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雪含笑应下:“爷的朋友自然是府中的贵客,我怎敢怠慢?”
琳琅本来是在床上睡觉的,因为江映雪喜欢清静,并不是每日都需要人请安的,故而琳琅在府中的日子还算逍遥。
可今儿一早便被明月拖了起来,说拓跋仪回府要让各院去前厅。
琳琅十二万分的不情愿起身,虽说现在人坐在这里,可眼睛还是有些睁不开,心里嘀咕:您老快些说完吧,说完我就好回去补眠了!
琳琅用袖遮口偷偷的打了一个哈欠,抬眸刚好对上那金焕意味深长的眸子。
琳琅的心不自觉的一紧,她总觉得那老头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正想细细的在看一看,结果那金焕却别开眼去。
“我走着几日悦儿的身子可还好?”拓跋仪抿了一口竹叶青问道。
见拓跋仪关心自己身子,秦悦面的笑加深了些许:“妾身一切都好,劳爷挂念了!”
拓跋仪点头:“可就好,我记得走的时候你害喜的厉害,如今可还害喜?”
“妾身现下已然不害喜了!”顿了顿:“这还要多谢夫人,若没夫人的梅干茶恐妾身这害喜没能这般快好!”
“哦?”拓跋仪细长的眼眉一挑:“梅干茶是何物?我怎的没听过?”
“是从天蜀传来的方子,高门中有身子的人都用这个方法来治害喜,过儿我也是用试一试的心思给秦娘子试试!没想到,那茶果真管用!”江映雪用她那一直温柔的声音回答道。
“映雪当真让我省心很多,我走了多日,你将府中料理的甚好!”拓跋仪很是满意的道。
原本拓跋仪回府当日午饭会在前厅各房一起用,可这一次拓跋仪却没有这样的安排。早间将金焕介绍过之后,便闲聊了几句,而后便独自带着金焕去了书房,就连午饭都是让小厮送进去的。
这样的安排或许各院或有些失望,毕竟与拓跋仪用饭是比较难得的。不过琳琅确欢喜的很,原谅她虽然拓跋府已经半年,可终究不太习惯与那些女人一样围绕着拓跋仪转,更何况她本就与拓跋仪没有关系,在这么多人面前演戏她当真很累。
用完饭的琳琅坐在绣架旁,细细的绣着绣卷上的景物。如今她为了打发着府中无聊的日子,她的女红可谓是精湛了不少。
想当初她在天蜀王宫中初学女红的时候,她只会用最简单的绣法,而且还时常出错。而现在她学会了很多绣法,就连一朵小花她都能用上两三种手法去绣它。
“绣了半月了,怎的还是没绣完?”吴四双手抱臂身子靠在窗框上,歪着脑袋调侃着琳琅。
琳琅白了他一眼:“你说的倒轻巧,半月你能修的完?”
吴四耸肩:“我又不是女子,绣这些做什么?”
“谁说男子就不能绣了?真是歪理!”在现代,可是有不少男的绣十字绣比女的绣的都快都好的:“你这两天每日白天都出府闲逛,去什么地方了?”
吴四听琳琅这般一说,眨了眨黑漆漆的眸子,将脑袋更加的探进了一些,打趣道:“怎么,想我了?”
琳琅被吴四的打趣羞红了脸,在她的头上用力一弹:“整天每个正经的,真不知道初见你时你的那份正经是不是装出来的。”
吴四揉了两下自己的脑门:“那,你是喜欢我当初的正经,还是现在的我呢?”
琳琅被吴四问的有些语塞,说心里话她是喜欢现在的吴四的,因为会对她调侃,会对她使小性子,会对她变扭的吴四让她心中有种异样的情愫,会让她觉得在这里的枯燥日子并不难熬,至少有个可以与自己拌嘴的人。
琳琅自然不会告诉吴四自己心中所想,索性将话题岔开:“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两天在忙些什么?”
吴四拔了一颗小草叼在嘴里:“也没什么,就是去江府打了两天短工!”
“江府?”琳琅忙收了手中的线:“可是发现了什么?”
她是知道吴四的性子的,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江府,定是发现了什么……
“的确有些不大对劲的地方,拓跋氏的大公子最近与江府走的很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江池州可是拓跋图手下红人,放眼拓跋图手下的人哪一个有他威望高?”琳琅是当真不晓得单凭这一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吴四摇了摇头:“可每次拓跋陵过去的时候都是从后门入江府,这难道不奇怪?”
“……”琳琅没有出声,示意吴四继续往下说。
“而且,拓跋陵与江池州在书房一待便是两三个时辰,期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书房。”顿了顿:“而且在拓跋陵走后,江池州便会去找拓跋图!”
琳琅眉心蹙起,她自然是能听懂吴四话中之意的:“你是说,他们……”
吴四摆了摆手:“拓跋陵与江池州他们之间到底是不是有那些猫腻还要在探探。”停下,深深的看了琳琅一眼:“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你问!”
“我帮拓跋仪这个忙,但是,事成之后,你可愿意,与我离开这里?”吴四是知道琳琅与拓跋仪并非真夫妻的,因为每次拓跋仪留宿的时候,他们一个睡床,一个睡软塌,当真是夫妻的话,又何必分开而眠?
琳琅沉默,并不是对吴四洞察她与拓跋仪之间的秘密而敢到不悦,而是她与拓跋仪之间的约定:“我自然是要离开这里的,可现在不是时候……”她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一开始便答应别人的东西,她是不会反悔的:“等我兑现了我的承诺,拿到自己应得的东西时,我自然会离开这里。我以前与你说过,这里与我来说,只不过是客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