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瞟了斐云泽一眼,女孩穿的一身婚纱,这年轻人穿的又是齐整的西服。
两个人,估计是要马上结婚了吧。
唉,都快结婚了都闹出这种事情,女孩长得这么漂亮,这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啊。
女孩身体都凉了,生命体征几乎都没了,不过医生看到斐云泽这失魂落魄的模样,生怕被医闹,便没有直接说出来。
人被拉进了抢救室,斐云泽一直跟在后面,直到到了抢救室门口的时候,他才被挡在了门外。
他的手机一直在响。
是斐家煜打来的。
他没接电话。
抢救室的灯在亮着,他目光盯着那灯,似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那盏灯。
他昨天晚上,也是一直都盯着一盏灯。
他盯着那盏罩了囍罩子的灯,那时候,就觉得浑身很冷,前路难行。
他不能进一步,也无法退一步,就像站在一处绝地中,和她之间的事情,看不到任何希望。
他曾以为他昨晚就足够煎熬痛苦。
可是现在,此时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无知。
昨晚上的无数选择,他本可以付诸行动,他本可以,有前进的路。
他甚至完全用不着迷茫。
他嘲笑斐家煜是个傻不愣登的天真可笑的愣头青,可他自己却比斐家煜还要可笑天真。
他眼眶通红的瞪着眼前的灯。
他为什么,当初就没有答应她呢?
要是,要是当初答应了她,现在她怎么会受这么多罪。
如果有神灵,如果真有上天,他只求神灵佑护她,他愿意用自己所有的东西交换。
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好好的。
他什么都可以,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他再也不会让她难过,再也不会让她疼痛。
他这辈子都会宠着她护着她,让她开开心心的。
任何人都无法嗤笑欺辱她。
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只要,只要她好好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漫长到好似过了一整个世界。
手里的烟掏出来放在口中,却迟迟没有点火。
护士过来,提醒他这地方不能抽烟,他反应过来,才发觉盒子里的烟已经被他蹂躏成碎末掉了一地。
他敢刚要弯腰去捡,手术室的门在这时候打了开。
他慌张冲了上去,医生摘下口罩歉意无比的对他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的话在耳边嗡嗡嗡地响着,像是苍蝇一样让人厌烦。
这些人,在说什么?
他听不清,也不愿意去听了。
他只要绵绵,他只要自己的小女孩。
他推开医生跑到手术床边,看到她那一瞬,脸上的惊慌失措渐渐就镇定了下来。
“绵绵。”他跪蹲在床前,小心翼翼地拉住她那只被纱布包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手:“绵绵,醒来,我们回家了。”
她还在熟睡,他不能吵醒她。
“绵绵,一定很疼吧,乖,以后二叔会护着你,再也不让你疼了。”
声音就轻轻的,像是情人间耳鬓厮磨的喃喃声。
他微微起身,亲了亲她额头,动作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在怀里:“我们回家了,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