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跑着追去。
慧管家提着灯楼看着宋琳琅忙说,慧君出城慧母亲就派人追去了,派的人比他们先一步回来,整件事情慧母亲已经知道,天色太晚就不留宋琳琅了,叫她在此谢过宋琳琅护送慧君回来。
虽然想到了慧母亲的反应,可宋琳琅还是有些不舒服,客气了几句,骑马离开。
慧君进了内宅的客室,室内亮着灯,炕桌上摆着碗筷,慧母亲和其氏一个坐在主位,一个侧边坐着,地上站着侍儿,微微低着头,气氛有些凝滞。
“娘!爹!”慧君视而不见,快步进来,“我回来了!”
“你还知道回来!”其氏瞪了他一眼,“带公子去洗漱用饭!”
慧君说了句今天吃什么好吃的,便跟着侍儿去了净室,出来饭菜已摆上桌子,赶了一天的路早就饿了,慧君痛快地吃着,像是没看到父母的脸色,等吃完,侍儿们端上茶水,都退下,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慧君给母亲、父亲和自己到了杯茶,刚才那种嘻哈的神情也换上了郑重。
其氏刚要说话,慧母亲用眼神制止住,抬眼看向慧君,并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等待着,慧君对上母亲的眼神没有一点胆怯,很大方地道。
“我喜欢宋琳琅,但是如果娘和爹不愿意,我会听话的。”说着随意地道,“反正喜欢也不是一定要有结果。”
慧母亲还不说话。
慧君接着道。
“可我有一个要求,不要逼我嫁什么人,人一辈子就这几年,我不想委屈……”
其氏气得忍不住一拍桌子,怒斥道。
“你嫁给那个姓宋的就不委屈了!你难道不知道她有家室!她能给你什么名分!你要去给她做小吗!”
慧君平静地望着父亲,等父亲说完,很理智地道。
“爹,难道换一个就不同了吗?”
其氏又要说话,慧母亲拦住了他,示意慧君说下去,其氏很是不满,但还是忍下了。
慧君手指轻轻划着杯沿淡淡地道。
“这世上都三夫四侍,我早晚要面对这些,日后面对还不如开始就面对好过些。至于大小,我倒觉得做一个有婚书的侍郎反而比正夫强,不想过了和离就是了,谁离开谁也能活着,还是那句话也不一定非要嫁人。”
“你听听,他这是说什么话,我怎么听不懂啊!”其氏指着慧君气得不行。
慧母亲拿起茶碗喝了口茶,缓缓地道。
“君哥,知道我和你爹为何这么放心叫你抛头露面吗?”
慧君看着母亲,笑道。
“因为娘和爹都很开明!”
慧母亲摇了摇头,又问道。
“知道为何有些父母不叫儿子抛头露面吗?”
慧君眼珠转了一下,没说话,慧母亲也没打算叫他回答,自顾地道。
“那是因为男儿家和女儿家是不一样的,我知道你一直不服这句话,可世道就是这样,男儿家顾忌多,担负多,约束多,人言、舆论、道德、伦常,这不是说推翻就能推翻的,万一出了事害的就是自己一辈子。你刚才也说了,哪个不是三夫四侍,是啊,可男儿家虽然能再嫁,却只能嫁一个,何况情这个东西陷进去就难以自拔,那些把儿子关在家里的父母就是怕才这么做的。”
慧君目光若有所思,只听母亲又道。
“而我和你爹却把你放出去,那是因为你性子烈,聪明,有戒备心,行事谨慎,放你出去我们放心,最主要是想叫你认清世道,不说接受,也要学会心态平和。现在看来,你也许看清了世道,心态也算是平和,可是却又转到另一个极端。我们是你父母,不能陪你一辈子,你姐姐也有家,你也不能跟着姐姐过一辈子。人总要有个家的,这个不单是栖身之所,还是感情寄托,更关系到香火供奉。这些小的时候感觉不出来,可越大感触就会越深,做父母的都希望孩子能幸福,所以我和你爹也不例外,你喜欢谁我们暂且不说,可是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是不对的,这还没成亲就想到了和离。君哥啊,为什么都说亲事是人一辈子的大事,因为成亲不是小孩过家家,想过就过,不想过就不过,但凡能过下去就过下去,即使是委屈。”
慧君见母亲在看他,忙点点头。
“娘,我的意思是……但凡过不下去。”说着讨好地笑了。
慧母亲却还是神情未变,接着道。
“你刚才说的那些无非是想说服我们接受宋夫人,为什么?别跟我说你就是喜欢这种虚话。”
慧母亲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也因为了解才这么放心,即使发现儿子和宋琳琅之间不寻常,婉转地告诫宋琳琅也没有约束慧君的出行,她知道儿子对宋琳琅有感情也不会因为感情轻率地做出决定,她相信这世上还没有一个人能叫儿子失去理智,刚才那番话也表明宋琳琅也不行。这也叫她放了心。
慧君是有准备的,毫不犹豫地道。
“有三个原因……”
其氏听到这竟被气笑了,还三个原因,这孩子可真是……
慧君见父亲笑了,心里更自信,朗声道。
“第一,我写了信给曹姑姑,告诉她我遭遇过什么,配不起表姐我想曹姑姑会理解的。”
慧母亲和其氏顿时愣住,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
“第二,表姐继承了爵位,又受到二公主的赏识,年后会随二公主过来办差,我担心表姐会求二公主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