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都如点穴一般,有一种不明的气息围绕着二人的周围。
琳琅率先回过神来,干咳了一声,微微将头别到一旁。
她忙端起面前的茶水,或许是自己动作急了些,那茶盏险些没有拿住。匆匆就着茶盏喝了口水,压压了心中慌乱:“若你没有入宫,你的愿望是什么?”
苏允容将锦帕放入袖中,脸颊难得红润:“我希望开个私塾,教教孩子!”
“教什么?识文断字?还是功夫?”
“都可以,其实我的功……”苏允容顿住,看了看自己如今连写字都有些颤抖的手,嘴角哂笑:“如今的我,恐怕再也不能舞剑了……”
见苏允容眸中的伤怀,琳琅心中自然也不是滋味:“只要人活着,就是有希望的,别处处想的如此悲观。”
苏允容嘲讽一笑,本想再调侃自己一番,方要开口的时候,突然觉得心口一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如豆般的汗水便布满额头……
“你怎的了?是不是毒发了?”琳琅忙不迭的上前,扶住那快从椅上摔下来的苏允容。
苏允容此刻嘴唇惨白,双手下意识的用力,就如攥着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琳琅的手臂:“扶,扶我,躺下……”
琳琅颇为吃力的将苏允容弄到了床榻上,帮他盖好了被子:“不是每月月初才会发作吗?如今只是月末,为何提前了?”
苏允容的意识有些迷离:“以前也有提前的时候……”
琳琅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喂苏允容吃下:“吃下这个你会好受些,睡一觉,等着我回来!”
琳琅刚走到前院的时候,便碰到了从内务府满载而归的兰陵与阿牛。
“阿牛,你家公子毒发了,快些将火盆烧起来,莫要让他凉着!”琳琅吩咐道。
听得自家公子毒发,阿牛那里敢怠慢,忙进屋忙活。
琳琅脚下快步,向着那座王宫中最为豪华的宫殿走去:“你先去御膳房取一盅熬好的燕窝,孤要去见白若言……”
此刻的玄天殿中,白若言头疼不已。
柳素坐在梨木书桌下方的太师椅中,哭的梨花带雨,凄凄惨惨戚戚:“若言,这次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俗话说的好,打狗还须看主人,她宋琳琅倒好。明明知道幺儿是我的贴身之人,却打了他三十板子。”
“……”白若言揉了揉突突跳个不停的太阳穴,不发一言。他一向不善于处理女人家的事情,所以,他才会一直将柳素安置在宫外。若不是这次走水的意外,他是断不会将柳素接进宫中的。并非他忌惮朝臣们议论些什么,可他却怕琳琅与柳素起了什么争执。毕竟,如今这个关键时候,他两边都要平衡些才会对自己最有益处……
唉,如今当真怕什么来什么……
“幺儿自幼便跟着我,虽说是主仆,可情同姐妹,平日里,我都不曾打她一下。”见白若言不语,柳素起身,来到他的身旁,扯扯他的衣袖:“她宋琳琅今日打了幺儿,实际上是打了若言你的脸,你当真不管不问吗?”
“呵呵,看来孤来的不是时候啊!”原本紧闭的门打开,琳琅缓缓走入:“孤听闻素夫人怀有身子,怎的哭的如此凄惨。”
看来某些人,正在给自己穿小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