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民听了金恒学的话冷脸道：“金处长，玩笑可不是这么开的，你要是现在和我们装傻，那我们到时候可也是保不了你呢。”
    金恒学听了话，也不吱声，宋立民接着说：“蔡部长过两天要过来，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
    金恒学听宋立民提了蔡英东部长，瞬间又变了一张皮，笑脸瞬间又堆了上来。“知道知道，我这不是就是问一嘴嘛，只是我看这伙人也差不多了，再吓唬吓唬就应该和旅大审计局的那批人一样滚蛋了。”金恒学在处长的位置坐了很多年，他曾经做过蔡英东的秘书，后来把他调到了证监会，专门作为蔡英东和安煤上层的联络人。说是联络人，实际上这个金恒学是蔡英东监视马有才和宋立民一伙人的眼线，而在安新这么多年，也被宋立民拉拢到了自己的阵营，然后帮着汇报蔡英东那边的动向。
    金恒学做双从间谍这么多年，游走在两个部级领导干部中间，也是收黑钱收到手软，他不傻，知道无论这两个领导谁先下去，那接下来倒霉的肯定是自己。双重间谍的下场往往都不好。这一年来，他已经偷偷通过中介搞到了美国的绿卡，本想最后再玩一个老鼠仓就跑路，结果接连来了两个审计组，前一个旅大的让他和宋立民联合连哄带骗再加上吓给忽悠回去，这还不到两个月，第二个就又来了。
    宋立民点燃了一只古巴雪茄，抽了一口说道：“审计是个信号，证明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但是企业和集团的事儿不大，倒是这次明显是冲着你们老板去的。”说完话，宋立民拿雪茄指了一下金恒学，金恒学知道，他这是在说蔡英东。“可是我们和你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次你要当心啊。”
    金恒学当然知道宋立民说的，虽然蔡英东和马有才两个人互不信任，但是至少在现阶段，两人还不能撕破脸，可是这接二连三的审计，让他们隐隐闻到了一丝危险。
    马有才说话了，道：“明年，我可能会调到广东省任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在这之前，我不希望再出现什么事端。”
    明年，是关键的一年，金恒学当然知道马有才明年调到广东，他更知道明年蔡英东退休，他原计划是趁着今年北京奥运会期间，逃离到美国，因为那时候举国力量都在全力维护北京奥运顺利开展，没人会关注一个小小的处长到底跑到了世界的哪个角落，所以金恒学现在最重要的是维持。
    金恒学笑道：“领导您放心，我这边肯定全力配合，尽量混淆他们的侦查方向。”
    宋立民抽了一口雪茄又说道：“奉城审计局这批人当中，大部分人都不用管，但是有一个人你得格外关注。”
    金恒学严肃道：“谁？”金恒学接着说道：“这些人我都问过那边的内部人，带队的高程马上就调到钢城钢铁集团了，现在不怎么管事儿，剩下三个审计员都是很普通的人，没什么特别的。”
    “哈哈哈，那你该好好的调查调查你的这位内部人了，”宋立民接着说：“据我的内部人说，三个审计员里，有一个是外聘的审计员，他可不是奉城审计局的人，这事儿你知道么？”
    金恒学表情很惊讶的摇了摇头，宋立民接着说道：“这个人叫张辰良，还是个学生，但是他的背景有些复杂，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马有才突然说道：“不用查了，他是柳明阳的人，看来徐喜飞是真打算对蔡英东下手了。”
    柳明阳是省检察院的副院长，华东政法大学毕业的法学生，之前是徐喜飞的秘书，后来被徐喜飞安排到省检察院，成为了副院长，是下任院长的热门候选人。
    三个人一下子全都陷入了沉默，徐喜飞插手这件事，才是让马有才和蔡英东两个人大为重视的重要原因。但是让马有才不解的是，他一直以为蔡英东和徐喜飞的关系不错，因为他们都是奉城帮的，两人合作三十多年，为什么到蔡英东快退休的时候，突然翻了脸。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宋立民喊来了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女服务员问道：“听说最近来了两个二线的小明星？”
    那名女服务生笑着答道：“是的老板，现在就住在五楼休息室。”
    “都谁啊？”
    “张xx和李x。”
    “哦，领导，你看？”宋立民转向了马有才，马有才一挥手道：“算了，我今天累了，你们都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呆着。”
    说完，宋立民和金恒学一同告退，离开了马有才的房间，出了屋子，宋立民对金恒学说道：“今天便宜你了，你去挑一个吧。”
    金恒学赶紧笑道：“领导这时折煞我呢，我哪敢挑，我听您的。”
    “哈哈哈，算你小子懂事儿，没让女人掏空了身子，又掏空脑子。”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跟着服务员下了楼，去挑选远道而来的小明星，而在马有才屋里，他正在给蔡英东打着电话，只听他说道：“这个小崽子就是徐喜飞扔过来的一枚探路弹，可能不指望他伤人，就是拿他敲山振虎，这是你们两个撕破脸坦诚相见的前奏啊。”
    马有才听着电话，然后又说道：“那哥哥就不用来了，你过来也没用，我这边让小宋安排属下去办，你那边也把你手底下的那几条狗放出来，不就是个鱼死网破嘛。”
    挂断了电话，马有才给宋立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另一头宋立民正在气喘吁吁的，马有才能听出来他正在强迫自己调整好呼吸。
    “那个小鬼如果碍事，就想办法让他离开。”马有才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那边的宋立民长出了几口气，总算是缓过来了，然后拨通了集团副总彭永强的电话。
    “盯住那个小子，别让他碍事。”宋立民也是说了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把手机按了静音，就对床上的小明星说道：“给我再弄起来，吓得我差点阳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