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有人问了陆良人几个问题,由于心情不好,陆良人的回答根本不走心,就连语气也不怎么好,那些董事们对视一眼,接连摇头。
范雅懿倒是看起来心情不错,戏谑地说:“怎么?在意中人面前丢人,所以心慌意乱了?你要不要哭倒在他面前说你是被冤枉的,也许我们的金大公子一时心软,真会帮你扛下这一切。”
醍醐灌顶。
陆良人原本繁杂的思想立刻清明许多,是了,她在这里想这么多其实说到底就是害怕金仲大也怀疑自己是小偷,这是金仲大不信任她吗?不,这明明就是她不信任金仲大!
这种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已经超过她能自己解决的范畴了,既然如此……
“呜呜哇……阿大……我是冤枉的,哇啊哇啊哇!!!”陆良人跑到金仲大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范雅懿说的没错,她就应该哭倒在金仲大面前,把一切都交给他来扛。
自知之明——不是错。
金仲大怔愣了一秒钟。
很快的,他嘴角浮起一丝微笑,笑容里的宠溺毫不掩饰:“别哭了,我知道不是你。”
金仲大的贴身助理也赶紧递上一块崭新的手帕,作为金钟大的心腹,他当然认识眼前这位。
别说她根本不可能去偷什么投标书,就算她真偷了,自个老板也会拼尽一切的去保她,所以尽管讨好,没关系。
范雅懿狠狠一震:“金仲大,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已经证据确凿!”
起身从助理手中接过手帕,金仲大一边认真为陆良人擦拭眼泪,一边神色平和地淡淡开口:“不,你没有证据……只要我说没有,你的那些证据就从头到尾不存在。”
是的,这就是笑面虎金仲大的能耐,不管是保安的证词还是物业的录像,他都可以摆平。
听懂了金仲大的潜台词,范雅懿几乎气炸了肺,不自觉的拔高音量,语气强烈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你居然帮她不帮我?!”
金钟大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范雅懿。
过了好一会儿,范雅懿才抑制住激动,努力平复心情,回望着他的眼睛:“我再问你一次,我们到底有没有证据。”很快的,她又自嘲一笑:“我可以答应你,不把她交给警察。”
在范雅懿看来,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也算是让金仲大这个花花公子对他的红粉知己有了一个交代。
金仲大没有立刻回答,他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让陆良人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才回望范雅懿,目光认真:“不是她。”
范雅懿的呼吸声一重。
金仲大没有再看范雅懿,而是把视线投向会议室里的其他董事们,淡笑着说:“我愿以我的人格担保,犯人不是她。”
这话就说的有点重了,一众老狐狸们不想因为这件事和金仲大产生什么间隙,纷纷点头称是。
“金!仲!大!”
范雅懿莲藕般的玉臂狠拍在会议桌上,目光冷冰冰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原来你真是这种人。”
“这种人……是哪种人?”金仲大一脸猫咪笑的转过头冲陆良人狡黠眨着眼睛。
虽然气氛不对,不过陆良人还是被弟弟的淘气给逗笑了。
“你说呢,七日情人——金大公子,当你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能把她宠上天堂,但是一翻脸又能把她踩下地狱。”范雅懿不屑地说。
金仲大轻笑:“害怕会被下地狱,所以才一直不愿意接受我的追求吗?哪怕明明已经动心?”
“你!!”
范雅懿生气的刚要开口说话,会议桌被敲响——这家公司的董事长,范雅懿的爷爷端坐在上座,面容严肃的敲了敲桌子。
“不好意思了,范老。”金仲大浅笑致意。
范老点点头,没有作声,刚才那敲桌子的动作居然是警告范雅懿的!!
范雅懿捏紧桌沿的指尖微微发白,她早就知道这是个物质且现实的世界。
亲情?
那只存在于可笑的家庭剧中。
一个拥有至高实力和地位的男人,就足以让自己亲人就这样把自己推向他的怀抱。
只做七日情人?一场鱼水之欢?
不。
她范雅懿要的远远不仅如此,要么不付出,一旦付出就一定要有所回报……她要成为金太太!!!
范雅懿突然安静下来,注视着陆良人,最后又将目光定在金仲大身上:“金大公子,我想有个人也许能让你改变主意。”
金仲大一挑眉。
范雅懿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对方“喂”了一声,金仲大眼底闪过诧色。
“阿姨,我是雅懿。”
“呵呵,小雅啊,有什么事?”总不能叫小懿,那听起来像是在喊“小姨”。
“阿姨,你上次跟我谈的事情我考虑过了,觉得没有问题,但是……”
“但是什么?”对方的语气有些急促。
范雅懿美眸划过金仲大的脸,“但是您的儿子又故态复萌,而且他这次喜欢上的还是一个小偷。”
“你说什么?!”
听着那话筒里的女高音,金仲大眼角抽了抽。
“阿大……”陆良人不安的看向金仲大,“听声音好像很生气啊。”
金仲大一边揉着眉心一边对她摆手示意别在意。
范雅懿一看这两人的互动更生气,直接快速的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电话那端一听果然火冒三丈,直骂道:“这个小兔崽子,女人掉两滴猫尿他就脑袋发热,居然连基本的人格品行都不顾了。小雅,那小兔崽子现在在你身边没,你把电话给他。”
范雅懿无声地一勾唇,流露出得意微笑,把手机递给金仲大。
金仲大却如同烫手山芋般立刻把它塞到陆良人手里,陆良人一滴冷汗落下,无奈接过手机。
电话那端:“喂喂喂,是大妮吗?”
众:“……”
在满屋憋笑声中金仲大表情严肃地解释道:“让各位见笑了,小时候身子弱,我妈怕我养不大,就给取了这么个小名。随带一说,我二弟的小名叫仁妹。”
“呵呵,可以理解。”
“是是,我们都懂。”
一众董事们乐呵呵地点头唱和。