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们有悄悄话要说。”季晓思保持着低头却抬眼的姿态，看着白子义。
    她这样看白子义，眼睛使劲儿往上撑开，似乎都要大到变形了。
    “你对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吗？”云舒问犹豫着的白子义。
    白子义摸了摸鼻子，说：“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就出去吧。”云舒道。
    白子义说：“我就在外面，你们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叫我。”
    季晓思沉默着不说话了，她紧抿着唇，似乎是想要等到白子义离开之后再开口说话。
    白子义讪讪地出去了，关门的时候，他特意没有关紧。
    季晓思目光沉沉地看着那一丝丝几近于无的门缝，说：“白医生，你把门关好了！把门关好！”
    耳朵听着季晓思那越来越焦躁的声音，白子义连忙把门关了。
    要是他不把门关好了，季晓思肯定会犯病。
    白子义看到云舒和季晓思在房内，有些焦虑，又期待着事情能够有什么转机。
    季晓思看了眼在外面光明正大看着她们的白子义，然后用手挡着挡着自己的嘴对云舒说：“他们啊，有可能是任何人，也有可能不是那些人，也有可能是白医生。你明白吗？他们……”
    云舒见季晓思忽然停住不说话了，看了眼季晓思。
    只见季晓思现在就和被点穴了一样，整个人都静止了。
    十几秒过后，季晓思动了动脖子，她躺下了。
    “季晓思？”云舒问，“你还没有说完刚刚的话。”
    “什么是刚刚的话？我不知道啊。”季晓思盖好被子，“一直被人盯着，我都没有睡好觉。现在没有人盯着了，我要补觉了，你出去吧。”
    “你刚刚还在和我说那些盯着你的人，有可能变成任何一个人，对方也有可能是白医生。”云舒其实也觉得白医生有些怪怪的，有时候白医生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精神病院的医生。
    “我刚刚肯定是犯病了，你就别追究了，你要是疯起来的时候，能够记住自己说过什么吗？”季晓思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地问云舒。
    云舒反问：“那你知道我疯起来的时候，说过什么吗？”
    “那可就丰富了，你疯起来的时候比看电视连续剧还要精彩。你一个人分饰多角，演技还贼好。”季晓思揶揄地笑了笑，“巫奕雯，你还记得真正的自己是什么人吗？”
    “我是什么人？”云舒还真记不起来原主是个什么人了，她接收到的是原主制造出来的虚假的记忆。
    原主觉得自己就是这家精神病院的副院长，所以云舒的脑海中出现的都是相关的记忆。
    “这事儿你得问就冷医生，他一直负责你的病情，我不过就是来这里治病的，哪里知道你的事情。”季晓思翻了个身背对云舒，“你出去吧，我不想和你说话了，我要睡觉了。”
    听得出季晓思的话语中有着浓浓的睡意，云舒说：“我下次再来找你聊天。”
    季晓思没有回应，云舒也就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