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小五惊吓的死死抱着罗平,“姐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一改往日的冷静,慌乱地大喊起来。
“我没事,我坐一会就好……”罗平好半天才回过神,扶着小五慢慢坐在了街边的树下,身体软软的没有了一丝力气。
“姐夫,大姐没事的,姐夫你不要有事,姐夫!”小五不断地搓着罗平的手,叫着。
罗平靠着后面树干,无力地看着小五,勉强地笑着。
“小五别怕,你大姐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事,还有姐夫呢……姐夫也会把你们养大的……”
“姐夫……”小五呜呜地哭起来,“我要大姐……”
唉,到底还是个孩子。
“小五,别哭,别哭了,姐夫没事,歇歇就好了。你大姐也不会有事,过些日子就回来了……”罗平搂着小五的肩膀,安慰着他,意识却越来越模糊。
小五抽泣着慢慢住了声,看到街上的人对他们微微驻足,异样的目光叫他有点火大恶声地斥道。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走开!”
只听一个轻笑声,小五刚要骂,转头见一个男子带着几个侍儿走了过来。
“巽公子,你怎么在这?”惊讶得很,竟然在这里遇上了巽远。
“真的是你,小五!”
巽远去福运楼找慧君,正好经过这里,看到路人在看什么也随意地看去,听出好像是小五的声音这才走了过来。
“小五你这是怎么了?”
“巽公子……”小五擦了擦眼泪,有点不好意思,“我,我和姐夫来找慧公子有点事,姐夫,他忽然不太舒服……姐夫,你怎么了!”转头见姐夫的样子很可怕。
巽远抬眼看到罗平在那边歪坐着,脸色灰白,吓了一跳,忙叫侍儿去找大夫。
“小五别怕,大夫一会就来了,你姐夫没事的!”
小五又哭了。
“大姐进了牢房还没出来,姐夫再病了可怎么好……”
巽远一惊,没来得及问,侍儿把大夫找来了,先给罗平的人中扎了一针,叫医馆的伙计把罗平抬进医馆里,一把脉,才得知罗平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不知道为什么,巽远闻得罗平怀孕竟想起了慧君,不知道他听到了会怎么想。
罗平这次坐胎有些不稳,大夫开了保胎药叮嘱安心静养,不宜操劳,可回到家听到跟田村长出去打听消息的小二也说了慧君同样的话,村里又传出流言,说什么的都有,连带着过去家穷举债、他嫁了三家、克妻这等难听的话也有了,因为妨碍田村长,所以都指责是宋琳琅连累了田翠花。事关重大,田村长也不能辩解什么,只好私下叫朱氏劝罗平放宽心,只是以罗平的性子如何咽下这口气,站在碾道中央直骂了两天村里嚼舌根的人,然后一咬牙一个人去了县衙跪在县衙的门口求见宋琳琅一面,结果自然没人理会,而最终在跪了两个时辰后小产了,还是一滩血的孩子就这样没了。罗平被抬回家病倒,虽说宋家还如以前一样继续着,可每个人都愁云惨淡、惶惑不安。
两个月后。
“你说我们会不会死在这?”田翠花四仰八叉地躺在牢房里的干草上。
进来一个多月了,她的头发乱七八糟,衣服也看不出原来什么颜色,眼睛眼屎堆积,目光麻木,两只手脏兮兮的,不断地挠着身体。
宋琳琅好些,头发只是有些乱,衣服还算干净,脸色有些苍白,眼睛半眯着,看不出什么神情,之所以还保持这样是因为除了吃东西、方便动弹外几乎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不像田翠花,在这屁大点的地方每天不耗费完最后一点精力决不罢休,这才弄成那么邋遢。
“要是真死在这里那可比窦娥还冤呢!”
田翠花不知道宋琳琅说的窦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还以为是哪个典故呢。
“我死不瞑目啊!”田翠花说的那个可怜。
宋琳琅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这一间小小的牢房是困不住她的,可然后呢?没罪成了有罪,落草为寇、占山为王?那只是逼得走投无路才能做得,只要有一线希望谁也不愿意选择那条路。再说了,还有一大家子人呢,她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气就不管不顾。
在牢房里呆了这么久,唯一怕的是就这样被关下去,不知何年何月,毕竟不管上边给什么结果她都可以做出相应的反应,但是要是没结果呢,就这样关着,她怎么办?
不会吧,难道上天给了一次重生就叫她蹲大狱来了?
终于这一天牢门打开,两个狱卒叫着她们的名字。
“跟我们走!”
“去哪?”田翠花有点害怕,不会是要挨刀吧?
“走吧,没事了。”宋琳琅小声地跟她说了一句,挨刀的话不会就来两个狱卒,态度也不会这样。
莫非能出去了?田翠花心里一阵狂喜,看着宋琳琅走到了前面,连忙跟了上去,小意讨好地问狱卒。
“两位大姐,能否说一下,这是带我们去哪?”
“过堂!”一个狱卒面无表情地蹦出了两个字。
过堂?!田翠花脚下一软。
宋琳琅一皱眉,要审问了吗?可也不像啊。
牢房昏暗无光,出来见到天日的宋琳琅和田翠花被夏日的风一吹,阳光一照,看到一片绿色都不禁有点流泪的冲动,这就是自由啊,自由的滋味!
狱卒并没有把她们带到正式的大堂上,而是一间空的屋子就退出去站在很远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