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很烧好,琳琅舒舒服服的泡在水中,将一身的风尘洗去:“呼,总算活过来了!”
大约泡了半个时辰,琳琅从浴房出来。元韵诗拿过来一早准备好的帕子,为琳琅擦拭头发。
琳琅的头发又长又厚,擦拭起来很是费功夫。可元韵诗却是十分耐心,重复着一样的动作。
琳琅从铜镜中看着一丝不苟的元韵诗,虽然她穿着一般宫女的衣服,可气质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这点,在琳琅第一次就她的时候变发现了。她的身上有一种属于大家闺秀的贵气,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终于,在换了六条帕子之后,琳琅的头发终于被擦干。
元韵诗本将为琳琅梳个简单的发髻,却被琳琅出言阻止了:“不用了,就这般散着便好,左右今儿也不出去!”转身,看着元韵诗的脸,语气平缓的道:“你曾经说过,你的哑疾并非天生是吗?”
许是元韵诗没有想到琳琅回问她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之后,才点了点头。
“不是天生哑疾便好,你若信的过孤,孤愿意试试看。或许,可以医得好。”琳琅嘴角上扬:“你,可愿意相信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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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韵诗愣住,有些惊讶的看向琳琅,将面前人的面上并没有丝毫的玩笑之意。“扑通”一下跪倒,不住的磕头,一瞬间,“砰砰”作响的磕头声,充实着整个屋子。
能够再次开口说话,是元韵诗心中期待,那时候她也找人医治过。可每次都是欢欢喜喜的请大夫来,失望的送大夫走。久而久之那一份心中的期待,便在她的心中越发的渺茫。
而如今再次听到有人能够医治自己,而且此人还是一国的王。她信琳琅,这种信任从那次琳琅的出手相救便在她的心中扎了根,为了还她清白,琳琅不惜与素夫人对上。在这座冰冷的宫殿之中,只有琳琅,愿意出手帮她。
琳琅见元韵诗磕头,磕个没完,着实怕她在这样磕下去的话,她宫中上好的地砖被她磕坏了:“别磕了,既然你信孤,那孤改日便帮你医治。”顿了顿:“但此事决不能告诉第三人知道,尤其是兰陵。你,可记下了?”
元韵诗的面上挂着不解:兰陵不是王上身边最贴心之人吗?
“这是孤与兰陵之间的事情,你只要按照孤所说的做便可以了。”琳琅不想多说,至少在还没有确定兰陵究竟是谁安插在她身边的情况下,一切还是维持原状的好,免得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元韵诗自然也是个伶俐的,见琳琅不愿多说,便点头应下。
琳琅看了看元韵诗那方才磕的用力,而红肿的额头,从梳妆台的格子中拿出了一瓶药膏:“回去用热水敷敷,然后将药膏擦在红肿的地方。”
元韵诗双手毕恭毕敬的结果药膏,心中对琳琅的感激又加重的几分。
“从今儿起,你便在孤的身旁伺候着吧!”如今琳琅重新回到宫中,自然要将身边的人好好的安排下。毕竟这次回来,心境与心思都与以前不一样了。俗话说的好,小心使得万年船,更何况在这人吃人的王宫中,许更加的谨慎上几分才是。
元韵诗微微咬了咬唇,好看的杏眼微微垂下,而后缓缓点头。虽然不知的琳琅的用意何在,她承认自己心中确实有些疑虑。但她觉得,琳琅是需要她做些什么的,受了琳琅如此多的好处。她自然是要回报一二的,这样自己心中也会好受些。
“你也莫要太拘束了,是孤提拔你上了的,兰陵的个性自然不会多说些什么。就算,兰陵在孤看不到的地方,给了你些许苦头,你也莫要怕她。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情便好,这宫中你的主子只有孤,出了孤,谁都不能治你的罪。”琳琅自然是知晓元韵诗心中的疑虑,这是人之常情,她不会因为元韵诗那一丝疑虑而生气。
爱莲阁
柳素因为生产,此刻还有完全恢复血气,故而有些蔫蔫的靠在床榻上。下人将两个枕头垫在柳素背后,让其能舒服些。
一向面色凝重的白若言,此刻正嘴角带笑的逗着怀中的小人。
小人,在白若言的怀中“咯咯”笑着。两只小爪子不断挥舞这,想要去抓白若言的衣服。
柳素见父子二人如此暖心的互动,心中那一块沉甸甸的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了:若言就算对我在冷淡,可终究是凡人。只要是凡人,自然都喜欢儿女绕膝的感觉。宋琳琅,如今我已产下长子。我倒要看看,从今往后,你在这宫中如何与我斗?
白若言哄逗孩子累了,便将怀中的小人交个了一旁的奶娘。
“辛苦你了,素素。”白若言在柳素的床榻旁坐下:“你的气色还是有些不好,一会让太医来看看。”
柳素勾了勾那有些苍白的唇,拉上白若言放在自己锦被上大手:“素素不觉得辛苦,能为若言生儿育女是素素一直期盼的。”
“他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自然不会亏待他,这点素素放心!”柳素想要什么,白若言岂会不知,可是如今他还不能许诺什么。如今他身份尴尬,虽然掌控着整个天蜀,可毕竟还没有坐上那把椅子。而且,还有琳琅,那个一颦一笑都能牵动他心的女子。
方才他抱着孩子的时候,一直在想,若这是我与琳琅的孩子该有多好。是长得像我多些,还是像琳琅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