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胜寒的高层派人来到京大，因为不准其他人陪同，所以顾明颜只能一个人随他们到邻省的天袭市做所谓的脑部潜力激发。
    “冷静。”
    她手机里只有祁莫寒发来的两个字。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但落在心中却堪比一切珍宝。
    “会紧张吗？”坐在她身侧的霍秋询问。
    “还好，说不紧张也是骗人的。”
    “放轻松，这次spark亲自来为你指定计划，你需要的只是睡一觉，当然，如果感觉脑子涨的疼，不能接受的话一定要开口阻止。”
    “为什么？”
    “你能撑过去是最好的。”
    顾明颜点头，换言之，只要她忍得住，是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只要还能忍耐住，她定不会出口喊停。
    车子驶入天袭市。
    这城与鰙海市临近，因此也是常年阴雨，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下雨，难得有晴空万里也只是转瞬即逝。
    进入市内后，又过了有一个多小时，车才停在郊外一所研究院的停车场内，霍秋打开门，带着顾明颜下车往里走。
    一切都是白的。
    墙纸、地板，一眼望去都是圣洁的白色。
    就连灯光都白的刺眼。
    偶尔会有几个人在长廊内走动，皆是穿着白色大褂，除了肤色大不相同外，头发一律染成了黑色。
    “这里是国内规则制定最严格的研究院，从装潢到每个人的穿着乃至妆容都有严格规定，spark当年就是从这里出来的。”霍秋解释。
    “那……这里是做什么研究的？”
    “什么都做。”
    “啊？”
    “你能想象到的，小到解剖青蛙大到宇宙空间站，因为设备俱全，也常常租给其他国家的人，当然，价格不菲。”
    顾明颜点头。
    一开始，她还不太能感受到这里究竟有多大，直到一行人沿着一条走廊走了快有十分钟还远远未及尽头，她才发现她预计的大小太低估这里。
    足有二十分钟。
    霍秋停在一间门前，而那条走廊还远远看不到末端。
    “这里真大。”她感叹。
    “如果非要计算的话，这里相当于半个京都，当年因为污染严重没有人愿意来到这里，只有三位科学家敢来改善，所以向当地买下三百年的使用权，而且有无限续费的权限。”
    “这……zhengfu居然会同意？”
    “不同意又能如何？”
    就在这时。
    门打开。
    戴着面具的spark从里面走出来，他左袖空空，回缩进衣服里的手捏着一根雪茄，未点，只是放在鼻尖嗅着气味似乎就让他满足。
    依旧是燕尾服，他本人，大抵就是高处不胜寒的代名词。
    极度没有烟火气息，精致的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神。
    不知道为什么。
    顾明颜下意识的就想到asgard。
    “spark。”霍秋毕恭毕敬的弯腰，“继上次，我们已经好久不见了。”
    “给。”spark递出一张通行证，“想看什么就去看看吧。”
    “那我就先告辞了。”
    霍秋走之前有些担忧的看了顾明颜一眼。
    她冲着他勾起唇，示意自己没关系。
    进到房间内，除了机械外没有多余的摆设甚至没有桌椅，电脑与操控台、手术台就已经是全部，阴沉僵硬又显得闷。
    “一块没有人要的地，同意与不同意只有金钱的区别。”
    spark突然开口。
    顾明颜炸了眨眼，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解释之前的那句话，她尴尬的笑了下：“我是说三百年这种合约，不像是上面会批准的。”
    “这要看这三个科学家里有没有人是上面的。”
    spark的话意味深长。
    顾明颜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但还是觉得有些怪异。
    然而，对方没有过多的时间给她思考，像spark这种人分分秒秒都很金贵，已是钱衡量不来的标准，她很快就被身后的人带上手术台，头部被强行戴上一个类似监测仪的东西。
    “感觉到疼，要及时告诉我。”spark道。
    “好。”
    躺在手术台上除了白色的天花板，其他什么也看不到，甚至连感觉都非常的淡，只能听见机器发出的轻微响声。
    说来也奇怪，这种声音，按照她平时应该听不到才对……
    过了十来分钟，顾明颜有些困的打了个哈欠。
    spark皱眉：“你犯困？”
    “有点。”她老老实实的交代，“从一开始就有点困。”
    “……”
    周围的人也发出轻笑。
    spark干咳一声，那些笑声瞬间没了，他半俯身，检查了数值后，摁下一个键：“我现在会不停加大对你的脑补填充测试，觉得涨的时候告诉我，当然，要到极限，一点点的话忍住。”
    “好。”
    涨的感觉有那么一些，但还可以忍受。
    顾明颜舔了舔唇。
    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受，她还以为头会特别疼什么的。
    十分钟过去，涨的感觉始终有但始终也不多，似有若无的存在着。
    忽得，那种感觉消失了。
    “结束了吗？”顾明颜询问。
    “嗯。”
    周围的人帮她设备都拿下来后，顾明颜总算是可以落地了，她脚一沾到地先是蹦了两下，活动筋骨后才将视线投到众人身上。
    他们看她的眼神……好像是在看怪物。
    “愿意加入胜寒高层吗？”
    什么鬼？
    顾明颜茫然。
    spark示意身边人拿来一本册子递给她。
    她接过，粗略看了两眼，上面说的是一些有关她加入所谓高层之后可以获得的便利，像是去各国的飞机票完全报销，还会提供不少学习机会等等。
    这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
    “你是在向我抛出橄榄枝吗？”她合上车子，半开玩笑的问。
    “不错。”
    “那我能提一个要求吗？”
    若换了别人，那是打破头都想加入胜寒高层。
    结果论到这小姑娘，居然是要先提出一个要求，可偏偏周围的人并没有觉得不妥，她刚才接受的填充是最大化的，这是连spark做完后都要晕眩半个小时的存在，她做完后竟还能下来蹦蹦跳跳。
    可见潜力不一般。
    而对于类似胜寒这种组织来说，潜力大于目前成就。
    “你们都出去。”spark支走所有人，在门带上的瞬间他望向顾明颜，“说吧。”
    “我能看看面具下的你吗？”
    霎那间。
    房间内静的落针可闻。
    spark冷冷道：“敢提出这种要求，你是第一个。”
    “人对神秘的东西自然是好奇的，我也是个俗人不例外，我加入高层之后跟你交往肯定会更密切吧，那告诉你未来的朋友或战友也没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