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你还得跟李求发上上课,让他一定要沉住气,别再把你弄出来。我明天去海城,给冯远汇报工作,顺便跟冯远提二期拨款的事,你让李求发从后天就开始,给我和冯远施加压力,电话连着打,别让冯远缓过气儿来。你让李求发口气一定要恶心,什么难听说什么,从气势上彻底打垮冯远!”
“好的,朴哥,您放心。我这几天就让李求发跟着我,寸步不离。”孔庆义兴奋地说。
海城市中心医院急救中心主任办公室。
冯远正在听取医务人员对冯小兰的病情汇报。根据医院的检查结果,冯小兰的颅骨有一道长达4厘米的骨折裂缝。现在病人已经昏迷不醒,除失血过多休克以外,还有颅内出血的压迫等症状。尽管经过了这几天的全力抢救,冯小兰已基本脱离了生命危险,可是不能排除日后可能留下的后遗症。
如果严重的话也许可以导致失忆或其他神经系统的功能性障碍,也就是说冯小兰很可能从此变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植物人。尽管这是比较糟糕的结果,但只要冯小兰不死,冯远就还不至于完全陷入绝望的境地。本想利用冯小兰给孟行长的脖子上套上一副狗链子,促使孟行长尽快给自己解决贷款的问题,可没想到冯小兰却把戏演过了头,这一副狗链差点把他冯远自己也套上了。他见到孟行长的时候,孟行长已经完全没有了主意。他告诉孟行长,冯小兰的事由自己全权负责摆平。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孟行长得设法尽快为自己把贷款争取下来。冯远甚至暗示孟行长,如果贷款问题搞定不了,冯远很可能将无能为力再顾及这么多了。
冯远离开医院之前,在病房看了看昏睡中冯小兰。一直陪伴着冯小兰的贝贝告诉她,冯小兰说胡话的时候,总提到贷款这两个字。冯远的内心被一点点的内疚触动了一下,冯远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这个无辜善良的女孩儿。他对贝贝讲,下午朴正泰要来,自己得赶回公司准备重要的会议,这里就拜托贝贝尽心照料。临走,冯远拿出一万块钱交给贝贝,说是以备急用。贝贝点点头收下了。
冯远走后,贝贝又回到了病房。贝贝对这个可怜愚昧的女孩儿给予了深深的同情,并为冯小兰感到惋惜。贝贝知道冯小兰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报答冯远的恩赐。由此贝贝也联想到自己,更觉得冯小兰跟自己的境遇是那么的相似。所不同的是,贝贝是为了自己才出卖了身体和灵魂,但自己毕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而冯小兰却是为了一场与己毫不相干的拙劣骗局,不止献出了作为女人一生最宝贵的纯洁,而且几乎献出了的生命。而等待冯小兰的又将是什么呢?这两天贝贝一直在反省自己经过的那些事儿。贝贝承认自己是个寡廉鲜耻的坏女人,贝贝在堕落中寻觅实现梦想的希望,但贝贝从来没有后悔选择,如果将来有一天贝贝成功地实现了她的的梦想,贝贝会为自己曾经的付出感到自豪。在贝贝的人生观里,唯有彻底的失败才是真正可耻和肮脏的。贝贝认定自己是一个少有的、疯狂的而又充满激情的女人,贝贝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个女人所拥有的一切,但是这一切一定要得到超值的回报!
会议室坐着冯远、朴正泰、小王,还有公司其他几个高管。朴正泰简短地介绍了奉城工程的进展情况以后,又由小王汇报了售楼部的销售近况。显然,冯远对于销售业绩如此不理想感到非常丧气和不满。冯远问,怎么会出现销售停滞的局面?小王解释,可能是剩下的户型不太理想还有后期广告并没有完全跟上的缘故。小王说也许楼盘正式开业以后,他相信情况也许会很快好转。这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回答。冯远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冯远今天主要是想和朴正泰单独见面,在朴正泰身上,冯远仍然寄予了相当大的希望。冯远相信,在这种时候,只要把话说到位,朴正泰一定会助他度过难关。
几分钟以后,冯远宣布散会。空空的会议室就只剩下冯远和朴正泰了,气氛显得沉闷而压抑。因为公司现在所面临的糟糕局面,只有留下的这俩人心知肚明。“老朴呀,”冯远终于打破沉闷,开口道,“现在我们这边的情况不是太好。孟行长的贷款,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不好解决,而且有相当大的难度。我觉得惟一的希望,就是孙维明那边,老兄能不能想尽一切办法说服孙维明能不能履行协议。必要的时候咱们这边可以做出适当的让步,甚至让他们加入我们在奉城的项目,共同开发。老朴你觉得有可能吗?”
朴正泰摇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无奈,朴正泰说:“实话跟你讲我这边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孙维明他们现在大笔的资金已经全部压在了奉城另外一个项目上。孙维明还在打这边四百万的主意呢。昨天我刚跟孙维明通过电话,我告诉他,要是不继续履行跟海城这边的协议,他这四百万怕是一分钱都别想要了。他一下子跟我急了,说实在不行,那就法庭上见了”
“什么?我特么的还没跟他提打官司呢,他倒来劲了,这个王八蛋!好你个孙维明……”冯远的脸上的肌肉蹦蹦直跳。
“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讲完啊,”朴正泰打断了冯远的吼叫,接着说,“我昨天去……”
朴正泰手机铃响,打断了说的话。朴正泰接电话:“喂,你好……是我,是李总啊,你说,你听我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资金问题我们会解决的……你听谁说的?我,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行不?!我说了,你别急,我……”
冯远表情茫然地听着朴正泰跟对方的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