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清冷的街道。
    公交车站里，坐着两道身影，他们之间隔了一臂的距离。
    季一飞听出了顾姝话语中的话外之意，找出使徒是他们的首要目标，而一次失败导致顾姝对他们的信任产生了裂痕，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话外之意是在针对红栀。
    “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红栀开口，她觉得有些口干，张了张口，却只能说出这句话。她也不屑去解释，拉着这些人说上一次真的只是失误而已，她永远是骄傲的，掌控着所有事态。
    所以当顾姝离去，她也没有去阻拦，随她去好了。
    这个队伍，就剩她自己也没有关系。
    季一飞转过脸，看向红栀，红栀此刻微抬起头，望着发深蓝色的天空，嘴唇紧抿，看起来如此可怜，而故作强硬。
    “你想怎么做……”季一飞开口。
    “我想先调查这个留言，既然是被剧透就会死，只要剧透出去了那个人就不会死……那么就应该会有第一个知道这诅咒的人。”红栀的声音依旧是平静的，一点点的推理着，非常睿智，但说到这里，红栀一怔，转过脸看向季一飞。
    两人之间对视，红栀苦笑了一下，“当然，你也不必听我的，跟我一起行动，每个人都有自由。”
    “免得你以为我把矛头指向别的地方，搞的我就像是使徒一样……这怎么可能呢……”红栀的眼神微微垂下，说到这里话语停止。
    “我能相信你吗？”
    季一飞说的真挚，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味。
    他少有认真的时候，但每一次认真，必定会引发一些结果，像是嗜血的野兽，不见断命，是不会松口的。
    “能。”
    红栀也是坚定的说道，“就算所有人怀疑我，只有你，我不准许你怀疑我。”
    “为什么？”季一飞突然笑了，在微微亮着的天色下，他的笑意温和，在英俊的脸庞上染着好看的颜色。
    “因为……”红栀看着季一飞，又是把脸转了过去，不再看向他。
    “笨蛋，我是不会说出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又没期待你说什么别的，老实交代，是不是觉得我很可靠，身为一个刑警站在你身后，你是不是特别有安全感？”
    “笨。”红栀翻了个白眼。这下子气氛都缓和起来，又是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他们经常相处的那个状态。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酒店里，红栀是去做尸检，而季一飞则是去扫黄，两个本是不相干的人，却在逃生口碰见。
    季一飞二话不说用手铐铐住她，把她带回警局的路上，还不死心的教化她，说道：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做什么不好，偏得出来卖，可惜了这好样貌了……而且你父母知道了得多羞愧啊……
    不管红栀怎么解释，他就是一副执着的样子，不听。
    当误会解开之后，红栀从警局走出来，季一飞跟在她身后一脸的尴尬之色，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红栀转过身，只是一个字，“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