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如烟抬起她那水灵灵的眼眸,歪着有些婴儿肥的脸看向面前穿着绛紫色衣衫的男子:他长得真好看,比哥哥还要好看些。
后来蒋如烟知道那个男子姓方名秦飞。
居然是两个姓氏?莫不是他的母亲姓秦?
方秦飞出入蒋府的次数愈发的多了,蒋怀里仿似很信任他一般,只要是方秦飞出谋划策的注意,蒋怀里都会认真去做。
两年的努力里,蒋怀里果然得到了拓跋图的重视。而且有几次战役中蒋怀里献策成功,更加不得拓跋图的欢心。
有次蒋如烟与蒋怀里家常道:“阿爹,表姐过了年表要成亲了。可表姐只比我长几月,为何要嫁的如此早?”
蒋怀里疼爱的揉了揉女儿的头顶:“不早了,你阿娘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已经嫁给我了!”
蒋如烟愕然,但心中有些疑惑:“那,阿爹为何不急我的婚事呢?”
蒋怀里宠溺道:“自然是这世间顶好的家事才能配的上我的宝贝女儿!”
蒋如烟不懂:“定好的家事?”
“烟儿啊,过几天拓跋府有喜事,阿爹带你去看看可好?”
那日拓跋府处处张灯结彩,锣鼓鞭炮声响彻了整个郡城。
那日,蒋如烟见到了拓跋仪,只是不经意的一眼,那容颜就再也没有从她的脑海中移除过。
回到蒋府后,蒋如烟就一直心心念念的想再次见到拓跋仪,可无奈自己是未出阁的女子不便出去,更不能去找男子。
故而,相思成灾的蒋如烟便常常自己待在房中作画。在她的画中,拓跋仪时而坐着,时而站着,时而卧着。她将自己脑中所以对拓跋仪的想象都画了出来。
一日蒋如烟从夫子那里上完课回房,却不料在房中看见了一袭身穿绛紫色衣衫的男子,因为是夏季,男子的衣衫很轻柔,在窗下轻风吹进时随风荡漾着。
方秦飞细细的看着蒋如烟所作的画像,一幅又一幅,直到看完所以。方才缓缓开口,他的语气一直都很淡,淡道丝毫听不出他话中的情绪:“大小姐的画作不错!勤加练习的话可有大师风范。”
蒋如烟其实一直都对方秦飞犯怵的,事情的起因是因为有一次她看中了方秦飞手中的折扇。
蒋如烟的个性就是自己想要什么,便一定要得到,哪怕这个人是阿爹的幕僚也一样。所以她理直气壮的对方秦飞道:“你这把折扇不错,本小姐看上了,把它给我吧!”
方秦飞笑了笑,那是蒋如烟第一次见他笑,虽然那笑意将方秦飞那硬朗的面容变得柔儿很多,可不知为何她却感觉寒冷。
“哦?大小姐也看上了这把折扇?可是抱歉的很呐!这折扇是我心爱之物,在下不愿割爱……”方秦飞说完便不做停留的越过蒋如烟走开。
“你给我站住!”许是蒋如烟自尊心受创,她自小便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哪里有人敢如此直白的拒接自己的要求。不管自己的身份一个蹦跳,便跳到了方秦飞的身上。
方秦飞自然是会武功的,而且也不弱。但心中还是有些许估计,不想伤着背上的女孩。
可在他背上的蒋如烟确实拼命去夺那折扇。
最后只听“撕拉”一声,折扇从中间妥妥的变成了两半。
蒋如烟此刻究竟趴在请方秦飞的身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男子身上的颤抖,她后知后觉忙从他背上跳下。
方秦飞从地上捡起折扇,满眼嗜血的看向一旁的蒋如烟。
蒋如烟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害怕,那一瞬,她清楚的感觉到,面前的这个男子想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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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如烟鼓足了勇气上前,将桌上的画像收起:“你怎么会在我的房中?难道方先生不知道避嫌吗?”
方秦飞将蒋如烟慌张的样子尽收眼底,自从他入蒋府之后虽然多半是时间是与蒋怀里讨论事情,可这时不时会闯入自己眼里的小身影也的确从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他的情绪。
刚见到她时,她十三岁,她是被人宠上天的大小姐。方秦飞知道,就是他是蒋怀里的幕僚,但在这个小丫头眼里,他与府中的下人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小丫头对他的态度算不算好,这也是她敢抢夺折扇的原意。
自那次事件后,或许是当时自己的眼神当真吓着她了,故而从那以后小丫头每每看到他都会惧怕的躲开。
可方秦飞的仿似寻到了什么趣事,小丫头越怕他,他就要越出现在她面前。
到后来小丫头只要知道他入府,便会多到房间里不出来。
“哦?避嫌?原来大小姐也知道避嫌一说呢?那,为何要画这些拓跋仪的画像?还是说,大小姐的避嫌之说,只针对我一人?”方秦飞气定神闲的从书桌后的椅子上起身:“不过,我听说蒋副将是想让大小姐嫁给拓跋的大公子呢?”
蒋怀里的想法蒋如烟自然是知道一些的,他曾说只有顶好的家事才能配的上我的女儿。
而这西边顶好的家事自然是拓跋府,那是阿爹带她去参加拓跋陵与恩和的婚礼,就是想让拓跋图认识自己的女儿。
蒋如烟虽然是蒋府的嫡女,可蒋家的声望远没有恩家高,故而若嫁过去只能做妾氏。
“我的事情就不劳方先生费心了,至于我是嫁给大公子还是二公子,那也是我们蒋家自己的事情!”这句话的弦外之音便是,此事与你这个外人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