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仪怒目瞪着媚儿,手腕微转,那剑就如一条银蛇一般架在了媚儿的脖颈之上:“你,当真该死!”
“呵呵,死?你当真以为我会怕死?若我真怕,我岂会来?在大公子休了我那日起,我心便已死,如今的我只
是活在这世间的行尸走肉而已,与死何意?”
“好,那有些事情我便告知与你,以免一死后依旧糊涂!”拓跋仪的声音中不带丝毫感情,冷冷道:“你当真
以为大哥爱你?”
“难道不是?”
“呵,你想的太过天真。你只不过是祖母给大哥找来的,一颗平衡恩家的棋子而已!”拓跋仪哂笑道。
媚儿不住摇头:“你胡说,他是爱我的!若他不爱,怎会将我捧在手心,怎会为了我而迁怒恩和?若他当真不
爱,那这几年中他为何会提了我做唯一娘子?”
拓跋陵这些年对她可以说是百依百顺,虽然最后出了那件事,他没有时常去看她,可两人依旧是相见如宾。
“女人,往往是这世间最好哄骗的人!你可知道大哥为何给你娘子的位份?那是因为你没有娘家势力,就算有
一天当真要弃了你这颗棋子,他也不用顾虑太多。你以为大哥当真爱你?其实他最爱的一直都是大嫂,只大
哥生性多疑。若不是忌惮恩家如日中天的势力,他又怎么会找你来平摊他对女人的宠爱?”
拓跋仪的话无疑就如那一把把的箭同时刺入媚儿的身体,她强撑着摇晃的身子:“你在骗我,这些都是你编出
来的!他不会对我如此,不会……”
“不会?你当真以为大哥将你休弃是为了你好?其实是大哥觉得你没了利用价值,再跟着他已然无用,他为何
还要带着你?”拓跋仪凉凉出口,再次补刀。
“不!”媚儿西斯底里的道:“这些都是你用来挑拨我与大公子自己的说词,我不信,一个字都不信。我现在
就去陵城,我要亲自问问大公子!”
语毕,媚儿便疾步向门处走去,可拓跋仪那里会放过她,放过这个毁了他最后一丝希望的人?
“嗖~”拓跋仪手中的剑不偏不倚的从媚儿的背后插入了她的体内。
媚儿口吐鲜血重重倒地,在她咽气的前一刻,她嘴中亦是在喃喃自语:“不,他,不会,如此对我……”
拓跋仪再无暇多看那躺在地上的媚儿一眼,几步便走到金焕面前,急切的蹲下身来:“先生,您现在……”
“如今只能拼上我这条性命,望能换取雅儿重活一世的机会!”金焕此刻面色已经接近惨白,那本就因为年纪
大而不是很好的唇色此刻几乎变成了紫色:“你在身后助我,将你的功力传入我的体内。但,次中做法会反噬
,我并不能预料它所反噬的力量……”
拓跋仪即可盘腿坐在金焕身后:“既然先生都可以无所畏惧,我又会有何托辞?”
“好,雅儿当初果真没有看错你!”
金焕将全身法力都聚集在身上一点之处,只是片刻,那聚集法力之处出现了一颗鲜红的如樱桃般大小的点,
慢慢的,那圆点越积越大。
金焕此刻身上就如那火中碳火般滚烫,突然他大喝一声:“去!”
那红点突然从金焕的眉心冲出,朝着冰棺的方向飞去!
金焕倒地,眉间就如的那出窟窿不住的溢出血来。
拓跋仪忙用随身的锦帕按住金焕的眉间处:“先生,先生……”
金焕摆了摆手,语调轻飘:“我,大限已到。在我,活着的时候,还能救雅儿,我已然没有什么遗憾。”双手
颤抖的从怀中拿出一块婴儿用的肚兜,上边绣了一只雪白的兔子:“这是,这是雅儿的阿娘绣的。等雅儿醒来
,你将这个给雅儿。你要告诉雅儿,她阿娘的坟,葬在什么地方,定要,定要带她去拜祭。她的阿娘……”
金焕还未将要说的话说完,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拓跋仪将那肚兜收入怀中,而后将金焕平平稳稳的放到了地上:“先生放心,我定会带雅儿去拜祭的!”
明月将手中熬好的燕窝粥端了进来,本想着亲自为自己主子服下,可这活儿却被半路杀出来的吴四劫了。
“你下去吧,这里有我就好!”吴四很是熟练的将燕窝拿过来,用调羹缓慢的搅拌着。
明月郁闷之极,看了看床上一脸淡然的主子,终究是开了口:“不劳烦吴壮士了,奴婢是娘子的贴身丫鬟,伺候主子自然是我分内之事。倒是吴壮士你……”
“我怎样?”吴四将手中的动作停下,抬脸不解的问道。
明月心中郁闷更甚,她本想委婉的提示一下,可对方倒好,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不妥之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然只能直接说明了:“娘子是已嫁人的妇人,吴壮士还是注意避嫌些好!以免被那些喜欢背后嚼舌根的人捉住了什么把柄,然后告诉爷,那娘子可就亏大了!”
吴四不语,亦不放手中的燕窝,顿了半晌之后,转眸看向琳琅,语气中有些可怜兮兮的道:“你,也是这般想的吗?”
琳琅着实没有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有些为难,斟酌了一下方道:“呃,其实明月说的也有道理,所说如今这后院比以前是清净了许多,可终究是人多眼杂。你与我,还是避嫌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