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回到了言家,正等待着尚无暇口中的红霓花洋装。她撑着下巴,正看着窗台处的一盆花。
天青色的瓷盘中是一株宝石花,其姿态秀丽,状如莲花。花朵先端为青绿色,及至边缘则为红色。
宝石花的花语是顽强、富贵、永恒,永不凋谢的爱,是刚刚言父叫人送过来的。
难得言父在家,大抵是关心言炳荣这个儿子,一回来就拉着儿子说话。
然而,言炳荣那边,显然没有那么父慈子孝。
“总之,五爷送的洋装,你想办法处理了吧!”言父把那装着洋装的盒子,放到了正在糯米上走路的言炳荣面前。
“您还是不是我亲爹了?能别这样害儿子吗?五爷那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心狠手辣起来,能把我撕了。”
“那你还是不是欢欢的哥哥了?我刚刚和你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清楚爹的想法吗?向家不会杜撰出那些事情骗我,和五爷在一起,迟早会害了欢欢的命!我看着比起五爷,还是选黎家好,至少敬原没那么凶啊!”言父语重心长道,“你难道忘记当年,你在你娘临死前,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要照顾自己妹妹了?”
“我是答应过,但是这洋装是你截下来的。你……”
言炳荣话还没有说完,言父就跑了。
顾不得自己现在光着脚没有穿鞋,言炳荣想要追出去,却见端着糯米粥的朝阳走进来:“你乱跑什么?赶紧回去踩糯米。”
“可我现在伤口都不疼了。”言炳荣说着还拍了拍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表示一点都不疼。
“知道什么不疼吗?僵尸。你那块肉已经僵了,我得帮你割开。”
言炳荣想哭:“我怕疼……”
“想做僵尸?”
“也不想。”
“那就乖乖的。”朝阳拿了刀,将言炳荣脖子外面那层已经硬梆梆的肉给割开,敷上糯米。
言炳荣疼得龇牙咧嘴,浑身都在打颤。
朝阳觉得言炳荣应该看到自己动手杀僵尸了才对,可是言炳荣却沉得住气,一直没有问。现在反而是她好奇了:“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能有什么想问的?反正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对我都算不错了,没有看着我被僵尸吸干。”言炳荣笑道,“昏迷的时候,我听到我妹的声音了,她留你在我身边,肯定是因为你不会害我。”
“信你妹?不是信我?”
“她是我妹,我肯定信她。至于你……好像没有办法不相信你。”言炳荣挠了挠头,补充道,“不是静静的原因。”
“喝吧。”朝阳把糯米粥给言炳荣。
言炳荣道:“你帮我把这盒子放好来,放到我衣柜里面去。”
“别偷懒,一边喝一边动。你要是再因为偷懒,脖子上的伤口再次僵硬,我就把你的脑袋剁了。”
言炳荣觉得自己的命真是苦,被亲爹坑,还被朝阳训。也不知妹妹什么时候,能够过来看看他。
云舒过来看言炳荣时,吓了他一跳,因着她穿着的是绣了红霓花的洋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