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他到底怎么样了,有救吗?”老太太打断了段郎的沉思,忧心忡忡的问道。
段郎缓过神来,看见老人那可怜的眼神和紧张的样子,顿时有些心酸,安慰道:“没事的,他现在基本上脱离生命危险了,不过由于我们卫生院医疗设施有限,必须送到镇里的医院去治疗,希望你能够做好准备。”
“送到镇医院去?医生啊,不是我不想,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家老头子能够拖到现在,已经花光了家里的钱了,要是转院的话,那得需要多少钱呀。”老太太无奈的叹息道。
“俺知道这个的确是需要一点钱,不过救命要紧,大娘你还是想办法去借点钱,我们能够给他便宜的地方,一定尽量少收钱,你还是抓紧时间去准备吧。”段郎劝说道。
老太太颤巍巍的走到老头跟前,握着他的手说道:“可怜的老伴,你说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呀?我不想看你有事。”
病人这时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神显得有些浑浊,很微弱的说道:“算了,我都知道了,我就不治疗了,反正我们也没有钱了,再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就是去再高级的医院,也治不好的,纯粹是浪费钱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算了,你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吧。”
“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治好你,安心的养病,我这就回去借钱去。”老太太摸着眼泪,不停的安慰道。
老头拉着她的手,轻轻的摇头,苦涩的笑道:“老婆子,你就别费心了,我这次来卫生院治疗,已经花了不少钱了,能借的地方都借过了,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
老太太神色凝重起来,无奈的低着头不停的抹眼泪,段郎在一旁看的越发的心酸了,卫生院的设备的确是不足以让这个病人康复,但是就算他们去镇医院,也不一定能够康复的,病人的四肢都开始严重萎缩了,他心里清楚,以现在的技术,就算这对老夫妻有钱,也最多是延缓一下,到最后面临的结果还是一样,那就是身体瘫痪,因为病的实在太厉害了。
“大娘,你们这个样子,为什么你们的儿孙没有过来?他们是不是太忙了没有时间?为什么没有筹钱给你们?”段郎疑惑道。
“我们根本就没有儿孙,我跟他都是五保户,无儿无女的,老了看对眼了,就互相做个伴了,算是末路夫妻了。”老太太解释一番,又问道:“医生,我想听你说句实话,如果有钱将他转好的医院,是不是就能够治好他?”
段郎有些为难,严肃的说道:“也不一定的,只不过希望会大一些,而且要完全治好的话,估计要花很多钱,以你们目前的状况,实在是可能性不大,不是我们卫生院狠心,实在是没有这个条件呀。”
“算了,别费劲了,我心里有数的,你扶我起来坐一会儿。”老头慢吞吞的坐了起来,紧握着老太太的手,感叹道:“老婆子啊,我们能够一起过这几年的时光,我已经特别的开心了,我知足了,不如我们回去吧,一起过最后的日子。”
“不可以的,你现在不能离开医院,你的四肢必须做处理,否则会恶化的,到时候会危急生命的。”段郎提醒道。
“医生,我都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根本就不怕死了,多活几年又能怎么样呢?人生在世只要不留下遗憾就够了,我最大的遗憾就是不能多陪我老伴几年。”老头感叹道。
段郎实在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心痛不已,作为一个医生,看见这样的情况,他实在是有些内疚,他多么想有一天可以自豪的告诉来这里的每一个病人,卫生院治不好的病,其他医院根本就一样治不好,所以就不要转院了,在这里治疗吧。
只可惜目前卫生院虽然处于上升阶段,但是很多地方都不足,相对于其他乡里的卫生院,也许好那么一点,但是跟镇医院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老者离开医院,然后回家等死,段郎是办不到的,虽说不能给他提供金钱上的帮助,但是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于是段郎过去商量道:“其实俺还有一个办法,也许是快要试试看的,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因为这个办法有点冒险。”
老太太面露喜色,期待的问道:“医生,你真有办法?” “是的,不过俺没有绝对的把握,不知道可不可行。”段郎担心的说道。
“只要能治好我家老头子,怎么都可以的,试试也无妨的,只可惜我没有钱给你了,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老太太的脸色很快黯然下去,无奈的说道。
“当然是不需要钱的,俺的意思是如果你们愿意试试看的话,俺可以免费为他治疗,至于有没有效果,那俺不敢确定。”段郎提议道。
老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希冀,想也没有想就说道:“医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愿意配合你治疗,不管有没有用,总归是有希望的,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医生了,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
“你先别急着答应,这是有风险的,俺跟大娘出去谈谈,你先休息一下吧。”段郎说着拉着大娘出去了。
“医生,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愿意这样做?”老太太直接问道。
段郎点点头,有些担忧的说道:“俺可以免费为他治疗,不过俺这个方法还没有怎么试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有效果,希望你能够想清楚了,说的不好听这就是等于在试验,万一失败了,那就一点用也没有。”
“只要有希望,我当然同意你给他做治疗,就算是最后把他治死了,我也没有任何的怨言的,总比回去等死要强,虽说我们年纪都大了,但是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人只要活着,就要带着一丝希望。”老太太很有感触的说道。
段郎为她的话感到震惊,他觉得自己无法体会,他们这种风烛残年的人的心思,但是作为医生,他明白生命的珍贵,于是说道:“到不至于会治死,多少应该有点效果,但至于会不会好起来,俺没有一点的把握。”
“那就赶紧治吧,医生你说的我懂,我老头子的病就是到大医院治疗,也是个未知数,这个我跟他心里有数的,你就放心吧。”老太太坚定的说道。
“大娘你再去跟他商量一下吧,俺等你们的决定。”段郎建议道。
老太太点头进去了,直接握着老者的手,问道:“医生说给你免费治疗,不要钱的,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好,你想不想活下去?”
“我当然想了,老婆子我都这样了,还有选择吗?你让医生随时来吧。”老者坚定的说道,眼里充满了希望。
段郎跟两个老人商量好了以后,他找来了自己的银针,然后给老者做了全身检查,查看了他身上的情况,就开始动手扎针了。
他是按照针经书上和他爹留下的册子上的方法来办的,这个方法他曾经在自己身上试验过的,因此获得了神力,而且他的左臂奇迹般复原的同时,力量比以前多了十倍有余,他觉得这就是神奇再生术,只不过他不确定这种方法能不能在这个老者的身上凑效。
段郎之所以这么做,一个是想救老人,另外一个也是有私心的,如果这种方法能够成功的话,那么以后等于自己掌握了一门神技,简直就是一门绝活了,一旦推广开来,不但可以造福社会,还能够获得颇多的收益,那么卫生院的建设应该就不存在多大的问题了。
段郎给老人扎针的时候很细心,整整的将近两个小时,他几乎没有怎么活动,除了查看老人的身体状况,就是不停的针灸,他不确定会不会有效果,所以有些担心。
突然间老人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在段郎扎最后一针的时候,老人突然感到了疼痛,皱了皱眉头说道:“我的腿有点疼,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太太一直在旁边看着,她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别瞎说了,你的腿根本就没有知觉,又怎么会疼呢?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
“我是真的觉得,就在这个大腿的地方,真的。”老人很确定的说道。
这个结果对老太太来说,或许很吃惊,但是却一直是段郎想要的,他连忙拔掉了最后一根银针,捏着老人枯槁的大腿说道:“这样有感觉吗?会不会有疼痛感?”
“有一点,不过不清楚,我好久没有这种知觉了,医生这是不是你给我治疗的效果,简直是太神奇了。”老人高兴的笑了起来。
段郎的信心增加了不少,收拾了一番后,替老人盖好被子,又检查了一下医疗设备,交代道:“俺还会继续给你针灸的,你先休息吧,不要乱想了,你以后在医院的费用就全免了,俺会交代一番的,你不用想太多。”
“谢谢医生了,你简直就是活菩萨。”老太太高兴的只摸眼泪,握着段郎的手舍不得松开,一直看见他出去了,连忙过去摸着老人的腿问道:“真的有感觉吗?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呀,我们遇见好心人了,他真是个好医生。”老人很激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