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从来没有日夜之分,不管何时,天都是阴沉沉的,地面上大多笼着一层雾蒙蒙的灰色气体。
一块灰黑色的石头旁边,身穿盔甲的鬼将军,正在尝试着将胸口处木剑拔出来。
不管是伤口,还是他握着木剑的双手,都冒出了黑色的烟雾。
那黑色的烟雾,是他的力量,是他的阴煞之气。
正欲把剑拔出来,鬼将军却看到了一个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来人,赫然是黎敬原。他那温润如玉的眸光,此刻闪着寒光。
只是被黎敬原看了一眼,鬼将军的身子便颤了颤。
鬼将军被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您……回来了?”
“眼神挺好使,认出我来了。”黎敬原勾了勾唇角,手里拿着的鞭子甩了甩,宛如银龙一般,卷住了那木剑,然后一用力,便将木剑拔了出来。
“谢……”
“没什么好谢的,你今天犯了事,惹了不该惹的人。是该受惩罚,只不过惩罚你的人不该是他尚无暇,而是我。”黎敬原说着,一鞭子打在了鬼将军的身上。
接连好几鞭子下去,鬼将军的银铠,便被硬生生打碎了。
鞭子上有倒刺,直勾入了他的肌肤,弄得他疼到在地上翻来覆去地滚。
“她是我的未婚妻,今后恭敬着些,知道吗?”黎敬原口气清淡地说着,下手却没有丝毫留情。
这种浑身似要被撕裂的疼痛,比尚无暇伤他的木剑更可怕。
“属下……知道了……”鬼将军饶是疼得死去活来,却不敢不回答黎敬原的话。
这位的脾气,鬼将军再清楚不过,要是没有一个满意的答案,黎敬原必然不会停手。
比起鬼气森森的鬼界,人界可算是美好多了。
一大清早的,云舒就听到了喜鹊在叫。
和言炳荣正坐着等早餐上来,便听得有下人说五爷来了。
“五爷贵人事忙,你留下那药就可以了。至于五爷,就让他忙去吧。”言炳荣一听到五爷二字,便高度警惕起来。
下人还来不及回答,便听得尚无暇施施然道:“我不忙。”
“您怎么不忙了,刚刚出了两条人命呢!”言炳荣高声说道。
尚无暇低声咳了两声,手中拿着的一块洁白的手帕,掩住了唇。待那雪白的手帕移开,便看到他因为低咳,而变得鲜红的唇色。
“你咳嗽了……”云舒皱了皱眉头。
“老毛病了,没事。”尚无暇安抚地朝着她笑了笑,然后从自己提着的食盒当中拿出了一盘精致的糕点和一碗甜汤。
这时,言家的下人,将早点端上来了。
言炳荣立马道:“我们家有早点了,就不劳五爷了,您这……自己留着吃吧。”
“这是药,糕点和甜汤都是,去阴气的。”尚无暇非但没有走,反而一撩长衫下摆,坐下了。
言炳荣抗议道:“这是药?您上回给我开的药,苦得我跳起来。”
尚无暇凉凉地说:“你能和你妹比吗?”
没人宠爱的言炳荣像一根草,他气得咬牙:“妹妹,你好意思让人家五爷浪费时间看你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