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昨儿刚好也将一些琐碎的事情教给了副将。如今天蜀太平,臣不在,副将也能处理的妥当!”刘之文笑意轻松,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里面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这是家父让臣转交给王上的,说是先王后还未出阁前绣的,如今交给王上也算留个念想!”
琳琅摸着锦囊上的朵朵睡莲:留个念想,也是,如今她无父无母,就连唯一至亲舅舅一家也要回宜州。也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好……
“家父让臣转告王上一些话,家父说,自王上登基以来,未能帮得上王上什么,所以深感愧疚。如今他已老,再也上不得战场,每日闲暇都会想起宜州的景色,故,想回去修养一段时间。
家父还说,王上自小活的便不快活,如今王上大了,有些事情王上想做便去做,刘家永远都会帮着王上。”刘之文就如平常说话般,转述着刘怀山的话。
琳琅岂能听不出话中的意思:刘家父子一走,虽没有主动卸下兵权,但已然是变相的原意交出。刘怀山终究过了他心中的那道坎,只要她原意让政白若言,他刘怀山自然是马首是瞻……
“何时走?我去送送舅舅。”琳琅心中终究有些不舍。
“就这几日,王上不必相送。臣与家父,都不喜那送别的场面。再者说,只是暂别,终归是有相见之日的!”许是心中的放下,刘之文并没有琳琅那样惆怅。
琳琅没有听刘之文的劝阻,一直将刘之文送到宫门外。
宫门外,将军府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小厮见主子出来,忙将帘子掀起。
“表妹!”这是刘之文第一次如此叫琳琅:“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国,就是要让百姓安居乐业的地方。无论谁坐上那把椅子,只要百姓得利,那人自然有资格坐在那里。
亏我一介男儿却不及表妹看的通透。如今想通,心中突觉豁然。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防,有些东西可以交,有些权也可以放。但,前提是要自保。表妹太爱他,恐,最后吃亏的还是表妹……”
其实白若言与他下棋时,他说的那些话刘之文都懂,这些年他多年征战,故而没有将自己隐忍的一面爆漏出来。
刘怀山曾经教过他,要想成功的成为一名将才,定要知道收敛自己身上的光芒,尤其是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白若言就是强大的对手,但他与自己不一样。他善于将身上的优点隐藏,而白若言,或许对自己太过自信,有些太锋芒过甚……
琳琅点头,额前的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表哥不用过于担心我,琳琅已然不是以前的那个琳琅了!”
“好,你我都要好好的!我记得表妹以前有头疼之症,那锦囊中的花干可以缓解,表妹要记得随身携带。这也是刘家现在唯一能为表妹做的小事了……”语闭,转身上了马车,不在看琳琅一眼。
“王上,回吧!少将军已走远了……”兰陵见琳琅眺望的背影没有一丝打算离开的意思,心思几转,终是开口劝道。
琳琅没有理会兰陵,依旧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走了也好,离京都远远的。过段时间我也会帮苏允容寻条路,到那时,我便再也不会有一丝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