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了小五提醒这才叫慧君没去找林童瑶,直接回家求母亲了。
慧君所在的慧家是当地有名的世家,祖上军功出身,慧君的大姨母慧大夫人享有伯爵,现任兵部侍郎,二姨母外放知府,和慧君青梅竹马的那位表姐就是二姨母家的。慧君的母亲排行老三,武不精,文不成,白身一个,也就是无功名、无官爵,生性懒散,喜欢远游,娶有一夫一侍,只有正夫生有一女一儿,正夫其氏精明强干,和同样精明强干的女儿慧大小姐靠着慧大夫人在军中的关系经营军粮、军衣生意。别看慧母亲不务正业,可对自己的两个孩子可是疼爱到宠溺的地步,特别是儿子慧君,从小到大就没说过不字,不但她如此,其氏、慧大小姐都把慧君宝贝地疼,不然性子也不会那么骄横了,全是家人宠出来的。
慧母亲刚从南方回来不久,正在家里休整,打算过一个月在出门,慧母亲相貌很漂亮,虽年近中年,但依然风韵犹存。此时此刻正坐在书房的大炕上,品着茶,其氏在一边跟她报账。
“你看着办吧。”慧母亲摆摆手,打断了他,“家里这些事你说着算,不用跟我说。”
其氏看了她一眼接着说,慧母亲不再说话了,眯着眼睛享受着茶香。
从其氏进门起只要她在家报账就成了一项公事,慧母亲每次都说这些事你说这算不用跟我说,可其氏依然如故,时间长了这也成了两人相处的方式之一。
终于报完了,其氏嗔怪地道。
“你一年也不着几次家,给你报账是给你说话,还不知好歹!”
慧母亲笑笑。
“我早就叫你把生意交给丫头做,你陪我出去游山玩水,岂不美哉?”
“我们都玩去了,家里呢?再说了,君哥和钟丫头的婚事还没着落,君哥的嫁妆也没备完,怎么走得开,哪有你心大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是想不开,君哥聪明着呢,他的事我从不操心。”
其氏气笑了。
“还君哥的事你从不操心,丫头的事你操心了?”虽带着怨气可心里却半点怨气也没有,慧母亲尽管是个白身,不务正业,但喜好他还是能接受的,游山玩水总比养男人赌钱好吧?
正说着,慧君从外面大步进来。
“爹,娘,我回来了!”
“君哥啊,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慧母亲看见儿子眉眼都是喜色,自从慧君弄了个福运楼很少在家过夜,其氏忙、女儿也忙,外孙女又小,至于侍郎,其氏从来又都带在身边,慧母亲无所事事,寂寞的很。
慧君坐在母亲的身边,靠着母亲的肩膀。
“娘!”像个孩子一样撒着娇,“想你了!”
慧母亲很受用,拍着儿子的肩膀。
“君哥,多大孩子了,还离不开娘!“
其氏看出慧君神情有些不对,忙问。
“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酒楼有事了?”
“有点小事。”慧君一点也不在意地道,伸手拿过母亲喝过的茶喝了口,“娘,这个茶好喝!”
此时的慧君一改在罗平面前那种急切,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那是啊,这茶可是娘在武陵山上采的,日月精华之气,水是今冬松枝上的雪水,带着天地灵根,喝着不一般吧?”慧母亲很得意。
慧君又喝了一口,回味了一下。
“不一般!哈哈!”
“我就知道我儿子跟我好一个口!”
其氏还惦记着慧君说的小事,拉了慧君一把。
“君哥,发生什么小事了?”
慧君还愣了下,装作恍然的样子道。
“啊,没什么,上次给你们说的那个宋夫人进了牢房,她的夫君来求我帮忙,我不好拒绝就跑回来了。”说着有点烦恼地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又不认识杜家地县衙的人,可是人家大老远的又来了,我直说有点不近人情,不管怎么说那个宋夫人提供的膳食方子还是挺受欢迎的,现在人出事了,唉!”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地样子。
“因为什么啊?”慧母亲道。
“听说采石去了,因为什么她夫君也不知道。乡下人能打听到什么啊,我估计应该是采石的时候伤着人了吧?”说着慧君又有点无奈,“你们不知道,那个宋夫人又是妹妹弟弟又儿子女儿的,父母还不在了,这下她进了牢房,家里都乱了,真是挺可怜的!”
“那县衙也应该叫家里人见见人啊,采石伤人出钱不就完了吗?”其氏道,“不会是死人了吧?”
“按理说,死人也应该说一声,可现在是县衙那边什么也不说,还不放人,也不叫看望,这放在谁身上谁不着急啊!”慧君一副感叹地道,“我现在才知道普通老百姓遇着这种事真难!”
“是啊,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苦学武艺,苦读书呢。”慧母亲叹了口气。
“母亲,要不我们帮帮问问情况?”慧君试着道。
“帮着问问吧,如果是大事咱们也管不了。”慧母亲想了想道,“你说呢?”询问其氏。
“问问吧,那个宋夫人的膳食我也吃过,真不错!能帮就帮一把吧,也不容易!”其氏叫来慧管家,叫她去杜家地县衙走一趟。
别看慧母亲是个白身,但慧家这块招牌在那呢,在这一带知府都给几分面子,别说一个小小的知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