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全迷迷糊糊睡了很久,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他已经忘了段郎白天跟他说过什么了,把钱付了就回家了。
段郎回到魏大莲家,从门口就听见魏大莲在训斥魏曼曼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是在为了魏曼曼不肯嫁给小张的事情而烦恼。魏大莲就不明白了,这亲事是早就定好了的,为啥看了小张之后才说要拒绝这门亲事呢?这小张论相貌论人品可是整个村里的人都比不上的,自己的女儿为啥突然就抽风了呢?
“俺问问你,你为啥不肯嫁给小张。俺跟小张妈可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她的人品俺信得过,所以俺知道她生出来的儿子肯定也不会错的。俺不管,儿女的婚事都是由父母订的,俺觉得小张好就成,你不用管,俺就是要你嫁给小张!”魏大莲显得很武断的样子,根本不顾魏曼曼心里的想法。
魏曼曼真是不想说出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只能憋着,一直坐在地上哭。
段郎听了一会儿差不多听出了里面的意思,魏大莲要逼着魏曼曼嫁给小张,可是魏曼曼觉得自己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不能这么耽误小张。
“小张,比俺好的姑娘多的是,你能不能不要缠着俺了,让俺跟俺心爱的人一起过日子不好吗?就算你强娶了俺,你跟俺也是不会幸福的呀!”魏曼曼哭得极其伤心,在一旁的小张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了。
但是小张一眼就喜欢上魏曼曼了呀,而且他觉得魏曼曼也不是很讨厌他,感情这种事培养培养不就行了嘛?他又不着急。
“你说啥?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你告诉俺,到底是谁!”魏大莲一听这话就来气,“俺不是很早就跟你说了吗?你可是有对象的人,俺三番四次提醒过你了,你现在快停止对那人的喜欢,好好跟小张处对象!小张到底哪里不好,你说说看。俺倒是觉得是俺们家配不上小张家呢,你自己说说看!”魏大莲就把魏曼曼逼在那儿了。
正当魏曼曼准备破罐子破摔说出事情真相的时候,里屋的曼曼爹突然不好了。呻吟声源源不断地从里屋穿出来。魏大莲立刻冲了进去,小张也在这个时候扶起了魏曼曼。观望了很久的段郎这会儿才从屋子外走进来,他看着校长和魏曼曼,叹了一口气,无声地走进里屋,给曼曼爹治病。
段郎摸了摸曼曼爹僵硬的四肢,想都不用想直接张口就来,“这瘫了十几年了吧?”他对着魏大莲说道。
魏大莲点了点头,“是啊,俺们家曼曼爹跟俺成亲后就不知道遇上什么事儿了,后来大病一场之后就直接瘫痪了。说瘫就瘫啊,整个家的重担都落在俺一个人身上。”
段郎才不想理会曼曼爹是如何瘫痪的,他看那情况,不到十分钟就想出了一个对策。这瘫痪好像是人为的,因为就在段郎给曼曼爹检查身体的时候,段郎在他后脑勺那块儿看见了一个大块。这大块不疼不痒,但是却正好处于控制人整个行动力的穴道上。知道了关键点就整个人都轻松了。段郎看了看自己药箱里的工具,除了一套针和几瓶常用的药也没带什么过来,这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要想彻底治好曼曼爹的老瘫痪问题还得去卫生院才行。他把这个想法跟魏大莲说了,魏大莲当场就拒绝了。
“不行不行,俺们家太穷了,去卫生院是治不起的,还是算了吧!”魏大莲直接用没钱这个词拒绝了段郎,“俺刚才也说了,这个家都靠俺一个人在打工挣钱,你要是想让我把曼曼爹送去卫生院啊,俺们真是付不出那昂贵的医疗费呀!”
对于农村妇人来说,几百就算昂贵了。段郎懂,可这病也是不能再拖了呀。他想了想,现在这个阶段是不允许给曼曼爹免费治疗的,因为他不是什么小病,开点普通的药就行了。这可是大病,而且得治很久才行。住院费、医疗费、药物费什么的加起来肯定不是一笔小数目。可对于魏大莲一家人来说肯定是支付不出来的。
“我付,段哥,我们不能为难你。虽说你是一院之长,但财务方面的问题你一人来说也不能做主。况且我以后都要成为这家的人了,自然应该给这个家付出一分努力的。”小张在门外听见了魏大莲的声音,当机立断冲到房间里,表示自己能给曼曼爹付这个治疗费。
魏大莲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她早就把小张当成了自己的女婿,这么有钱又阔气的女婿谁不想要啊,幸亏当年定亲定得早啊,魏大莲一想,自己当初真是有眼光。正当她还在为曼曼爹治疗费解决而沾沾自喜的时候,魏曼曼也冲了进来。
“俺都说不会嫁给你了,你到底是想干啥?俺跟你说了,就算你做再多事情,俺都不会跟你成亲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魏曼曼一番话听得魏大莲瞬间从天堂掉进地狱,她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巴掌扇在魏曼曼脸上。
“这个家你最大还是俺最大?容不得你来插嘴!”魏大莲一把把自己女儿推走,热情地凑到小张身旁,“小张啊,俺们家曼曼现在脑子不太清楚,等过段时间她就想通了,你别担心,一切有你大莲婶儿呢,啊!”
小张憨憨一笑,“我不担心,曼曼现在年纪还小,我懂得。”
魏曼曼再也忍受不了,就凭自己妈那个势力的样子,她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了她妈的控制了。既然她妈要这么逼她,那她也不能再隐瞒下去了。
“妈,俺流过产!试问这样一个女孩子谁会要啊!”魏曼曼一说完,整个人就瘫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
魏大莲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女儿居然会流过产,明明是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她不可思议地按住魏曼曼的肩膀,一个劲地摇晃她,问道,“你这是骗俺对吧,为了就是报复俺让你嫁给小张是吗?”
魏曼曼止不住眼泪,猛地推开魏大莲,带着沉痛的哭腔,“这种事情有啥好骗人的,俺就是流过产,俺就是不干净了。俺流产手术还是段院长给俺做的呢,不信你问他呀!”魏曼曼手指一伸,对准段郎。
小张也是不知所措地看着段郎,他早觉得魏曼曼和段郎的关系太过密切了,难道说,魏曼曼流掉的孩子是段郎的?小张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这思想一冲上大脑就忍不住地打了段郎一拳。段郎没注意啊,怎么也想不明白小张打自己干嘛。冷静过后才想到,莫不是小张以为魏曼曼流掉的孩子是自己的吧?那可是天大的笑话了!
“我说小张,你打我做什么。我只不过是给魏曼曼做了一次手术罢了。那孩子不是我的,你可千万别误会。”段郎捂着脸有些委屈,明明不是他的错为何他还得受这一巴掌,“我跟你们说了吧,那天我为啥会为了魏曼曼打魏明。理由不是明摆着吗?那魏明就是欺负魏曼曼的禽兽!是他推魏曼曼摔下小山坡,害得魏曼曼流产的。那孩子当然也是他的。”
搞了半天原来魏曼曼的男人是魏明啊,小张还真以为是段郎呢。这下打错人了,真是有些对不住段郎了。“段哥,我错了,是我太冲动,你还疼吗?”小张伸出手想给段郎揉一揉,段郎说什么也不敢小张再接近自己了。
这下真相大白了,魏曼曼不肯跟小张在一起的原因全是因为魏明啊。
“那个人渣!我不打死他去!”小张也不知在哪儿找了一根棍子,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就想去找魏明,想狠狠打他一顿。段郎见状,赶紧一把拉住小张,劝他不要冲动。而且自己也已经惩治过他了,先让魏明有几天安生日子过吧。但小张说什么也不会放过魏明,“好啊,既然不能动粗的,那我去收账行了吧?他欠我们家一万块,我得在今晚就去收了!”
“啥?一万块?他为啥欠了你们家一万块?这也太多了。”段郎惊讶地张大了嘴,一万块对一个村里人来说不是天文数字吗?“你确定你现在去要,要得回来?”
小张才不管要不要得回来呢,“我妈说了,要账的时候就得凶狠一点。之前对魏全客气是因为他好歹是个村长,在外人面前总得给他点面子。但现在不行了,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还不反抗?我他妈的又不是个懦夫!”小张一边撒火一边看着地上的魏曼曼,“曼曼,我今晚就去给你出一口恶气,你先站起来,我绝对不会让你白受这个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