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媚儿在愚笨,自然也看出了向氏的心思。但她没想到的是,向氏要治罪与恩和,却将自己拖下水,而且差点死掉。如今拓跋陵也中了毒,莫不是也与向氏有关?
原本一屋子的人焦点都在媚儿身上,而当媚儿吐出那些话语的时候,向氏毫无悬念的,取代了媚儿成为了新的焦点。
一直很少说话的林宛瑜开了口:“哦?没想到,此事居然与表姐有关?”
向氏没有看向林宛瑜,而是抬眼看了看,此刻用震惊神色看向自己的儿子拓跋锋,还有孙儿拓跋陵,而后不紧不慢的道:“就凭媚儿几句话,你们就想定我的罪不成?”
“……”一众人保持沉默!
“水仙是我送媚儿的不差,可我并没有让人拿回。”向氏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佛珠,不以为然的道。
“那日是婧儿去拿的,妾亲自送到了婧儿手中……”
“哦?”向氏看向一旁的婧儿:“你去拿过吗?”
婧儿福了个身:“奴婢前几天是去了媚夫人那里一趟,但只是帮老夫人过去看看,如今天气转凉,媚夫人那里有没有需要添置的东西而已,并没有拿什么水仙花。”
媚儿看着婧儿面不改色的扯着谎话,彻底的惊呆了,一个人说这样一长串的谎话,怎么眼皮都不眨一下。
媚儿看了一眼自己的公婆,他们的都在沉思,在心中掂量着媚儿与婧儿话语间的可信度。转眼在看向对自己一向疼爱有加的夫君时,见他只是用如刀子一般的眼光看向自己。
媚儿的心有些凉了:他这是当真在,怀疑我?
“既然媚夫人说奴婢去过您那里,拿了水仙花,可否能叫个证人出来?”婧儿的声音响起。
看样子今儿向氏是定要拉自己去填那个坑了,媚儿无助的笑了笑:“婧儿姑娘那天来,刚巧赶在早膳时分去,我身边的人,院子里的人,都自然在忙,就算看到了你过去,定也不会留意你带走了什么……”
那日婧儿来的很早,媚儿原本是有些疑虑的,思迅着是不是自己犯了什么错,一大早向氏就让婧儿来兴师问罪?
可当婧儿说明来意,媚儿心便放下了,将水仙花拿过来给她,本想让婧儿坐坐喝喝茶,却被婧儿推辞说,自己还有事要忙,不便就留。而今想来不是“不便久了”,而是怕府中人忙完了吧?
媚儿将前应后果想了个通透,自己在心中将自己骂上了千百遍,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蠢,以为向氏是个善的?如今被向氏算计到这一步,也当真是自己疏忽大意了。无意中成了别人手中的棋子,在困难的时候还要用命替人挡灾?
媚儿的眼神变得怨恨,狠狠的看向端庄在正位上的向氏。
向氏迎上媚儿那怨毒了的眸子,不躲不避:“媚夫人用这般眼神看着我作甚?怨老身揭穿了你的把戏?”
媚儿刚想反唇相讥,却被恩和劫了话去:“媚夫人没有说谎,那日的确是婧儿拿了水仙走了!”
恩和的一句话,引来了屋里众人不一样的眼光。
现在跪在地上的媚儿,那原本暗淡的眸子,在听到恩和的话语中突然亮了起来!
向氏心中却疑虑:婧儿说一路上没被人跟住,她怎么会知道?难道当初打晕婧儿的当真是恩和的人,可,落英居为何找不到水仙?
拓跋锋想的却是: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婧儿扯谎?若当真如此,那这是定与自家老娘有关系……
拓跋锋眼神中有些疑惑,让人猜不出他此刻的心思。
“和儿不是一向与媚儿不和吗?为何要帮着她说话呢?”向氏最先开了口。她在赌,毕竟她没有看到水仙,这一切都有可能是恩和在炸她,她一定要稳住,不能先乱了阵脚。
恩和看了看身旁的媚儿,此刻的媚儿依旧跪着:“妾身与媚夫人的确有些不合,但,妾身是个公允的人,也知道受人陷害的滋味如何。”
“哦?那你能用什么证明,婧儿的确拿过那水仙呢?”向氏虽然强做镇定的笑着,可此刻的声音已然染上了几分紧张之色。
恩和笑了笑,伸出双手,在空中拍了两下,一道影子即刻来到了恩和的身边。
香兰手中拿着一个包裹,恭恭敬敬的交到了恩和手中,而后拱手就如来时一般“唰”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恩和将手中的包裹放在了地上,然后慢慢的将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一阵珠子滚过在地面的清脆声,在此刻安静的厅中格外刺耳。
向氏原本撵着佛珠的手空了,面色也没了方才的镇定。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林宛瑜会将香兰放到恩和身边,毕竟香兰是林宛瑜的贴身暗卫,现在居然出现在恩和身旁。
向氏闭了闭眼,而后睁开,冷冷一笑:“你如何证明这水仙就是婧儿拿走的?”
恩和手中拿了个香囊,看色泽是有些年头了:“这个婧儿应该不陌生你?”
婧儿只是楞了一瞬,毕竟是跟着向氏的反应极快:“前些日子这香囊便丢了,没想到被夫人捡了去!”
“丢了?那为何萍儿问你的时候,你只说是洗了,还未干呢?”恩和嘴角哂笑,眼眸淡淡的看着向氏:“看来婧儿口中也有不实的话,当真不知如此的婢女,是如何做到祖母身旁的大丫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