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与兰陵一起去了内务府,在进屋的时候,琳琅对一旁的元韵诗低声道:“你在门口守着,若要有人来了就敲两下门!”
元韵诗点头,等琳琅进屋后,她便将屋门关起,默默的守在了门外。
琳琅见苏允容在书桌前,提笔向一把折扇上作画。她起了兴致,便往前了几步瞧那画扇。
一片梅园,白粉相间,层次叠加,梅树下一女子背影,手扶梅枝翘首望向远方。树枝上朵朵梅花随风飘零,随意的落在了女子的发上。
“你这画的,是那位之遥姑娘吗?”琳琅问道。
苏允容淡笑,继续画着手下的画:“我画的是王上!”
“我?”琳琅有些吃惊,黑黑的眸子眨了眨:“为何要画我?”
苏允容不紧不慢的将最后一笔收了,这才放下笔,抬起那一直带着少许雾气的眸子:“那日我在合欢宫时,见王上在梅树下的背影极美。便寻思着画付扇图送与王上,答谢王上照顾之恩!”
琳琅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委实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不记仇我便心安了些,怎么说,都是这副身体的本尊将你弄成如今这副模样的。而我现在做的,只是尽我所能而已,你不必挂在心上……”说着,将手中瓶子拿出,放到苏允容手中,欢喜的道:“这是解药,白若言给我的药方,我推敲过,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弄了几天总算将它制出来了,快些吃下!”
“……”苏允容看着手心中那白底蓝花的瓷瓶,一语不发。
琳琅有些不解苏允容为何这般表情:“你,可是觉得这药不妥?”
苏允荣摇头,嘴角挂起一抹苦涩:“王上制的药,我自然是放心的……”
“那,你还有什么不解心事吗?”琳琅心疑惑:按理说,他因该欢喜的才是,为何如今这副模样?
“是要去边关了,放心不下自己的娘亲与家人?”琳琅猜测开口。
“娘亲一直不愿见我,这些年我也想通了。她自不愿意看到我,那我又何必去扰了她的清净?至于父亲,或许,他当真恨不得没有过我这个儿子……”
“那你是?”
“若我走了,这宫中就只有王上一人。而且,我昨日听说,王上将素夫人的贴身侍女幺儿关进了暴室。我还是知晓柳素一些脾性的,恐怕这次她不会善罢甘休。”
或许在这快两月的相处中,苏允容渐渐将心中的恨化解。心中现下,还有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围绕着他。
若是琳琅这两月还似以往待他,他自然会欢喜的将解药接下。然后毫无眷恋的出宫,哪怕是在边关等死,他也不愿留在这宫中一刻。
可现在,他的心境不同了,当自由放在面前的时候,他有了顾虑,有了,牵绊……
琳琅自是看出了苏允容眼中的担忧,宽慰道:“放心,我自有办法逃出这牢笼。”停顿了下,仿似想到了什么:“等过几日,我送你一份惊喜!”
白若言送苏允容去边关,定是想将他活活熬死。好在,好在她不经意中发现了一个好东西,有了这样东西,她有把握将苏允容毫发无损的送出去,而且他想去哪里,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