聘就直接成为副院长的段郎,难道他心里就没什么想法?段郎不信,这个人心里或多或少肯定会存在一些跟萧明一样的相同情绪的。
“我的水平可跟你差远了,既然县城医院会让你直接当副院长,那你必定有什么过人之处。所以,本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态度,我自然想要跟你成为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也是应该的,难道不是吗?”顾峰笑眯眯地看着段郎说道。
这一笑让段郎吓了一跳,翻了一个白眼看向窗外,像头狐狸一样的朋友,段郎可交不起,也不想交。
当天夜里,那群人果然又来了。跟昨天不同,并没有一上来就扎,而是换了一种方式——迷烟。这种小儿科的东西现在的杀手居然还在用,段郎一下子就给识破了。段郎看着睡在原本是自己床铺上的顾峰,明明还像个死猪一样,这种水准还来提醒自己杀手来不来,简直痴人说梦……
“受死吧!”黑衣人确定把“段郎”迷晕之后,抽出自己的手枪,准备对准“段郎”就是一击,真正的段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脚,一脚把黑衣人给踢飞了,掏出了放在枕头底下的银针,嘴里碎碎念道:“什么鬼,老子还没被放倒呢,自己却先被放倒了……简直了……”
被踢倒的黑衣人立刻站了起来,对着段郎抽出明晃晃的手枪,一脸愤恨的样子,明显是对之前被段郎踢倒表示不满。
“先前兄弟说了,段郎身边有个了不起的打手,应该就是你吧!我告诉你,混小子!今天我可是来做任务的,识相的赶紧给我滚,别再保护什么段郎了,小心你的狗命。”
从昨天到今天,从大刀到手枪,这伙黑衣人手上的管制刀具可不少。段郎笑了笑,毫不在意地看着眼前这个人举起他的手枪,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他的飞针快,还是黑衣人的子弹快。
在举起手枪之后,黑衣人训练有素地给手枪套上一个消音套。这很明显是为了不要吵醒其他的旅客,段郎也不想惊醒别人,于是尽量放低自己发出的声音。看着那人训练有素地朝自己奔来,很明显,先前被自己踢了一脚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那黑衣人发现段郎并没有睡着的话,很可能就会更加谨慎了。
“我是走了狗屎运才会被你一脚踢翻,你要知道,在这个社会上,能有幸一脚踢翻我的人并不多。你可真是走运。”黑衣人迅速冲到了段郎面前,没等段郎掏出银针,一颗子弹已经飞了出去。
段郎只觉得那颗子弹飞行的速度有些慢,自己正对着那颗子弹。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那么子弹就会直接射入自己的脑门,自己的脑门会瞬间开花。但是如今不同了,在段郎眼里,那颗子弹的飞行速度真的有点慢,慢到段郎伸出右腿轻轻一迈,子弹就正好不偏不倚地射到了段郎身后的墙上。
“靠,这小子什么构造,居然就这么轻轻松松地躲开了我的子弹?他真的是人吗?”黑衣人心里悱恻,但是仍不肯放下自己手中的枪。
子弹的速度可是要用光速来衡量的,一般人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地躲开子弹呢?这不是在逗他吗?黑衣人不敢相信,继续对段郎射了一枪。
“怎么又来!”段郎看着从黑衣人枪口射出的另一发子弹,心里有些打颤。之前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能够那么轻松地躲开那颗子弹,也许是运气好,那颗子弹是个次品,所以射出来的速度才会这么慢。但是他又射了第二颗,那段郎的运气可能没这么好了。
可是在段郎眼里,那颗子弹射出得速度依旧很慢,慢到段郎用肉眼都能看出那颗子弹的运动轨迹。诶?他的视力变好了?不然不会觉得子弹的速度慢啊……段郎定睛站在原处,准备打个赌,赌自己能够空手接住那颗子弹。
黑衣人看自己又射了一枪之后立刻停了手,自负地看着自己射出子弹得运动轨迹。他是经验丰富的老手,按照计算,这颗子弹肯定会射进段郎的脑门。
月光下,那颗子弹显得尤为扎眼。
“嘣”一声,是子弹进入某物发出来的爆炸声。可这声音却不是来自段郎,而是来自段郎身后那堵墙上的。那堵墙上已经有两个窟窿了,段郎见黑衣人不再射出子弹,镇定自若地把子弹从墙上扣下来,径直走到黑衣人面前,不带任何表情地说道,“这子弹是你的,收回去。今天下午我就要下火车了,以后就不要再来了,告诉派你来的人,我才是段郎,以后别杀错人了。”
黑衣人只觉得自己的裤子都湿了,滚烫的液体随着旅管一直流到了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儿,段郎捂着鼻子轻笑两声,“尿裤子了吗?回去换裤子吧!”
那人到底是人是鬼!明明第二颗子弹只跟他距离几厘米,他却能在这短短的几秒之间瞬间扭头,原本应该发在他脑门上的子弹又射进了他后面的墙里。这个人才是段郎,而且他还很厉害。
段郎回到自己的床铺,顾峰还睡着。迷烟的效果还真是不错,顾峰就这么一直睡到了下火车,段郎却一夜未眠。想起躲子弹的事情,段郎还心有余悸。不过说真的,这子弹还真是躲得有惊无险,明明就是在眼前的东西,居然直接就这么躲过去了。真是太奇妙了。
临下车十分钟,顾峰醒了过来。头很疼,一睁眼看见段郎精神奕奕的样子十分不解。 “段郎,昨天没遇到什么事儿?看你精神头怎么比我还足?”
段郎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多说话。
“哎哟,我脑袋好疼。第一次睡这么久,好奇怪。哎呀,该死的。这不是要下车了吗?你怎么还不收拾东西呢?”顾峰见段郎不理他,只好自顾自地跟他搭话。
段郎真是要对这个人无语了,有什么事不能先自己动脑子想一想吗?看他之前的推理也是挺有逻辑性的,怎么一下子就变傻了呢?
到了下车,段郎把顾峰的衣服还给他,自己背着包袱先走了。
“我说段郎,你不等等我吗?”顾峰一个人拖着箱子跟在段郎后面显得有些狼狈。因为没有一个有钱人是衣服穿了一半,裤子还挎着,手里还拎着个箱子追一个人的。
段郎停下脚步,猛然间回过头问道:“你跟着我做什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因为很想拜托这个“麻烦户”,段郎很直截了当地把顾峰挡在自己身前,“我呢,要去县城医院报道了,你呢,就去面试,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谁知顾峰拉了拉衣服,整理好着装之后很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是呀是呀,你去报道,而我呢就去应聘。井水不犯河水是正常的,但是万一我真的进了县城医院,你我以后可是要天天见面的,哪能说不要再见面了呢?”
段郎一时语塞,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顾峰。这个家伙实在是太麻烦了,段郎真的受不了这个人。就在段郎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的时候,绕开人群,潘晓琪就走了过来。一副贵小姐的装扮,身后的潘文山更是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样子。小洋装,贝雷帽,把潘晓琪衬托得十分有气质。
“走吧,车子很早就来了,你身后的人是谁?”潘晓琪接过段郎的包袱,无奈地摇了摇头:“又不是没钱,何必这么朴素。钱赚了不就是用来花的吗?以后你进了县城医院就不要这么朴素了。在外人眼里看来,说好听点是朴素,说难听点可就是抠门了。”
潘晓琪到底在人界混了十几年,上层圈子里的事情懂得很多。
“对了,我们先回家,好好收拾一下,等会儿下午直接去县城医院报到,完了请院长吃顿饭,就算答谢赏识之恩了,你觉得呢?”
段郎觉得现在的潘晓琪跟在乡里的潘晓琪很不一样,难道是换了一个地方,连人物性格都能转换得这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