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办公室内,苏北、刘浩泉、何经理和拍卖师话别。
拍卖师满含歉意地说:“苏局,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遇到过的,虽然事前经过调查,我们做了预案,可是……”
苏北说:“没关系,好事多磨嘛。下次我们准备充分了,给每位参加竞买的人发一张入场券,无关的人一律不准进场。”
拍卖师信心满满地说:“行,我们重新打广告,一定要把这栋楼房拍卖出去。我还就不相信了。”
何经理说:“拍卖师,我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理来的,哪知道会是这个结局。”
拍卖师说:“是啊,都没想到的。”
苏北虽然心里不大高兴,巴不得立即把楼房卖掉,但嘴上没表现出来,反而安慰何经理:“沉住气,何经理,莫灰心嘛。”他又对拍卖师说:“拍卖师,我们走了。”
拍卖师热情而又诚恳地挽留道:“苏局,在这吃点便饭吧,急什么。”
苏北真挚地说:“不用了,谢谢,还有很多案子等着我们跑呢。”
拍卖师埋怨:“苏局每次都有谢绝我们邀请的理由,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小小的拍卖公司?”
苏北借机调侃自己:“哪里话,拍卖师,我是担心我苏北的胃口太大,今后来得太多你们就嫌烦了。”
拍卖师敬佩地说:“苏局,你是双沟法院执行局所有执行人员中唯一没在我们拍卖公司吃过饭的人。”
苏北说:“他们吃过了,也就等于我吃过了,一样的。再见。”
拍卖师无奈地说:“再见。”
这时在拍卖公司外,古斯铁兴奋地打电话汇报战果:“陶总,一切如愿,流拍了。”
陶龙飞到底是掌握全局的人物,听了这话并没有特别的兴奋,而是抑制住了,说道:“古总,流拍还不行,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陶总,我们这叫积小胜为大胜。用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话说,这叫零敲牛皮糖。”古斯铁借机拍起了马屁道,“有您陶总的英明指挥,我们的大戏就要隆重开演啦。”
陶龙飞对古斯铁的马屁还是比较冷静的:“莫往我脸上贴金,还不是你古大高参的主意好。古总,这次成功了,我要重重奖赏你。”
古斯铁兴奋起来,说道:“一言为定哦,陶总。”
“一言为定。”
沉浸在喜悦之中的肖建强开机后就接到了姚亚楠的电话,他问:“亚楠,什么事?”
“哥,今天拍卖的时候你干什么了?”
肖建强底气不足地说:“我没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你带人瞎闹什么,那样能解决问题吗?为什么不想想由此带来的后果呢?”
“亚楠,我实在想不通,不知道你到底还是不是我的亲妹妹了。我为了自己的财产权益不受侵犯做出的举动有什么错?”
“哥,你的行为是违法的,你懂不懂?”
“我不管那么多,哪个不让我实现财产权益,我就跟哪个对着干!”
“你……哥,我看你怎么好意思从人家手里领取那四十万。”
“那四十万,任哪个也不敢扣我一分。”肖建强气呼呼地挂了电话。
一直在一旁凝神静气听的古斯铁问:“肖总,怎么回事?”
肖建强情绪低落地说:“没什么。”
离开拍卖公司后,疾驶的警车内,何经理不无担心地说:“苏局,我很担心陶龙飞他们再耍什么花招。”
似乎对何经理的话不大满意,刘浩泉扶着方向盘说:“何经理,案件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就莫为古人担忧了。你想想,如果他们还有拿得出手的招数,还会出此最最低级的招数吗?”
何经理说:“可我就是觉得不踏实。”
刘浩泉说:“说明何经理经历的这种场合比较少。”
何经理说:“小刘,实事求是讲,失败我经历过不少,但是这种情况,第一次遇到。”
苏北说:“何经理,我刚才说了,好事多磨。”
何经理说:“苏局,但愿如此。”
苏北和刘浩泉刚进办公室门,柳毅急匆匆跟进来问:“小流氓,拍卖成交额多少?”
刘浩泉说:“流拍了。”
柳毅不大相信问:“为什么?”
苏北借机调节一下心情和气氛,说道:“因为二哥没去。”
柳毅呵呵笑着说:“还就对。”
刘浩泉气呼呼地说:“为什么,因为肖建强闹场呗。”
柳毅一听这话,来了脾气,说道:“这个肖建强,早知道他是这种人,我们也不拼老命、动那么多脑筋了,黄玉还受了伤。大儒,四十万干脆不给他算了。”
苏北心平气和地说:“该给还是要给的,我们岂能和他这种人一般见识?二哥,你的那个线人有新线索没?”
柳毅叹口气说:“大儒,莫提了,牛部长刚才在我办公室大闹一通才走。我考虑你们在拍卖现场不方便,就没打你电话。”
苏北问:“他具体什么要求?”
柳毅说:“还能有什么要求?要求我们立即解冻,否则要去投诉我。大儒,你看怎么办?”
刘浩泉大发牢骚:“大儒,犯不着为肖建强这种人背个处分,不行就解冻,我们这咱解冻完全有理由。你们想想,即使背个处分,最终还是要解冻,何必呢!”
苏北低头沉思不语,刘浩泉和柳毅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他。
沉思一会儿,苏北抬起头看看柳毅,又看看刘浩泉,认真地说:“我认为还是应该再等等,我总感觉这个牛部长有点亟不可待,很反常。”
柳毅说:“大儒,牛部长说了,如果今天下午下班前不解冻,他就到县人大、县纪委、还有市中院投诉我。”
苏北坚定地说:“等等看,二哥,再催催线人,抓紧时间。”
柳毅说:“行。”
苏北补充说:“另外,二哥,如果院内外再有人要你解冻,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苏北不同意解冻的。”
柳毅说:“大儒,这样不好吧。”
苏北坚定地说:“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