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琳琅冷冷地看着他。
“初次相处我就扑上去,我就那么见不得男人?”松开了他的手。
慧君愣住,但头猛地一偏,哼了一声。
“要是再见几次,是不是直接就去被窝喝酒了?”
“有你还能喝的成吗?”宋琳琅刺了他一句,转身去树林子。
“宋琳琅,你什么意思?你在怪我打搅你的好事吗?”慧君熄灭的火噌得又上来了,“现在怎么不提你的夫君孩子了,怎么不说你怕天诛地灭了?不过考中个秀才,就这么不要脸……”
宋琳琅从树林里抱出一抱柴禾扔在慧君的脚下,也叫慧君止住了声音,看着宋琳琅点着柴禾,转身过去把两个马鞍子拿下来扔在火堆边。
“坐吧,有什么狠话边烤火边说,想不起来我帮你想。”
慧君嘴动了动,抬腿又要走,宋琳琅眼疾手快揽住了他的腰,硬是按坐在那了,随手把带来的那件大氅给他披上,叹了口气。
“慧君,冷静点行吗?”
慧君下巴一扬,又要说话,可看到宋琳琅穿着单衣忽然那火气就消了大半,话也硬生生咽下去,别开了头。
刚才喝酒喝到兴头,屋子又热,宋琳琅就把棉袄脱了,出来匆忙也忘了穿,慧君一直没注意,或者在气头上没看到,现在宋琳琅按着他坐下,就在他身前,眼下,终于注意到了,这也叫他心一软。
宋琳琅见他肯听话便放开手,伸手把一边的马鞍拉过来,按着慧君坐下,慧君再也忍不住,把宋琳琅给他的大氅没头没脑地扔在宋琳琅的身上。
“不干不净的东西自己留着用吧!”
“这是我的……”宋琳琅猛地意识到慧君的意思,这心真是说不出的滋味,声音也不知不觉放柔了,“我练了几年武功,不怕冷。”还是给他披上,像对孩子一样又道,“听话。”
慧君抬眼瞪向宋琳琅,半天迸出一句话。
“再没有像你这种人更可恨了!”然后甩脸看向火光不发一言。
宋琳琅抱着双膝,用一种叹息的声音道。
“林童瑶找朋友一起给我庆贺考中秀才,林童飞也要给我庆贺,我怎么能拒绝呢?她跟我说来这里打猎,这有朋友的庄子,晚了就住几日,又把她的朋友介绍给我,来的路上我才知道这里的庄子的主人叫周皓,和周皓的一些喜好。可她是林童飞的朋友,一片好心,酒桌上大家都很随意,我在那装清高算什么?再说了,你想想,我和她们这是第一次在一起喝酒,玩心再大能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不过是喝喝酒、开几句玩笑,大家都很清醒……你明白吗?”
“这么说,熟了就什么都能干了?她们去死你也跟着,就为了一个随意?”
宋琳琅怔了怔,失笑出声。
“你还真是……”
“别跟我说这是两回事!都是借口!”慧君咬着牙道,“那个姓周的家里家外藏男人,林童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再看看你,和她们处得多好啊,亲姐热妹地叫着!多随意啊!”
“你说得对,这就是一回事。”宋琳琅肯定地道。
慧君被噎了回去,重重地哼了一声。
宋琳琅接着道。
“但是,我所说的随意是有底线的,喝酒听曲说笑这都是正常的交际,其他的就不可以了。还是那句话,我不是那种见着个男人就往上扑的人,难道这一点,你不信吗?”
慧君沉默不语。
宋琳琅说了这么多,唯一的就这句话他最相信。是,宋琳琅不是那种见不得男人的人,从认识到现在,三四年了,从没见过宋琳琅见到那个男人失态过,甚至失神都没有过,这并不乏他看着都惊叹的人,可这样的人比那些没见识的好色之徒还要可恶!前者就是垃圾,他看都不会看一眼,可后者就不同了,她不好色,轻易不入眼,一旦入了眼,势必就要有个结果,而且前者是玩皮相,后者那是连皮带瓤一起要啊,更可恶的是叫你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就像他现在这样。
慧君在这时候还能想到这些,可见这几年没少琢磨宋琳琅。也不得不说,他确实深陷其中了。
“我信!”慧君望着火光,眼里有些伤痛,“就因为我信,我才知道你这样的人最可恶!”
“为什么?”
“为什么?哼!说不定哪天就来一个至死不渝,非他不要,非你不可的人来。好色的人逢场作戏,你就是假戏真做了!”
宋琳琅看着慧君,苦笑笑。
“你还真抬举我,这么多年,我也没碰上一个非我不嫁的,更别说至死不渝了。就算是……你吧,我想我如果哪天死了,你也会活得好好的,也许某日想想,也就是想想,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
慧君转过脸,恶狠狠地看着宋琳琅,赌气地道。
“是!你死了,我把全城的鞭炮都买回来庆祝!”
“别那么激动,人生在世,什么都是真的,反过来都是假的,死的人死了,活的人还要活着,这就是现实。我要说的是,世上没有纯粹的东西,没有永远的东西,只有当下,也只能拥有当下。我对你,当下是真的,至于以后专不专一,我不知道,我也不保证,但有一点我想只要我活着……我还是宋琳琅,我就会为你负责,会为我的家人负责,如果我死了,或者我不再是宋琳琅,我……也就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