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上了莫小汐,傅云行反倒是踌躇了,他应该说什么吗?
老调重弹地说他没有,他不是那样?
这样的话语,傅云行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
莫小汐走得飞快,尖利的细高跟敲击在地板上,声声扣他的心弦,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眸色深沉:“冷静一点。”
傅云行不知道自己这话,是对她说,还是对自己说的。
一看到她面含冰霜的受伤神情,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地难受。
“我很冷静啊。”别过脸不去看他,莫小汐面无表情的说。
“我是被陷害的,那天的事情,跟今天的状况,都是有预谋的。”深呼吸一口,傅云行尽量放低了音量跟姿态,不过就是他害怕了,怕莫小汐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误会他。
左右一扭,本就是握得不是特别用力,莫小汐轻而易举就能救出来自己手腕,声音不带一丝的温度,让人猜测不到,她到底在想什么。
“哦,我知道了。”
还是这样的态度?简直比甩傅云行一巴掌还让他难受,微微低下头,满眼都是这个女孩,质问她为什么不在乎的话,傅云行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毕竟一开始把她往外推的人是他自己,即便不是处于本心,傅云行再怎么自我挣扎,也做不到去改变她原有的人生轨迹。
她应该会有一个平安喜乐的人生。
她身边应该会有一个帅气魅力满分,并且特别深爱宠爱她的男人。
这一切一切里,他只是陪衬。
仅此而已。
即便傅云行一丁点都不甘心只是这样。
却也只能这样。
不甘愿仍然会作祟,他直直看着莫小汐,问:“所以,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绝美的面庞,突而笑了,增添几分冷艳感觉,莫小汐昂起下巴,红唇阖动:“说什么?恭喜吗?”
恭喜你要有老婆孩子了?莫小汐怎么就觉得自己那么废呢?
当这么现实的问题摆在那里,她不是玻璃心,却也怎么都过不去那个坎。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傅云行被噎了一下,舔了舔薄唇,觉得她的笑容异常刺眼。
“是的。”两个人太过于熟悉,就没办法认真生气,特别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莫小汐心一软,面不改色帮他把肩头的一根棕栗色长头发拿掉,终于好好说话了:“我说过,这是你的事情,我只看解决结果。”
想必是刚刚拉扯的时候沾上的,傅云行怎么也算是纵横a市了,一个不防,就被那个女人给算计了。
“不过啊,我不发威,你可别就当我是小透明哦。我咬人可是很疼的,想当我小舅妈,没有那么容易。”莫小汐话锋一转,脆生生的语调,让人怎么听,怎么都舒服。
意思是她一直在后面看着,傅云行忍不住笑。
她不说,傅云行就能暂时假装不知道她对自己的想法,暂时忽略满心灼热的爱,略嫌弃地一扬眉:“你只是小透明?别开玩笑了,现在a市谁不知道汇丰集团的董事长,好手段好样貌,一扎眼就能迷死一大堆人,才没有人敢小看你吧。他们都不知道董事七八岁了,还被狗追到丢了鞋子。”
莫小汐低头笑,眼睛弯弯的,只有这时候,才有温柔小意的感觉,听到后半段,毫不客气抬起手肘撞向他的胸口,这一招百试不爽,躲不掉还疼。
“你还说。”莫小汐被说得羞愤,直想要多打他几下,傅云行哪里是乖乖被打的主儿,左闪右闪,他最喜欢提这事儿了。
莫小汐那时候大概七八岁的光景,调皮得要命,有一次看上了隔壁沈家养的一只小兔子,谁也没告诉,悄悄爬过去玩,不防备,不知道哪里角落里跑出来一只特别大的狗,吓得她都把鞋跑丢了。
这件事情,绝对可以登顶莫大小姐人生里最大的黑点。
狼狈死了。
有几个职员经过这里,也是没办法回头去,只好拼命低了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傅云行马上平平咳嗽,示意莫小汐不要闹了,心里暗自有点不舍。
有多久,莫小汐没有这么活泼地跟他玩闹了。
有时候傅云行在想,把她往外推,是不是真的错了,可是自己注定是漂泊无定的,战场上刀枪无眼,如果自己有个好歹。
傅云行不敢向下想,留下她一个人,她应该怎么办。
特别是知道了那件事以后,更平添了几分毅然决然。
莫小汐马上噤声,忿忿地瞪了他一眼,要他等着瞧,昂首挺胸回到了董事长办公室,她喝一大口水,想到自己口干,才想到刚刚的合约,简单说明了一下合约内容,就开始大吐苦水:“我跟大舅舅签了合约,他老是钻牛角尖,怎么说都说不通,可把我累死了,夸奖的话说了一箩筐,他才勉强合作,看起来最近应该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了吧?”
说着,双手合十状,星星眼:“保佑以后不要了吧!还有他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快点找个人把他收了,好好管着他好嘛?我真的无能为力啊。”
毕竟合约的内容里面,也有傅云行地存在,莫小汐觉得,还是需要跟他通个气吧。
威严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傅云行细细思忖了半晌,觉得莫小汐这个方法,也未必不可行,傅云卓真的是那种软硬不吃的人,这样另类的示好方法,说不定能有奇效。
说到傅云卓的人生大事,他少见地露出八卦的嘴脸,饶有兴致地挑着眉毛:“你不知道吗?他有一个这辈子都避如蛇蝎的人,是女人。”
着重点明了是女人,莫小汐简直不要太高兴,蹭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扑到傅云行旁边的沙发上,兴冲冲地问:“谁啊谁啊?到底是谁啊?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