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家地到赤峰有两个半时辰的路程,这指的是马车,宋琳琅前世修炼的武功恢复的差不多,脚程比一般人要快,走走看看,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和现代城市一样,古代的城池大小也差不多,高大的城墙,宽阔的城门,护城河,吊桥,进出不断的人和车辆,代表当地特色的绿植。赤峰城外到处都是榆树,这并不单单为了好看,也是灾年多一种填饱肚子的东西,因为榆树长出的榆钱是可以吃的。
宋琳琅抬眼看了看那两个朱红的大字“赤峰”,跟着人流到了守门官兵那检查完文书,相当现在的身份证,然后入了城。
四平八稳的街道,疏朗大气的建筑,带着北方大山大水的气质,高高阔阔的。街面很干净,水沟边上都栽着榆树,放眼望去,绿莹莹的,散发着勃勃春意,叫人心情也不由豁然开朗。
宋琳琅小时候在这里住过几年,对这里一街一市都很熟悉,后来因为母亲赌钱成瘾生活过不下去了才被迫离开,对这里很有感情,走在街上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儿时的记忆。
除了本家族人在这里还有一门亲戚,宋琳琅的大姨。宋大姨是庶出,比宋琳琅的母亲大十岁,开了家启蒙学馆为生,宋琳琅的启蒙就是大姨教的,后来也是因为母亲赌钱的缘故不再来往,不过母亲、父亲丧事的时候都在场,她生病的时候还送过药材。
宋大姨夫郎早逝,只有一个女儿,女儿早产,病病歪歪,常年汤药不断,长大后宋大姨给女儿买了一个孤儿做夫郎,可一直没有孩子。不管在哪里,天灾、人祸、疾病,小老百姓都经不起,这些年下来宋大姨因为这个有病的女儿日子过得越发艰难。
宋大姨人不错,对她颇有照顾,学问虽浅,不过启蒙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次进城打算办完事去那里看看。
穿过几条街来到了宋家钱庄,宋家钱庄是宋家产业之一,曾经随着父亲来这里领过救济钱,如今却已是物是人非。
“掌柜的,银子兑换铜钱怎么兑换?”
“银子还是银票?”
“银子。”
一般来说,各国的金银铜相互兑换比例差不多,一两金子等于十两白银等于一万文铜钱。约值现在四千元、八十元(一两银子)、一元(一文铜钱)。
普遍流通的是铜钱,其次是白银,金子基本上中低层人群里是见不到的。
不过也有浮动,而且各大钱庄也不一样,宋琳琅没在宋家钱庄兑换过银钱,不知道这里的兑换比例。
“一两九百六!”
“银票呢?”
“八百六。”
这是因为银票辨别、保存、流通破旧造成的差别,只是差了十文也有点黑啊!其他的钱庄也是如此吗?
掌柜的看出宋琳琅的心思,笑道。
“我们宋家钱庄兑换比例算是高得了,这位娘子若是不相信可到别家问问。”
“不用了,给我兑换六两银子的。”宋琳琅伸手从怀里掏出了六两银子,其实是从戒指里取出来的。
即使差也差不过几文,她不在乎那点。尽管一文钱能买上两个杂面馒头。
掌柜的看了眼宋琳琅的穿着,白衣白鞋,头戴白花,这是重孝打扮,衣料破旧,打着补丁,勉强干净,这寒酸样不像是有钱人,却是很大方,想必是个读书人,读书人都这样,不注重银钱。转头叫人拿小秤来秤银子,然后叫宋琳琅进到内堂取钱。
为了好算,一吊钱一百文,并排放在那,长短一样,一目了然。有一部分是新铸出的,还带着一股铜味。
宋琳琅核对完数量,一边的伙计给她拿来一个钱袋,装进去,抱着钱袋转身出去,等到了外间也只剩下了一个钱袋,铜钱都转移进了戒指里,最后袋子塞进了怀里。五千七百六十文,不是个小数目,拿着确实有点招摇,也不安全。
伙计是新来的,还是第一次遇见宋琳琅这么寒酸的人兑换这么多铜钱不免多看了几眼,可看见那袋子出去就瘪了有点纳闷,结果当然是扰扰脑袋也没想明白。
宋琳琅出了钱庄找了家水饺馆,要了三两水饺。这也是重生以来第一次吃顿像样的饭。吃完到成衣铺子买了两身白色细布内衣、两身质地上好的白绸夹棉长衣,现在穿单衣还有点早,又买了双白色厚底鞋。从成衣铺子出来又进了家公共澡堂子。
这里洗澡有两种,一个是很多人共用一个大水池子,另一个是单人间,价钱自然前者比后者便宜,宋琳琅选的是单间。
这也是重生以来第一次洗澡,整整叫人换了四次水,洗完裹上一块干棉布叫剪发的师傅进来。
“把头发削薄了,剪到到肩下即可,蓖完头用虱子药水洗一下。”
这里已经有了农药、虱子药等这类的药品,极方便了人们的生活。
而剪发只有父母在的时候才会视为不孝,她的父母不在了也就没这种说法了。
头发太长,快到膝盖了,还生了虱子,只能剪短才好打理。
师傅按着吩咐把头发一点点削短,完事后,宋琳琅舒服地吐了口气,终于轻松了。她梳不惯长发,既觉得麻烦又觉得脑袋沉。
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五官清秀,额头饱满,肌肤干净,整个人看上去很舒服,叫人愿意亲近,如果再配上微笑,也算是迷人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