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同情谁呢?”单思欣转过身,瞟了郁文博手上的酒精棉签,冷笑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有需要了就在这虚情假意,没有需要了,我们女人就是死在大街上,你们看都不看一眼!”
“我先简单给你消消毒,完事儿你去医院打一针吧,看起来确实挺严重的,”郁文博笑了笑,自顾自的说道,“不过酒精擦拭可有些蜇得慌,你挺住了。”
嘴里这么说着,郁文博拿着一块浸过酒精的面前,慢慢的向着一个伤口挪过去,
“我用不着你虚情假意!”还没等棉球碰到身上,单思欣猛地一挥手,“啪”的一声打在郁文博的手腕上,同时歇斯底里般的喊道,“你和钱贵维还不是一样的德行,别在我面前装的跟人似的,我不吃这套,反而让我觉得你更恶心。”
“啪”,单思欣嘴里还嚷嚷着,郁文博一翻手腕,一巴掌打在单思欣的脸上,十分的响亮,整个屋子都有了回音,这一个耳光把几乎有些癫狂的单思欣彻底打醒了,单思欣捂着自己的脸,愣愣的看着蹲在自己旁边的郁文博,郁文博面无表情的看着单思欣,没有再说一句话。单思欣呆了好半天以后,才再次回躺回自己的沙发上,盯着看着窗外的夕阳,自顾自的轻声说道:“可以给我拿颗烟么?”
郁文博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一盒烟,掏出一只,然后从兜里拿出打火机递给了单思欣 “感谢,”单思欣接过烟,把烟放到自己的嘴上,然后点燃了它,之后把火机扔到了旁边的茶几上,郁文博看着单思欣吸烟的动作,心里也在感慨这个单思欣的性感不是那种装出来的,真是举手投足之间的流露,
“你和我以前认识的那位郁文博好像有点不一样,”抽了两口烟,单思欣彻底冷静下来,看着郁文博笑道。
“是吗?”郁文博心头一跳,本能的扭过头不看单思欣,刻意的将注意力放到了单思欣身上的伤痕上面。
“嗯,”当郁文博把酒精棉签放到伤口上的时候,单思欣的身体就像条件反射一样的应激式的抽动了一下,可是即便如此,单思欣说话的口气依然是很平静,就像自己身上的苦痛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似的。
“事实上,那天你和钱贵维上楼,我给你按摩,我就知道你和之前不一样了。”单思欣柔声说道,“虽然我能感觉到你看我的眼神还像之前一样,充满了男性的欲望,可是有一种东西是之前的你所不存在的,那就是克制。你不用看我,这东西是我们女人特有的自觉,很准的,你虽然在演戏,可是瞒不住我。”
单思欣顿了顿接着说:“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事儿,我知道的是,你不可能是道德的提升,也不能是良心的发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这种人能对于我产生一种克制的情绪呢?我想了很多天,终于想明白了,我觉得那就是你还另有所求,这种要求要比你释放自己的欲望还要重要,这种要求,要盖过你之前所拥有的一切,所以,明显的是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这边,因为我本质上来讲只是钱贵维养的野女人,而我对于他来讲,除了这副身躯,是一无所有的。”
这么说着,单思欣把自己的胳膊放到脑袋下面,双目看着郁文博脸上,说道:“你能不能跟我讲一讲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想得到什么?”
郁文博换了一个棉签,在单思欣小肚子处最后一道破皮的伤口上轻轻消毒着,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没想过离开钱贵维吗?我感觉这个人心里有病,你在这么下去容易被他弄死。”
“离开?说的可倒轻巧,离开他我吃啥?”单思欣见郁文博不想回答自己问的问题,也没有再追问,单思欣撇撇嘴说道,“我是谁啊?一个一无所长的弱女子,什么都不懂,去外面连个生存技能都没有,你呢,倒是好,有个大官爸爸,天天睡大觉也能吃饱穿暖,我呢,家里有一位戒不掉毒瘾的老娘,要是我今天离开了那个姓钱的,我,还有我那个就知道烧钱的娘,估计明天就得饿死在街头。”
郁文博惊呆了,郁文博记忆中倒是知道单思欣有一个老妈,之前在市里的国营文工团上班,还是一个非常好的戏剧演员,挺出名的,后来九十年代文工团解散了,单思欣的老妈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竟然不知道怎么还吸上毒了。
“另外,”单思欣的脸上突然显露出一丝兴奋,单思欣咯咯笑道,“你知道姓钱的为什么这么虐待我吗?我跟你讲,这人有病,哈哈,不是精神有病,是下面有病,这么多年了,他下面就没好使过,我虽然是他的情妇,可是事实行为却是一次都没有。”
单思欣一边说着一边笑,那声音就像是魔音一样,穿透了郁文博的家,后来笑够了,单思欣才喘着粗气的继续笑着说道:“这个王八,他就知道打我,虐待我,可是我在心理上嘲讽他,让他一次比一次不行,而且自己还不知道,从这一点来看,我没吃过亏。”
这一切郁文博都是静静的听着,单思欣嘴里说出来的这个关于钱贵维的秘密让郁文博感到震惊,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钱贵维表面风光,神气十足,可是背后的他竟然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男人,还有一个事儿郁文博也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这个单思欣自己也没意识到,她都快被自己所处的生活环境给逼疯了,郁文博感觉单思欣距离精神病大概也就一步之遥了。郁文博现在想的是,对于单思欣这种快要疯了的怪女人,还有必要把这人弄到自己的整体计划中么?自己现在对自己的计划是深信不疑而且一定还是要分毫不差的,他不想最后出现任何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