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雅阁渐行渐远,郁文博摇摇头,推开铁栅栏门走了进去。
这是郁文博转世后第一次到这个房子,尽管自己脑海里面有一些记忆可以提取,可是对这个有些像别墅的大房子来说,郁文博还是觉得十分的陌生。
进了铁栅栏门,脚下就是一条不宽的方砖路,直通前面的二层小楼,道路两旁全是菜地,家里郁钧之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喜欢种点菜之类的东西,可是随着他越来越忙,这些植物也没时间管了,看起来长得十分随意。
郁文博掂着手里的钥匙,晃晃荡荡的沿着小路走到二层楼门口,正打算拿钥匙开门,却忽然发现房门微微开着一道小缝,郁文博转过身隔着窗户朝里面看一眼,只见穿着一身红色睡衣的郁钧之,正在宽敞的客厅里跟着电视练八段锦。
“爸,你怎么在家奥?”叹口气,郁文博推门进去,问道,“在家你还锁啥门?”
“那个沈鹏厚走了?”郁钧之做了一个摇头摆尾的姿势,两只带着黑眼圈的眼睛紧盯着拳头,不急不缓的问郁文博。
“走啦,”郁文博耸耸肩,走到沙发前坐下,看到眼前摆着一个果盘,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吃了一颗道:“门岗保安给你通过气儿了?”
“嗯,”一招收放自如,郁钧之略有几分气喘,“这个沈鹏厚,现在我还不能见这个人,他都和你讲什么了?”
“哦,他在滨海湾定了酒宴,晚上想请咱爷俩过去吃饭,”郁文博不知道那个姓沈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只得跟自己老爹照实说道,“他还说让你一定得赏个脸什么的。”
“你自己去吧,”郁钧之做了一个收的动作,有些胖的身子略微摇摆,“我不过去了。”
郁文博拿过搭在沙发椅背上的毛巾递给郁钧之,随口问道:“人家来找你的,你不去让我去,我和那些个人都不熟,去干啥啊?”
“你跟那个姓施的女人不熟,怎么现在搬到一块去了?”郁钧之接过毛巾,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珠,问道。
“”郁文博无语。
“你们搞得那些个破事儿我不想知道,也懒得问,但是我跟你讲,我的底线就是这样的女人你别给我领家来。”郁钧之显然不打算在施雨曼这件事上问得太多,郁钧之坐到郁文博对面,面无表情的说道,“还有,你要跟那个女的搞同居的话,别忘了把嘴收拾干净,那女的老公虽然是跑了,可是人家有正经的夫妻关系,受法律保护,要是你不把这个事儿给抹平,以后你指不定摊上什么事儿,那女人的丈夫贱命一条什么都不在乎,但是给你拉下水咱就有些不值当,你是我儿子,还有事业,不能跟这种人扯不清道不明的,所以这事儿你给我记住了,提前处理明白。”
“我明白了。”郁文博心头暗喜,他知道郁钧之既然说了这番话,就足以证明这个期间郁钧之也在持续的关注着自己搞的这些动作,可是一直到自己找上门来才和自己说,也就证明郁钧之算是默认自己的作为了。
“晚上你去赴沈鹏厚的宴,代我向他父亲问候就行了,但是别的任何事儿,你都不要乱讲。”郁钧之伸手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郁文博的面前,这才继续说道,“另外,这个人给你的好处,你都给我接下来,你要和这个人拉近关系,越近越好。”
“他到底是谁啊?”郁文博忍不住问道。
“现在你先别管那么多,这些事儿你暂时知道的越少越好。”郁钧之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但是有些事儿我可以跟你讲讲。西峰集团你应该知道吧?这是咱们大辽省目前最大的一家私营企业。”
“这我当然知道,”郁文博点头道。
“西峰集团的当家人就姓沈,沈盛梁,”郁钧之不动声色的说道。
“什么?沈盛梁?这人不是省里的政协委员、人大代表吗?”郁文博愕然道。沈盛梁这个人,郁文博就在郁文博重生之前的那个时候就知道,但却不知道沈盛梁就是西峰的当家人。
“你咋咋呼呼的干啥?”郁钧之一皱眉,说道,“稳重点你,我们国家自前两年开始,就已经接受民营经济的主要牵头人作为政协委员,甚至是人大代表。那个沈盛梁不仅是大辽省排名第一的民营企业家,并且这人在九一年水灾向包括营城在内的多个城市无偿捐资上百万资金。所以这种人当个人大代表什么的不是很正常么。”
郁文博对着郁钧之耸耸肩,没敢再多说什么。
“这位沈盛梁今年快70岁了,前几年查出来有了帕金森病,这两年病情加重,看起来日子挨不了多久了,”郁钧之继续说道,“可是这个老头可能因为一些原因吧,在自己家族的继承上,一直没有个明确的表态。老沈头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大儿子沈建国,一个是小儿子沈建军。两个儿子里,现在是沈建国在当家,但他小的时候得过小儿麻痹症,现在走路都不利索,这个儿子没有子女,但是收养了一个儿子,就是你刚刚看到的那个沈鹏厚。至于沈建军,这个人就完蛋了,除了正经事儿啥都干,在奉城是出了名的地头蛇,很不招沈盛梁的喜欢。但是,沈建军的女儿很厉害,目前西峰掌管在沈建军名下的产业,基本都是他的女儿在打点着,所以呢,我其实都已经告诉你了,你能明白我现在不能和那个沈鹏厚见面是因为什么了吧?”
“哦,这我明白了,”郁文博点点头,前前后后的这些事儿也就是涉及到了西峰集团内部,沈家内争的问题,“可是这和咱们营城市有什么关系?”
“这就是你暂时不必要了解的东西了,”郁钧之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喝了一口水摇摇头说道,心想这小子现在怎么这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