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言将手中的书册放到一旁,挪到了琳琅身旁:“可这天下人,都想入宫。都想着琳琅这个位置!”
琳琅将车帘放下,原本上扬的唇角抿了抿:“这就如围城!”
“围城?何解?”白若言不解的挑了挑眉。
“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琳琅看着面前的俊脸:“倘若有的选择……”
“倘若有的选择,琳琅也注定要与我并肩!”白若言果断的打断了琳琅话:“这是命,就如那树绕藤,永远不会分开!”
“……”琳琅望向白若言那坚定的眼神,不在搭话。
琳琅心中当真不明白,为何面前的男子这些日子总对她关怀备至,居然为了她将柳素禁足,还有平时生活细节上他也比往常上心很多。
琳琅本以为这些都是白若言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讨好她,从而他的王位坐的更加稳当。但是现在她觉得,白若言并非装的,因为一个人的眼神可以欺骗你一时,但绝对不会一直伪装的没有一丝痕迹。琳琅现在看不懂他,也不想与他反目,因为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只有面前此人。
马车在楼外楼前停下,白若言利索的从马车上跳下,而后伸手去扶琳琅。
琳琅没有拒绝,主要是这马车的确高了下,而且她穿的衣裙也比较长,虽然没有穿花盆底。但,若一个不小心的话踩到裙摆,定也会摔个狗吃屎,琳琅可不愿意当众出丑。
琳琅下了马车后,马夫便将马牵到了后院。
跟随琳琅与白若言一起进入楼外楼的,就只有一个眼生的男子。这男子琳琅没有见过,但看白若言对其言语间很是信任,琳琅便心中才想,那男子定是白若言在宫外的心腹之人。
“为何你不让我带兰陵出来?”
“你我这次是便装出来,自然还是少带些人好些。”白若言轻轻拉过琳琅的手:“再者说了,兰陵能做的事情为夫定会做的比她还要好上几分!不信的话,琳琅等下试试便知!”
琳琅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倘若现在扫扫定能扫一簸箕。
白若言要了一个雅间,便带着琳琅上去,那叫张昊的男子并未进雅间。而是在琳琅与白若言进入后,将门关上,自己则站在门外。
待菜上齐后,白若言先将温热好的桂花酒倒入琳琅杯中:“尝尝看,据说这桂花酿是这家老板的独家秘方配制,香甜软绵很适合女子饮用!”
琳琅轻啄了一口,点了点头:“嗯,的确不错,与宫中的葡萄酒有的一比!”
“尝尝这个,琳琅定也喜欢!”白若言将煮的酥软的酱肘子夹了下放到琳琅碗中。
“不错,入口即化,肥而不腻。想必这家厨子做这道菜时定是费了一番功夫!”琳琅吃的满足,不知觉的眯起了眼睛,就如一只慵懒的猫儿般。
“这酱肘子是楼外楼的经典菜式,每日只卖二十份。若是错过了,就算你给座金山也不一定能吃到了!”见琳琅吃的欢快,白若言的嘴角不自觉的就向上扬起。
琳琅又尝了些其它菜式,果然每一道都精致美味的很,酒足饭饱之后,琳琅喝着刚刚泡好的碧螺春,消化一下胃中的油腻。
“哎,你听说了没有,前不久天泽国的国君被人行刺了……”
雅间本就是用隔板隔开的,若平日里的声音说话,是不易传到隔壁的。
琳琅听那男人方才说话的语气,已然含有了一些醉意。想必是与人贪杯多了,现在头脑有些糊涂,故而用天泽君王的八卦开聊。
“当真?快说说怎么回事?”甲男觉得此话题十分有趣,便催促下文。
“前天我家家丁从天泽回来,说有次在饭局上请天泽的一大臣请吃饭。那家丁奉承了几句说天泽王上治国有方什么云云。谁料那大臣许是喝多了,摆了摆手道,国治理的再好又有何用?连自己的后院儿子都管不了!”话说一半,那喝醉酒的男子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然后那大臣说,连儿子都想着如何刺杀老子。”
“儿子刺杀老子?是抓到了吗?”
“那是当然,那天泽王上好像早料到一半,居然将侍卫隐秘在暗处,用自己让那刺客中了圈套。”
“那,是哪位公子啊?”
“从那刺客身上搜到的令牌,是五公子府的!”
“五公子?是不是弄错了,据说五公子的母妃可是得宠的很。五公子也颇的天泽王上喜爱!”
“谁知道呢?反正现下据说五公子已然被禁足府中了。唉,不说了,管他王家事作甚,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变好,来喝酒,喝酒!”
琳琅将茶水饮尽,幽幽的道:“难怪三公子前段时间急急告辞!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来天泽这本经更是难念的很啊!”
这天泽还真是个闹心的地方,皇后是最大世家宋家的嫡女,皇太后也是出自宋家。宋家可谓了一连出了三代皇后。
自然而然的宋家也就渐渐变成了天泽第一世家,可历朝的君王都是十分忌惮外戚过于庞大。故而皇上与皇后只是表面恩爱。
宋皇后身下大公子后便没有在生育出子嗣,她对这个儿子期待颇高。自小便留在身边亲自教导,可天有不测风云。在大公子十岁那年,不知为何突然得了一场恶疾,自此双腿皆废。
皇上本想将他储君封印收回,宋皇后很是不满,已死相逼方才保住。只是自此她与皇上算是彻底撕破了脸皮,凤禧宫也渐渐变成了一处有着华丽外表的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